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讨厭死了,”男生腳輕輕的踢在他的胸口,語氣委屈的要命,“你還給人家跑一萬米。”
傅沉樓向來木讷,沉默很久也沒有想好該怎麼解,直到時頌起身。
腳剛放到地上就被握住了腳腕。
“不是,”傅沉樓說,“我以為,”他語氣很慢,“你會頒獎,給我頒獎
“自以為是,”時頌勉強又坐了回去,卻還是不滿意,“那為什麼不解釋。”
傅沉樓盯着他纖細的小腿,很久才說話。
“他們不重要,”傅沉樓說。
“你讨厭死了,”咬牙切齒的,沉默幾秒後時頌又來了壞主意,“傅沉樓,讨厭擡頭看你。”
傅沉樓幾乎是不做他想的立刻的蹲了下去。
“傅沉樓,”男生的聲音終于帶着笑,可愛的要命,“好像求婚啊。”
蹲着的姿勢立刻變成了半跪着。
赤腳踩上膝蓋,甚至慢慢接着往裡探,傅沉樓移開了目光,不着痕迹的往後靠了靠。
“不準躲,”男生兇巴巴的,手不夠捏住下巴就幹脆兩隻手捧着人家的臉逼着傅沉樓和他對視,看見如墨般深沉的眼眸反倒自己先怯了,移開了眼神,不自在的清了清嗓子。
“給你頒獎了,”男生說。
傅沉樓看着他,說好。
金色的,沉重的,獨一無二的獎牌。被男生垂着眼眸鄭重的、溫柔的戴上他的脖子,動作輕柔的仿佛在做什麼是世界上最重要的事。
沉甸甸的分量,傅沉樓目光看着那枚獎牌,緊緊的攥進了掌心。
“傅沉樓,”幾乎是威脅的語氣,“隻能收我的獎牌。”
“嗯,”傅沉樓另一隻手伸出握他,緩慢的五指扣入掌心,語氣很認真,“我本來就隻打算要你的獎牌。”
男生挑了挑眉。
“從來沒有打賭,”傅沉樓鄭重而緩慢的說,“我以為,今年你還會是頒獎的嘉賓,才打算報一萬米的。”
一萬米是校運會唯一一個普通部與國際部合并頒獎的項目。
男生終于滿意的笑了,輕輕的踢了踢傅沉樓的胸口。
“好乖啊傅沉樓。”
傅沉樓握住他的腳踝,很輕的吻了一下。
高三那年萬米比賽的金牌啊,它從來不是嘉獎勇士的勳章,而是早在十年前,就已經鄭重被收下的項圈。
“喂,”男生的眼神赤裸裸的盯着他的褲子,眼神裡滿是玩味,“要不要給你用浴室?”
傅沉樓擡頭盯着他看,沒有說話。
“你——”聲音一下子變得沒了底氣,故作鎮定的,“你不要指望我幫你,我才不要。”
愈發明顯,即使是深色的褲子。傅沉樓并沒有說話,依舊直直的看着他。
男生的臉終于慢慢的紅了,他幾乎是抽出自己的手,忍不住往床上縮:“你别看我,我可不——”
被小聲的驚呼打斷,傅沉樓突然起身,彎腰直接抱起了他。
“傅沉樓!!!”羞赧的、惱怒的。
“不要你幫,”又被親了手指,很輕的一下,但是眼神卻很沉,聲音也嘶啞,“你要看着我。”
男生張了張嘴,說不出話了。于是隻能的乖乖的被抱進浴室,坐在洗漱台上。臉簡直紅到要滴血,卻還不得不眼睜睜地看完了全程。
“你太不要臉了傅沉樓,”又被抱進懷裡時男生的聲音變得悶悶的,鮮紅的耳朵卻難以掩飾主人的情緒。
傅沉樓說嗯,又毫無愧疚的說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