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模之後他們沒有再見面。
那張門禁卡沒有再被使用過,因為時頌身邊有了一個像條小尾巴似得男孩子,高高大大的,看起來陽光的很,長相很英俊,臉上總是帶着笑。
那年的冬天出奇的暖,甚至沒有穿上羽絨服的機會,幾乎每天都是豔陽天。
傅沉樓從徐嘉陽手機裡偶然看到了那個男孩子的朋友圈。
叽叽喳喳的話外音是和時頌聊天的聲音,畫面上是時頌的房間,拉開了窗簾整個房間都沐浴着濃烈陽光,男生懶洋洋的說,時頌,和我一起躺屍。
時頌有沒有回應呢,傅沉樓已經記不得了。隻記得徐嘉陽慨歎似得和他說,顧家的唯一一個兒子,出了櫃特地來這裡找時頌的,他們有過共同的聚會,在傅沉樓從來未曾聽過的酒店裡,有那個男生和男生的父母,他們管時頌叫,寶寶。
傅沉樓沒有很難過,他隻是看着在冬天裡還繁茂的不合時宜的樹影想,他好像,從來沒有這樣叫過時頌。
他們再次見面是在二模來之前的那個晚上。
傅沉樓在天台做卷子,沒有想過會在這裡再次見到時頌,身後還有那個男生。
兩個人都愣住了,還有好奇的探頭探腦的跟在時頌身後的男生。
“我知道你,”男生驚奇地睜大了眼,指着傅沉樓,“普通部那個——”
“不好意思,”傅沉樓并沒有給他說完話的機會,他利索的起身,大步向門口走來,平靜的和他們擦肩而過。
“傅沉樓,”傅沉樓走在樓梯上的時候腳步頓住,沒有想到時頌會叫他。
“你現在是打算,和我老死不相往來嗎?”時頌平靜的問他,語氣卻很冷。
男生一愣,看看他,又看着傅沉樓。
傅沉樓的卷子被捏在手心,他沉默了幾秒,什麼也沒有說,徑直離開了天台。
“你們認識?”傅沉樓聽見那個男生問時頌,不可置信的語氣。
時頌有沒有回答傅沉樓已經不知道了。他在廢棄樓下停下了腳步。
他想,他要帶走可頌。
傅沉樓沒有叫過這隻貓,可頌是時頌給他取的名字,時頌說,第一次見到可頌的時候,他正在百無聊的吃可頌。
那天之後,傅沉樓沒有再去過天台。
教師宿舍他那間房漏水了,傅沉樓不得不搬去了五樓,他現在除了喂貓,幾乎連門也不出了。
沒有想過會收到施宜的情書,在距離高考還有二百三十七天的時候。
是很盛大的告白,施宜甚至不知道用了什麼方法賄賂了廣播室,那樣浩蕩的告白。
語氣是羞赧卻熱烈的,他問,傅沉樓,你要不要做我男朋友,然後十分鐘後,出現在圍堵的水洩不通的1班門口。
傅沉樓平靜的像局外人。他說不好意思,然後直接撥開重重人群,翹掉了晚自習。
施宜的語氣帶着哭腔,卻很倔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