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刻鐘後,兩個做主子的終于冷靜下來,開始翻牆。
“碧雲碧雲,你力氣夠大嗎?我踩着你肩膀可以翻過去嗎?”時霜有些不好意思,她本來是想踩陳疏白的,但她沒想到自己人也會武功。
“可以的小姐,碧雲力氣很大,小姐很輕的。”碧雲蹲下身,拍了拍肩膀,“小姐直接上來吧,再來兩個小姐都簡簡單單。”
時霜搓了搓手,想擡腳又覺得不妥,可直接爬上去,又不太雅觀,愣了半天硬是沒踩上去。
陳疏白看不下去,這倆人再磨叽一會兒,天都亮了,還夜行衣,到時候就是人群中最閃亮的星。
他一個箭步走過去,輕聲道:“得罪了啊,小時太傅。”
也不等她回應,伸手圈住她的腰,借着陳二百蹲下的背,一個起跳,便躍上了高牆。
等時霜反應過來,人已經到了牆的另一邊。
她驚魂未定,她長這麼大,從來沒跳過這麼高,抖着手控訴罪魁禍首:“你你你。”
陳疏白替她攏了攏微微敞開的大氅,确定把她裹得嚴嚴實實後,才勾唇嘲笑她:“屁大點兒個膽子,還學人家翻牆偷東西,方才出了汗,别着了涼。”
碧雲和陳二百緊随其後,輕松翻進了院裡。
“你這登徒子,離我家小姐遠點!”碧雲攔在時霜身前,雙手按住腰間的軟刃,大有一副你要再來,我就拔劍的态度。
陳疏白撇了撇嘴,識相地退後兩步,這主仆二人一個德行,他是惹不起。
陳二百抱着劍打了個哈欠:“少爺,咱們還要辦事兒不?”
時霜冷靜下來,白了他們主仆二人一眼,氣沖沖地往前走。
“你知道路嗎?就這麼大搖大擺的?”陳疏白跟着她身後有些疑惑。
“别管别問。”時霜極其煩躁。
早知道多多少少也要會點什麼過肩摔,一指禅,五步倒的。
累是累了點,也會耽誤些學習時間,但是如果能有機會把陳疏白打得屁滾尿流,她願意舍棄那些!
憑借着從黑市打聽來的圖紙和消息,時霜帶着人七拐八拐,又被他抱着翻了幾座矮牆,最後拐到了......卧房。
“小時太傅......你有學人聽牆角的習慣?”陳疏白聽到屋内的動靜和她咬耳朵。
時霜有些尴尬,黑市買地圖的店鋪和她說,丞相喜歡和家中小妾夫妻夜話,她想着過來聽聽他們會不會聊些機密。
誰知道他一把年紀了還這般......
放蕩,時霜滿腦子都是這個詞。
陳疏白瞧出來她的窘迫,知道這書呆子打小估計都沒聽過看過這種東西,輕聲一歎,擡手捂住了她的耳朵。
時霜心口一跳,轉頭看向他,卻因為離得實在太近,轉頭時唇瓣正好擦過他的右臉。
感受到的兩個人皆是一愣,陳疏白比時霜的反應還要大,耳朵和脖子瞬間就紅了起來。
時霜覺得他這會兒的臉像猴子屁股,紅得不得了。
陳疏白抿了抿唇,一臉不高興地使了些力氣,将她的腦袋掰了回去。
目睹了全程的兩個手下,一個淡定從容,一個拳頭都要捏碎了。
陳二百瞥了瞥身旁的河豚,抱緊了自己的劍,“那是你家主子主動的,和我家爺沒關系。”
“你家主子不離那麼近,我家小姐會親上嗎?”碧雲咬牙切齒:“我家老爺養了小姐16年,沒想到今夜竟被這個登徒子輕薄這般多次!”
“那怎麼辦?等我家少爺睡下,你溜進去打他一頓吧。”陳二百摸着自己的愛劍,思來想去,自家爺也确實不占理,若是他的劍被人摸了,他也氣,于是給她出主意。
陳疏白側過頭看他,發出氣音:“被捂住耳朵的是她家主子,不是你家主子,陳二百,你皮癢癢了是吧?等哪天我就把你那破劍給你砸了,讓你賣主求榮。”
被吼了的陳二百默默走遠了些,打他可以,砸劍不行。
時霜被捂得嚴絲合縫的,完全不知道外面發生了什麼。
她微微靠近他,悄聲問:“屋子裡面還沒完事嗎?”
陳疏白沒理她,他聽着是快了,丞相這老頭沒什麼大能耐。
沒幾息,屋子裡就歸于平靜,陳疏白也松開了手。
時霜蹲下身,湊近窗戶,裡面果然開始了夜談,不枉她髒了耳朵等了這般久!
好吧,其實也沒多久,還沒她在府外打陳疏白來的久。
“大人今日是不高興了嗎?”有女人的聲音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