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的,”時頌連忙說,語氣着急的要命,“我肯定,肯定要和你住的呀。”
他還要解釋,傅沉樓卻問一個很突然的問題。
“高一那次你要摔跤了我才拉了你一下,你為什麼要洗手?”
時頌怔了一下,語氣懵懵的:“因為…因為你剛打完籃球呀,手太髒了。”
“那你是生氣了嗎?”傅沉樓又問,他牢牢的盯着時頌看。
到現在也記得時頌泛紅的臉,連看他一眼也不願意,隻急忙忙地去洗手。
“沒有生氣,”時頌羞惱的低下頭,“是你…是你一直盯着我看。”
傅沉樓噗嗤笑了起來。
“笑個屁,”時頌有些惱。
傅沉樓才不管他生氣,隻拍拍自己的腿:“過來,我有話和你說。”
矜持隻持續了兩秒,時頌乖乖的爬過去,手也乖順的攬上脖子。
“生氣了嗎?”傅沉樓摸着他的臉頰和他對視,眼神很認真,“我沒有等你。”
“有一點,”時頌眼神閃了閃,“尤其是你還找的施宜,你明知道他喜歡你。”
“誰叫你連點念想也不給我留下,”傅沉樓沉沉的笑起來,“連貓都抱走。”
時頌紅了臉,嘀嘀咕咕:“又不是我要走。”
“要解釋嗎?”傅沉樓輕輕親了他的指尖,“還是要聽我解釋。”
“都要的,”時頌說,見傅沉樓看着他,他靜了幾秒,小心翼翼地湊過去捧着傅沉樓的臉親親,“傅沉樓,我不會再消失了。”
傅沉樓看着他沒有說話。
“不是你的錯,”很久他才開口,“是我的問題。”
“沒關系,”時頌語氣很溫柔,“我知道的,是我走了,我不怪你。”
可是傅沉樓還是說,對不起。
他盯着時頌,直到時頌覺得不自在,蓋住他的眼睛,翕張的睫毛讓手心泛着癢。
可是時頌是真的不生氣。他很鄭重地告訴傅沉樓,沒關系。
他是真的不生氣,因為太知道傅沉樓是怎樣的人,何況他早就知道這件事。
那天哥哥推門進來,開口就說:“他和别人在一起了。”
時頌沉默一會兒歎口氣,說:“我不理解你和爸爸為什麼總覺得我絕食就是為了出去和他在一起。”
哥哥沉默了一瞬,問:“那你想要什麼?”
他看向窗外的天空,輕聲開口:“自由。”
包括愛與不愛的自由。
哥哥沉默了很久,說:“耐心等。”
自由的代價是等待。
于是時頌也沉默下來。
“知道了,”他過了好一會兒輕輕的說。
“出去還找他嗎?”哥哥問。
“找的,”他說。
“歸根究底還是想要他,”哥哥冷笑一聲。
“不是,”時頌否認,笑了,又說,“是。”
最初其實隻是想要被愛。可是愛啊,愛從來不由人。
時頌思考了很久很認真的開口:“也不完全是,哥哥,他已經愛上别人了,所以我沒有想回去和他怎麼樣,隻是想去看看他。”
隻是想看看幸福的傅沉樓。如果傅沉樓幸福的話,時頌也願意離開。
“不愛也沒有關系,”時頌眼裡有淚,可是語氣和眼神都很溫柔,很真摯的溫柔。
他說:“哥哥,如果傅沉樓生活的幸福的話,不愛我也沒有關系。”
“我自己也會好好的生活下去的,哥哥,”時頌說,“我會過好我自己的生活。”
此時的時頌的語氣一如既往的溫柔,他和傅沉樓很認真的說:“傅沉樓,造成這個局面的原因有很多,你不是唯一一個,所以不必自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