“你能夠從和她的交談中獲得什麼嗎?”男人的氣息很平穩,江沛玉那雙上下揉動的手顯然沒有對他造成任何影響。
他認為她應該去上個這方面的培訓班,好好學習一下怎麼準确地摸對地方。
而不是東一下西一下。
算了,他剛盡興,此時對這方面的需求也不是很高。
襯衫下的身體舒展,肌肉也得到了拉伸。
慵懶地靠在沙發靠背上,給她空出更多的發揮空間。
江沛玉聽了他的話,眼裡有幾分不解:“獲得什麼?”
那就是沒有了。
他聳肩:“為什麼要為毫無價值的人難過。”
江沛玉認為他這樣的人根本不懂什麼叫友情,他一定沒有朋友。
面對她的指責,祁衍沒有反駁,他隻是無所謂地笑了笑,并糾正她:“對你們這些小朋友來說這叫友誼,對我來說,它有一個更具分量的稱呼。”
——商業夥伴,同盟,以及,有利用價值的蠢貨。
江沛玉開始後悔,她不該和祁衍說這些的。
她居然在奢求他能夠開導自己。
像daddy,或是兄長那樣開導她。
她沒有等來這些,甚至還需忍受他不以為意的挑剔和嘲弄。
以及對于這份感情的貶低。
他太傲慢了。
“她會在我難過的事情開導我...我以前有什麼事情都會和她說。”她松開了手裡握着的東西,改為去摟他的肩,實則是想用他的衣服偷偷擦去掌心的粘稠。
反正...那也是他自己的東西。
她的這些小心思顯而易見。
祁衍眉頭微皺,嫌棄地拿來濕巾扔過去,讓她将手擦幹淨再來碰他。
江沛玉抿唇,不滿地在心裡嘀咕。
連自己都嫌棄。
确認她的手擦幹淨了,這次祁衍沒有再推開她。
而且輕浮地問她:“和哥哥做了整整一周的事情也說了?”
她臉一紅:“就是因為..我沒說,所以才這樣的了。”
“哦。”他笑了。
就知道她沒這個膽子。
江沛玉還在絮絮叨叨,靠在他的耳邊,嘴巴恨不得塞到他耳朵裡。
他告訴她:“我能聽見。”
“哦。”她有些不好意思,聲音軟軟的,主動道歉,“對不起,哥哥,我是不是很吵?”
他用手捏她的臉,柔軟的膠原蛋白瞬間充盈在他的手掌,他愛不釋手:“至少還有些自知之明。”
飽滿的蘋果肌往前擠壓,櫻粉的唇被迫嘟起來,像是在索吻,睫毛很長,清澈的眼睛像是一顆玻璃珠,看人的時候總是一臉無辜。他沒忍住,湊過去親了親。
祁衍最喜歡的就是她這雙眼睛,尤其是哭的時候,格外好看。
“如果你需要我給你建議,我會建議你終止這段無用的關系。”他直白地告訴她。
她的鼻音轉化成哭腔:“可是..可是我隻有這麼一個朋友。”
這就是祁衍無法理解的地方了,朋友這個單詞一文不值。
和江沛玉走得近的那些人,身份資料在祁衍這裡完全是透明的。
那位叫安茜的新西蘭人,五年前和家人移民過來,父母經商,家裡還有兩個兄長。
平庸又渺小的一生,會從她的祖輩延續到她身上,将這份渺小永遠傳承下去。
隻是一件不起眼的垃圾而已,為什麼要因為扔掉了一件垃圾而難過?
還是說,是因為自己被垃圾扔掉了,所以在不甘心?
很顯然不是後者。
老實的雲妮沒這麼壞。
祁衍又去揉她的腰:“既然不想失去這段友情,那就和她說實話。”
江沛玉擡起頭:“可是....”
她說不出口。
祁衍笑了,暗示她:“斷章取義的實話也是實話。”
在他看來,江沛玉的所有煩惱都幼稚到令人發笑。
既幼稚,又可愛。
江沛玉想,他一定用這樣的方式坑害了無數人。
這個該死的黑心資本家。
祁衍的笑裡帶着嘲弄,他的手抓了抓她的屁股:“我是黑心資本家,那被我養着的你又是什麼。黑心小狗?”
祁衍身上的外套早就脫了,上面都是噴射上去的水。
雖然他的襯衫也沒好到哪裡去。
江沛玉看了眼他身上那些被咬出血的牙印。
心裡稍微好受了些。
牙印的罪魁禍首鼓起勇氣給安茜打去一通電話。
對方雖然接了,語氣卻硬梆梆的。
江沛玉主動道歉,她說出請假原因。
“我哥哥回來了....我之前應該和你說過的,他一直在國外,我有三個月沒有見到他了,所以我這次專門請假在家裡陪她。”
她說完後就開始沉默,對方不知道問了什麼,她點頭承認:“我們的關系..的确很好。”
“對,那天是他接的電話。”
“呃...他當時在我的房間給我...給我補課。”
這通電話隻持續了十分鐘,十分鐘就讓她們和好如初。
安茜也和她表達了歉意,她說她前幾天就不生氣了,但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畢竟是她先開始冷戰的。
電話挂斷後,祁衍的手還放在她的腰上。
他的眼神和語氣一樣暧昧。
“是啊,我在你的房間給你補課。”他的手自然下滑,經過那條曼妙的曲線,輕聲批評起她,“三個月沒有複習了,最近退步了不少。吃進去那麼點就開始喊疼,說不要。”
江沛玉覺得,雖然祁衍給人的感覺總是若即若離,忽冷忽熱。
但在某些方面,他所帶來的巨大安全感,總是讓人下意識想要依賴他。如果沒有他,這通電話她可能永遠都沒勇氣打過去。
他的肩很寬,襯衫下的肌肉結實,腰腹也有力,更何況是手臂。他單手就可以輕松抱起她。
高大挺拔的身材偉岸可靠。
很适合依偎。
他其實比她想象中的還要有魅力。
雖然她總是在心裡吐槽,這樣壞的一個人,為什麼會讓那麼多人愛他愛到死去活來。
可這也證明了他的魅力有多可怕。
可怕到完全可以忽略他性格中惡劣的一面。
他的優點比缺點醒目。
如果你的生活中出現這樣一個男人,他可以輕松為你解決你生活中遇到的所有難題。
可能當你因為這件事感到絕望崩潰,甚至想要以死亡來逃避。
他擡擡手指就能将事情擺平。
甚至還會在事後将你抱到懷裡,溫柔地哄上好一會兒。
“不怕不怕,有哥哥在。”
“哥哥會一直陪着你的。”
很難有人可以拒絕如此強大的異性。他總是像救世主一樣出現在你的身邊。
但江沛玉覺得,比起喜歡,她對祁衍更像是某種依賴。
因為安茜說過,當你愛一個人的時候,你會迫切的想要和他結婚。
江沛玉從未這樣想過。
祁衍如果沒那麼壞的話。
江沛玉想,他如果沒那麼壞,一定會是全天下最好的daddy和兄長。
他具備成熟和長遠看待問題的眼光,以及輕松解決問題的能力。
江沛玉想,哪怕世界末日明天就到來,他也有辦法帶着她平安離開這裡。
可他太壞了。
他溫和儒雅的笑容裡,永遠帶着伺機而動的算計和精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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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和安茜和好之後,江沛玉甚至都沒高興幾天,就發生了其他意外,讓她心情重新變得郁悶。
——她的腿扭傷了。
因為腳受傷,出行不便,她隻能待在家裡修養。波頓叔叔讓廚房給她炖了許多滋補的湯。
在家的時間久了,江沛玉就注意到了一些平時沒有注意到的事情。
她發現那個和她同齡的女生最近總在客廳出現。她和江沛玉不熟悉,見到面了也沒什麼話。
隻是看她一眼,然後繼續将視線放回樓上。
似乎在期待樓梯出現她日思夜想的某道身影。
江沛玉知道她想見到誰。她想到了被那條被扔進垃圾桶的表帶。
嗯……她想告訴她,祁衍沒有任何感情,無論是親情還是其他。永遠不要奢望在他那裡獲得任何回饋。
他玩弄别人就像逗小狗一樣簡單。
但她最終什麼也沒說。
她覺得自己沒這個資格和立場。
“腦子裡再敢想其他人,我會直接把它咬掉!”
時間來到半個小時之後,随着男人的淡聲警告。
上下牙咬緊,含在中間的珠果頓時傳來刺痛。
江沛玉眼睛瞬間就紅了。
她靠在他的肩上,軟綿綿的哭腔:“我什麼也沒想。”
她的眼淚打濕他的襯衫,考究的面料緊貼着他的肩,肩頸處的肌肉被勾勒的一清二楚。
是極具性張力和男人味的大骨架。
半小時前,祁衍打算出門,衣服都換好了。
開門後卻看見一瘸一拐從他書房門口路過的江沛玉。
“扭傷,不是什麼大問題。休養幾天就好。”他替她檢查了一下,沒有用到她受傷的那條腿,很體貼地讓她将腿搭在床頭。
江沛玉抿着唇,默默忍受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