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沒有說話的,傅沉樓卻看出失落與渴求。
他想他留下。
風也猛烈的呼嘯起來,連傅沉樓都開始感覺到冷,他靜了幾秒,終于轉身。
“我的床很大的,我們兩個一起睡也不會擠!”
剛剛還可憐的要命的人語氣突然就雀躍起來了,連語調都上揚着開心的要命,被人牽着手腕往前帶着走跟不上就幹脆小跑着,傅沉樓沒有理他的話。
驟雨和深夜總是容易讓人失去理智陷入漫無目的的狀态,何況它們現在還同時出現 ,傅沉樓想。他是個俗人,所以也難以避免的在此時頭腦發昏。
一進房間就撲騰去衣櫃找衣服,頭也不回的囑咐傅沉樓:“你先去洗澡吧,我有幾件衣服買大了,你應該可以穿。”
傅沉樓看着他像隻團團轉的小狗一樣東翻西找,幾秒後,轉身進了浴室。
二十多分鐘後才出來,男生不在寝室,傅沉樓看見放在床上的衣服,徑直換了,看得出是大碼的,隻是兩個人體型差确實大了點,依舊顯得有些緊身着,傅沉樓扯了扯才松快些。
門突然被打開,男生看見他時頓了頓,才眨眨眼:“你洗完了?”
傅沉樓嗯了一聲。
難以避免的陷入沉默,男生說好,然後拿了衣服進浴室。
頃刻之間又跑出來,眼神又是那種柔軟的、可憐的:“我關不到那個窗戶。”
傅沉樓難得愣了一下,立刻起身進浴室,去關上了那扇不合時宜的被打開着灌進冷風的窗戶。
“謝謝,”眼神看着他,明亮的、清澈的。
傅沉樓别過眼,轉身離開了浴室,門被帶上。
悶熱的水汽讓他整個人都湧起潮紅,他安靜的沖洗,卻還是忍不住很輕的笑了一聲,湮滅在水流聲裡。
持續的通風确實讓浴室幾乎沒有留下任何味道,可是未免太過于刻意。
隻是,傅沉樓不得不這樣做。
出來的時候皮膚都泛着粉氣,傅沉樓看了他一眼,坐在沙發上沒有動彈,依舊低着頭。
維持着這樣一個姿勢近一分鐘沒有動過,他走過去,幾秒後,怯怯的伸出了手。
傅沉樓看着眼前漂亮的指尖。
人坐上來的時候傅沉樓沒有絲毫抗拒,他仿佛毫無所覺。但是當他趴在傅沉樓胸口時,還是忍不住彎了彎嘴角。
外面的姿态可以掩飾得完美,心髒的跳動卻瞞不了人。
傅沉樓沒有說話,也沒有推開他。
“外面在打雷,”他聲音悶悶的,很輕,“我有點怕。”
傅沉樓似乎打算沉默到底。
“我有點困了,”他攬上傅沉樓的脖子,眼裡盈着點困意泛起的淚花,自說自話。
下一秒傅沉樓抱着他起身,囫囵的把他塞進了被子裡,不等他開口自己也躺了上去,徑直關了燈。
“會冷的,”褪去濕意的手摸索着把被子勻給他,聲音軟乎乎的,黑暗讓他失去了視力,手摸索到哪裡也不清楚,在觸摸到傅沉樓繃直的身體的一瞬,纖細的手腕被握住了,力氣很大。
身上的被子被旁邊的人拉去了一些,手被塞回了被子裡。
傅沉樓聲音很沉,言簡意赅。
“睡覺,”他說,不容置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