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啟爽快點頭,如今是确定要與時霜綁在一起了,那能行的方便自是不會吝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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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芸娘,方才你是何意?”回丞相府的馬車上,丞相面無表情地倚靠在軟枕上。
芸娘有些神遊,聽到身旁人這般問,她微垂的眸子閃過一抹厭惡,語氣沒什麼波瀾地解釋道:“大人若想得到令牌的使用方法,此時不就是向太後示弱的好機會嗎?”
“哦?此話怎講?”丞相将手放在芸娘的身後,眯了眯眼,“我阿姐那人,多思多慮,我是她親弟弟她還防着我,上次我去按照你說的同她講,她竟然還罵我無用!哼!不可理喻!她如今的位置還是我當年幫她的呢,老了老了,居然忘了本家。”
芸娘不由得心裡嗤笑,太後說的究竟哪點不對?
真是好日子過夠了忘了自己幾斤幾兩了,他可不就是無用?在她沒入府之前,那塊令牌可不就是放在那間書房裡,生怕小偷找不到。
如今他能坐穩丞相的位置,要不是有她和公子在謀劃,他早就被人拉下馬了,真當自己是個人物呢?
但這話,還沒到時候和他挑明,先讓他高興個幾日。
她變了變臉色,妩媚一笑:“大人,芸娘這是旁觀者清,您是當局者迷啊,太後娘娘也是不了解您,芸娘說句大逆不道的話,她久居深宮,未必有您看的明白。”
丞相哈哈一笑:“芸娘最得我心。”
“大人高興便好,芸娘也就放心了。”芸娘稍稍坐近些,放低聲音說:“大人,您明日便進宮,今日那酒樓裡不少人聽見了,京城這般大,傳出去是早晚的事兒,明日您可以在太後面前,同時霜見上一面,讓太後親眼看看大人現在的處境。”
“那就讓我那眼高于頂的阿姐看看吧。”
芸娘隐下眼底暗色,沒再說話。
夜深人靜,不時可以聽見幾聲鳥叫,丞相府芸娘的青芷院裡,黑漆漆的,看着一絲人氣都沒有,如若陳疏白在這裡,便會發現,幾日前的侍衛竟一個都不在,詭異至極。
“姨娘,侍衛奴婢全都遣散開了,丞相那邊也熏上了香。”
芸娘倚靠着窗子,輕嗯了一聲。
“下去吧,公子要來看我了。”
不知在黑暗中等了多久,芸娘的身後傳來輕輕的落地聲。
她驚了一下,随即笑着轉過頭,蹲下身行禮,聲音顫抖:“芸娘見過公子。”
“嗯,無需多禮。”
“公子......您好久沒來看過芸娘了。”她站起身往前走了幾步,黑夜中眼神明亮。
“近日事忙。”來人聲音清冷:“将那令牌順理成章,不出差錯地送到時霜手中,配合她,丞相一倒,剩下的就要靠時霜了。”
芸娘咬了咬唇:“公子,她未必會幫您,您也知,她志在皇帝和百姓,與我們不同。”
男人蓦地輕笑一聲:“芸娘,她若不能,那誰能呢?”
短促的笑意,卻帶着深切的嘲弄。
以至芸娘所有的不甘心都隻能暗暗咽下:“是......芸娘聽令。”
“我知你心氣傲,看不上她,認為她是閨中貴女,不堪一用,但那是時家,同其他貴女不同,同是報仇,我要的是權,你要的隻是丞相死,如今我快要助你完成了,你不能太過貪心啊,那權利頂端,唯有她能助我一臂之力。”
“可來日她若知道您利用她,恐怕不會真心待您。”她有些急切。
縱使她有私心,可這般光風霁月的公子,她配不上,京中那些世家女那樣虛僞無趣,更是配不上公子。
男人歎息一聲,轉過身,似是有些失望:“芸娘,你還是不明白嗎?”
她愣住。
“真心可換真心,我都隻是利用她,她又怎會真心待我呢?”
他比誰都明白,時霜這樣的女子,輕易不交付心意,他打不開她的心房,所以隻能躲在暗處,利用她的每一步,助力她的每一個決定,在其中取得自己想要的東西。
他謀劃了這麼多年,不能敗在一個女娘手上。
索性現在她還沒發覺,他還能隐于暗處,再多算計一些。
不同于這邊的波詭雲谲,東宮燈火通明。
“這是我找的伴讀,伴讀!明白?憑什麼還要一起練武?”她揉着太陽穴,氣得腦袋疼,“你要完成任務自己去找,鄭不凡和李江源不一定适合練武。”
“别啊。”陳疏白過去她身邊坐下,支着腦袋直勾勾地看她,眨了眨眼睛,“任務一起完成不是很好嗎?下次我招到人也不會吝啬的。”
時霜翻了個白眼,把他的臉推開,“不行,你使美男計也沒用,我有我的節奏,你想要學生,想完成任務自己去找,一開始就說好的,該合作的時候合作,但這事不行,我們可是競争關系,往大了說可以算死對頭了。”
“你是慣會翻臉不認人的。”陳疏白感歎一聲,這人鬼靈精的很,雖然他早就想到了吧。
“是啊是啊。”她絲毫不收斂,叮囑他:“丞相行動那日,拿令牌的事兒就交給你了哈。”
“啧,知道了。”陳疏白轉了轉眼珠子,沒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