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isode 05
“一直忘了問……”
“嗯?”
“你是怎麼發現的?”
他撐着頭,立刻瞥來一眼。
這問題并不完整,水門卻知道她在問什麼。既然沒有馬上作出回答,她就繼續追問:“是心靈感應嗎?”
波風水門開朗地笑出聲來,終于丢開面前的作業。鉛筆“啪嗒”一聲倒在桌上,顫了顫就靜止在原處。“當然不是了。”
随後他優雅地伸手将頭發朝後别了别,低頭繼續作答“面對一組霧隐常規小隊,一組木葉小隊該如何最快且有效地包圍”。這種岸本大神随機搖出來純靠臉撐的奇異發型應該不好打理,但習慣了的波風水門本人在短期内似乎沒有任何改變形象的打算。假期的最後一天,他和玖辛奈一起在她寬敞的客廳裡做作業,準備将被日常修煉拖到現在的筆頭任務徹底完結。
認出這個問題後的他不打算回答,玖辛奈也就沒有再問。自第一次一起吃飯時的失态,水門總是不說話,有時又很沉默,但“不說話”和“沉默”是兩回事,他對同樣知曉未來的她并沒有什麼禮貌性的矜持,有一種令人羞愧的坦誠。他們都心知肚明,有些東西絕不能提出來講清,哪怕是玩笑。身為現代白癡的她不是真的白癡,隻是一身幽默感無處施展,又有點無傷大雅的長期焦慮。時間不早了,他們在忍校混了兩年,竟然一下子8歲了。哇塞,在天才遍地走安能辨我是雄雌的木葉,宇智波鼬在這個年齡已經能單挑暗部了,旗木卡卡西已經中忍了,可自己連洗碗都要踩凳子。
為了她能至少達到木葉下忍的平均戰鬥水準,水門一直不願意跳級,想漲薪想瘋了的班主任恨鐵不成鋼地推心置腹找他談了幾次話,奈何非戰時無法違背學生意願安排變動,于是更将日日與波風水門如膠似漆的玖辛奈看作眼中釘,要不是她家裡沒人卻上面有人,隻怕是真的要被穿小鞋。
有水門的黃金小竈在,上次期末考的分身術根本難不倒她。第一次提煉出查克拉時有東西“砰”地一聲響在腦子裡,玖辛奈吓了一跳後才感覺全身都融進力量;而那時候的她面朝老師站着,背後密密麻麻的目光全然無法被忽視:他在看嗎?當然在看,那就更不能輸了。一直到分身術成功、老師說了句“不錯”後,玖辛奈還是有點愣愣的,沒反應過來接觸查克拉的第一年就掌握了這神秘物質的用法。與此同時,還有多少個平凡的穿越者并不精通此術呢?
古希臘哲學家提出過五行之說,她又隐約記得火影的世界觀參考了佛教和日本的民間傳說,看來那個寫着岸本大神的祭壇要換點菜了……鳴門卷怎麼樣?
優等生波風水門輕松施放完忍術,又得體地和考官鞠了一躬,回到座位,戳了戳還在神遊天外的玖辛奈:“告訴過你了,沒那麼難。”
一切嘈雜變成背景音。她眨了眨眼,張口問道:“我什麼時候能學那些遁術?”中忍考場屋頂上排山倒海般的戰鬥場面誰不喜歡?很酷炫很厲害的遁術誰不喜歡?!主角有高達開,目前隻是炮灰的自己沒點高效的遁術傍身可不行。
“遁術?你還早得很。”水門優哉遊哉地摳了摳桌角的橡皮屑,又鼓起一口氣吹掉。反正他幾乎啥忍術都會。既然她這麼好學,那就能幫一點是一點,當行善積德吧。
“我總得……有她原來的水平吧。”
水門頓了一頓,沒有說下去。老師喊了句什麼,幾乎全被前排的噪音蓋住,卻一下子轉移了二人的注意力。
他認真地觀察着被叫上台的赤名樟子。作為插班生,赤名的學号是最後一位,成績卻名列前茅,考試放榜時又常常和“波風水門”挨在一起,像岸本大神送來赦免她戀愛自由的NPC。
赤名樟子熟練地放出一排五個分身。無視掉前排路人的驚歎,她看見了水門眼裡的贊賞,抿着的嘴巴突然開始不受控制:“喂喂,未來的四代目,請問您還在線嗎?”
他疑惑地看了過去——又怎麼了?
她把這平平無奇的一眼理解成了“孩子你還得練”,内心頗有些忿忿不平和自己沒察覺的額外情緒:“行,我知道了。”
不就是忍術嗎?不就是查克拉控制嗎?但她忘了同為孤兒的赤名樟子沒有多周目的影級高手做指導,也沒有人柱力預備役天生的好體格,一切成績隻能靠自己。水門一言不發地旁觀她的暗自别扭,沒有出聲提醒,也不再搭話。直到老師宣布全員合格,玖辛奈才恍然:“其實這個忍術挺簡單的,是不是?”隻有旋渦鳴人那種脫線又被九尾陷害了的家夥才做不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