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為你懂我,”傅沉樓給他倒了杯水,“就像我以為我也懂你一樣。”
施宜流着淚,哽咽到完全無法開口。
“你知道嗎,”傅沉樓看着他突然說,“時頌也喜歡我,從我喜歡他的時候,他就也喜歡我了。”
施宜掩面啜泣。
“我高中的時候是真的很喜歡很喜歡他的,說是願意為了他去死也不為過,我沒有想過談戀愛,在高中遇見時頌之前,”傅沉樓笑了笑,“但是我看着他,這兩天會突然想,為什麼當時我不能勇敢一點,再堅定一點,現在我才覺得,是我太虛僞了。”
“最後我卻還是覺得,算了吧,”傅沉樓笑了笑,“施宜,現在我認真的和你講,我們也算了吧。”
“即使我們又複合,最後一點稀薄的情意也會在猜忌中消耗殆盡的,”傅沉樓叼着煙平靜的說。
“知道了,”施宜抽噎着抹了眼淚,他不再啜泣,眼神也終于顯露出堅定來,“但是,傅沉樓,你要,你要答應我一件事。”
傅沉樓看着他。
“你不能,”施宜的語氣那樣決絕,“你不能和時頌在一起,你不能亵渎,亵渎我們的愛情。”
傅沉樓看着他,終于很輕的,很輕的嗤笑了一聲。
不帶着嘲諷,但是是很散漫的,很漫不經心的笑。
“來不及了,”傅沉樓看着他,眼神很認真,“在12年的4月12号,我第一次知道你出軌的時候,我們的愛情就已經結束了,是你決定的,記得嗎。”
施宜赤紅着眼,幾乎要将嘴巴咬出血,卻又完全不敢相信傅沉樓的話。
很早很早的時候傷口就出現了,可是傅沉樓怕疼,所以總是心懷企圖它能自主愈合。可是傷口不會自己好起來,它隻會潰爛,潰爛到要連着腐肉整塊剜起的地步。
他看着傅沉樓空蕩蕩的手指,不合時宜的突然想起來,他已經好久沒有戴過他們的情侶戒指,施宜質問過,傅沉樓沉默的看了他一會兒,然後笑了笑。
他說,尺寸有點不合适了,打算換一下,然後就再也沒有戴過。施宜沉浸在其他男人的懷抱,他們又聚少離多,居然再也沒有想起過這件事。
施宜看着他,眼淚珠子般的落。
“我不知道我現在是否還對時頌還有當初一樣炙熱的愛,”傅沉樓看着他,“可是施宜,我确實對他确實舍不得,什麼都舍不得。”
“我不應該和你開始,”傅沉樓笑了笑,“施宜,不用自責,是我的錯。”
識人不清,錯誤的開始,傅沉樓說,是他的錯。
施宜整張臉都因為憤怒而漲紅,可是他說不出一句反駁傅沉樓的話。
是他貪婪至極,以至于不堪,到現在無法說出一句站在道德制高點指責傅沉樓的話。
隻能眼睜睜地看着傅沉樓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