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驚無險,演出結束圓滿結束。
回到後台時周月白沖林熠說:“最後的環節還需要主播們上台,你再等等吧,我先去醫院看北栀。”
林熠一愣:“醫院?”
周月白:“你不知道北栀車禍去了醫院?上台前居然沒人跟你說?”
林熠還沒消化過來,隻能點點頭。
周月白忽然笑了:“那你剛才在台上說什麼謝謝?我還以為你是謝我替北栀上台保住你的節目。”
林熠有點羞赧,他自己都很難說清,為什麼在台上看到周月白那一刻心裡是感激。
好像僅僅隻是感激這一刻台上的人是她。
他不自在地摸了摸鼻子,生硬地問:“你不是學跳舞的嗎?我都不知道你鋼琴也彈得這麼好。”
“嗯,小時候也學過一點鋼琴。”周月白回憶了一下,“大概兩個月。”
“才學兩個月就能彈這麼好的嗎?鋼琴還能這麼速成?”林熠不禁感慨地問,“那後來怎麼不彈了?”
“因為要跳舞。”周月白不想多說,擡手看了一眼表,“我要去醫院了。”
“我也去。”林熠根本無需思考,理由都無需編造,“畢竟是我的搭檔,我也挺擔心她的。”
周月白在腦子裡梳理了一下接下來的直播流程,林熠在不在也沒太大影響,當即拍闆同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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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趕到病房時,北栀頭上纏着繃帶,手裡卻還捧着手機在看Z站的年度盛典直播。
瞧見林熠推着周月白進門,她十分誇張地叫了出來:“我去,上一秒還在屏幕裡,你倆擱這閃現呢?”
看她生龍活虎的樣子,周月白懸着的心才稍稍放下來,于是面無表情地提醒她:“醫院,安靜。”
北栀立刻委委屈屈地噤聲。
隔壁病床的一個男人突然出聲:“林熠?”
大家循聲望去,男子身穿襯衫和淺灰色西褲,戴着一副金絲邊眼鏡,其中一邊的鏡腿似乎有些歪了。
他的手臂纏着繃帶挂在脖頸,乍一看傷勢還挺嚴重的。
林熠不明就裡地用手指指自己:“是在叫我嗎?您認識我?”
西裝男笑了笑說:“剛剛這位小姐邀請我看直播,你們的表演我印象很深刻。”
北栀解釋道:“這位先生是跟我一樣倒黴被追尾的另一位車主。”
來探病的兩人心情複雜,她們沒想到北栀的社交牛鼻症已經發展到可以在醫院病房裡拉着剛剛認識的陌生男人一起看直播的程度了。
北栀沖周月白吐吐舌頭:“來醫院的路上我看到靳先生手裡有年度盛典的邀請函,但我們倆都去不成現場,所以就隻好在病房裡看線上轉播了。”
這倒讓人很意外。
具體的邀請人員名單周月白并不清楚,隻知道基本都是娛樂圈或者遊戲圈的人。
倒是林熠看眼前的男人,越看越覺得眼熟,正準備開口問點什麼,男人的電話忽然響了。
他跟電話對面隻說了幾句,随後長手一勾,拿起搭在一旁衣架上的西服外套準備走人。
“有點急事,先走一步。”
北栀有點擔心地問他:“你的傷沒事嗎?看起來還挺嚴重的耶,醫生讓你走嗎?”
“沒什麼大事,包得誇張而已。”他笑着晃了晃手機,“有事聯系。”
看來兩人還留了聯系方式。
男人離開後,周月白上前仔細詢問北栀的傷勢,看她确實沒什麼大問題才放下心來。
這時一旁手機裡播放的盛典直播也剛好結束謝幕,屏幕上方出現了一個微博彈窗,北栀點進去一看,笑着說:“這次辦得比去年還好呢,文娛榜熱搜第一。”
随手一刷新,刷出一家媒體發的現場圖,其中一張是周月白身着白裙坐在鋼琴旁,纖細的手指撫在黑白琴鍵上,追光燈讓她周身氤氲着光暈,真如月亮一樣皎潔。
最重要的是,從嘴角蔓延到眼角眉梢,她分明是笑着的。
北栀遞到周月白面前:“這也太美了吧,林熠你現場看是不是更好看?”
突然被cue到的林熠稍微愣了一下,但還是十分肯定地說:“是。”
北栀開開心心地把手機裡的圖片保存下來,還不忘對周月白惋惜道:“這次的照片肯定也會叫你爸全撤掉吧,更何況還是你彈鋼琴的……這麼好看,太可惜了耶。”
多年來周廷一直将周月白的隐私保護得很好,再加上兩人鬧過那麼多年的“離家出走斷絕關系”,除了身邊親近的朋友、公司幾個早年間的員工,沒多少人知道周月白的具體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