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毛摸了摸額頭的冷汗,壓着嗓子道:“行了,閉嘴吧,一會兒被當成耗子吃了……天哥,這是什麼蛇,有毒嗎?”
黃毛盯着地上那一片密密麻麻,覺得手臂上的汗毛都快豎起來了。
秦禦天拿手電筒掃視了一圈,說道:“大部分都是土球子,還有一些赤鍊和竹葉青,都是毒蛇。”
秦禦天停頓了一下,繼續說道:“在東北這個季節,一下子出現這麼多蛇,也是奇觀了。”
“是啊,這麼冷天,蛇不是都該冬眠了嗎?”黃毛疑惑道。
秦禦天想到了剛才玉石湖上的情景,意識到眼前的這個反季節現象應該和那玉石有密切關系。這些蛇雖然都是在蠕動,但是明顯動作都有些遲緩,纏在霍吉脖子上的那條赤鍊連信子都懶得吐,懶洋洋得晃着頭,仿佛下一秒就要軟下去,盡管如此,群蛇的目光卻依然鎖定在騾車和人臉之上,堅-挺的和衆人對視着。
秦禦天覺得眼前的情景有些詭異,這些蛇不主動進攻,但是也不肯退後,仿佛是逼着騾隊離開這個樹林一般,最讓秦禦天覺得疑惑的是,這些蛇的行動仿佛是被什麼驅使着一般,整齊有序。
秦禦天站在原地,不敢輕舉妄動,謹慎的觀察着蛇群的動作。
葫蘆跟在秦禦天的身後,看見眼前的情景也是心中一驚,幾年前他和楚明梵帶隊進入那墓穴之時,有兩個隊員在通往主墓室的墓道裡突然暴斃,随行的隊醫檢查過後發現是中毒而死,兩人的腳踝之處有兩個明顯的蛇牙印記。但是由于墓道的裡面很黑,沒人看清楚兩人是什麼時候被咬的,也沒有看到墓室裡有蛇的影子。
盡管如此,那兩個人的死還是給葫蘆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因為毒發時的模樣太駭人了。所以此刻見到這滿地的毒蛇,葫蘆不由得暗自心驚。
一旁的黃毛摸出來背包裡的一個小冊子,借着手電筒的光芒看着上面的字,半晌後,擡頭對霍吉說道:“沒事,天哥說的這幾種蛇,咱們都有解毒劑,咬上一兩口沒事。”
霍吉瞪着黃毛,繼續擠出聲:“……哥烏嗯。”
興許是知道手中有藥,黃毛明顯沒有剛才那麼緊張了,笑嘻嘻的接道:“來啊,滾過來也行,壓死一條算一條……”
葫蘆看着他們兩人這種情景下還有心情嬉鬧,心中又是無奈又是好笑,越發覺得秦禦天的這個團隊奇葩。不過被黃毛這麼一攪合,周圍的氣氛稍微輕松了一些。
正當葫蘆微微松了一口氣的時候,一陣冰涼黏滑的感覺出現自他的腳踝之處,順着自己的左小腿盤旋而上。
葫蘆猛得一抖,渾身的肌肉都繃緊了,他慢慢的低下頭,半晌後卻驚訝的睜大眼睛……
他明顯的看見了自己的左腳邊上有土壤微動的痕迹,褲管也仿佛鑽入了東西一般被緩緩撐起,但是,腳旁卻是空無一物,仿佛一隻無形的長蛇正在慢慢的鑽入自己的褲筒。
感覺到那冰涼之意順着大腿蜿蜒劃過,葫蘆緊張得連呼吸都忘記了,渾身的毛孔都被這種入骨的寒意給刺激開了,他隻能僵着身體,直直的站在原地不敢動……
前方的黃毛還在和霍吉一字一句的鬥嘴,秦禦天則是還在觀察蛇群的動向,幾人都沒有注意到葫蘆的異常。
葫蘆的額角微微冒出了冷汗,他的腦中又浮現出了當年那兩個隊員毒發時的慘狀,他知道咬他們的一定不是普通的毒蛇,十有八-九就是此刻自己腰上纏着這條摸得着看不着的,現在他終于明白了為什麼當時至始至終都沒人看見蛇但是卻有人被蛇咬了。
那蛇順着葫蘆的腰側繼續向上盤行,一直到了他的胸口之處,終于停了下來,蛇頭停在了葫蘆的胸前,冰涼的鱗片越發的黏滑,在他的皮膚上磨蹭着……
葫蘆隐約能感覺到蛇麟蹭過自己的皮膚帶來的微微刺痛感,讓他汗毛倒豎,心生恐懼,他咬緊牙關,努力控制自己的身體,不讓自己發抖。
那蛇似乎對自己的身體非常感興趣,長長的蛇信子一下下的伸出,輕觸着葫蘆的口的肌肉,偶爾還會掃過胸膛的肌膚,引起一陣麻癢。
葫蘆不知道這條蛇想要做什麼,又緊張又尴尬,他呼吸越發沉重,臉上也泛起了不正常的潮紅之色。
那蛇在他的上身前停留了幾分鐘,最後終于調轉了方向朝着他的衣襟下擺處遊動而去,沿着原路緩慢蜿蜒而下,伸進了他的腰側,蛇身貼着葫蘆的肌膚,不徐不疾的蠕動着。
這時,騾車上的霍吉目光落在了葫蘆的身上,視線從上到下掃視了一下,眼中露出了一絲驚訝之色。秦禦天和黃毛注意到霍吉的眼神,兩人不約而同的轉頭看向葫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