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清現實與虛幻,就隻是一瞬間的事情。
雖然是那場虛幻而又荒謬的輪回,但是所有事情的發生都不是沒有意義的。
隻不過單質在現實生活中清醒了過來,但是他也還是沒有記起現實生活中的回憶。
唯有一件事,那就是自己一定是對沈瑜珥一見鐘情。
不管何種時候,單質見到了沈瑜珥,他的心依舊砰砰直跳,是他怦然心動的感受。
那樣感情,不論是在輪回裡,還是現實生活裡,都一直存在的東西。
讓他愛她,為她歡喜憂愁。
在夜晚突然降下的一場雨後,單質見到沈瑜珥絲毫不掩飾愛意。
頭幾次看着單質,沈瑜珥都專注手裡的東西,對他發射過來的愛意絲毫不見。
午休的時候,單質走到獨自一人待着的沈瑜珥身旁。
沈瑜珥側目看了她一眼,随後什麼話也沒有說。
庭院中央的大樹開了花,高高在上的枝頭開了一簇又一簇白色的花團。
沈瑜珥的視線平視着落在那棵樹上,眼裡倒映着白色花朵的模樣。
看着沈瑜珥目不斜視冷漠的模樣,單質有些許挫敗。不過想着自己接下來要做的事情,他還是笑着凝視着沈瑜珥。
“沈醫生,我有話想和你說。”
沈瑜珥輕輕歎氣,轉身看着單質,“單先生,你是不是不舒服?”
單質搖頭,“不是。”
沈瑜珥咬了咬唇角,絲毫未覺察疑問道:“那是什麼?”
燦爛的陽光照在兩個人的臉上,單質臉上的笑意一點點擴大。
他說:“沈醫生,我喜歡你。”
風兒吹來,花香撲面。
沈瑜珥目光僵住,身體僵硬在原地,一時間無法動彈。
這樣的話,明明不是第一次聽單質說。
她的心不斷地跳動,隻是好像,比往日快了很多。
單質與沈瑜珥兩人的視線交彙在一起,誰也沒有挪開眼。
見沈瑜珥沒有做出反應,單質又一次開口。
“從我第一次見你,我就确定了自己的感情。我對你,是一見鐘情。”
微風不斷吹來,淺淺的呼吸聲也被打亂。
沈瑜珥沉思着轉動眼珠,眼神落在了一旁窗外的樹上。
“沈瑜珥,我很喜歡很喜歡你。”
單質,兩個人的感情不是隻有他一個人喜歡誰就夠了。很愛很愛,又能怎麼樣呢。
終于,沈瑜珥開口打斷了他。
她表情冷淡,聲音平常道:“單先生,我不需要這樣的感情。”
冰冷冷漠的話語讓單質臉上的表情凝住,随後他還是帶着笑容看着沈瑜珥。
“沒有關系,你有權利拒絕。”說着單質忍不住也看向窗外的樹,“我隻是先告訴你……”
單質整理心情重新看向沈瑜珥,笑道:“告訴你屬于我的心意,沈瑜珥醫生。”
沈瑜珥看着單質,最後一言不發地離開。
窗外的樹葉沙沙作響,單質靠在窗口上看着窗外。藍天白雲,綠葉白花。
表白被拒了,預料之中啊。
單質輕聲笑了笑,不過在天氣很好的晴天看見了沈瑜珥,也足夠他開心了。
沒有氣餒的單質思考起了下一次的告白,想着想着,他露出了笑顔。
*
下午,單質拿着一束白色主調的花放在了沈瑜珥的桌上。
沒想到沈瑜珥卻已經下班離開了,單質輕輕撥動了一下新鮮的花束。
他喃喃自語道:“可惜了,你的主人離開了。”
想着手裡的花束明天或許會蔫壞,單質轉身就要離開。
不過轉眼看見了沈瑜珥桌上收拾放好的銀镯。
單質盯着那個首飾,為什麼她會不嫌麻煩地戴着呢?
之前下班就看見沈瑜珥戴着,上班之後除了手表,也沒有見她戴其他的首飾。
他好奇就要擡手看看時,離開的沈瑜珥卻折返了回來。單質的手懸着停頓在了空中。
不過幸好,手裡的花束擋在了沈瑜珥看來的視線。
沈瑜珥蹙眉看着出現在這裡的單質,“單先生,你怎麼在這裡?”
單質遲疑着收回懸空的手,随後把手裡的花束遞給了沈瑜珥。
“沈醫生,送給你。”
沈瑜珥沒有多看一眼,“有規定,不能收。”
單質皺眉,這個規定真的打亂自己的計劃。
繞過單質身邊,沈瑜珥走到了自己的桌前,然後站在桌旁盯着單質。
單質回頭望着她,又一次表白,“沈瑜珥醫生,我喜歡你!”
沈瑜珥冷漠,歎氣說:“單先生,你的藥需要加量。”
聽見沈瑜珥對自己說的話,單質滿意地笑了。
沈瑜珥她沒有拒絕自己。
見單質傻笑待在原地,沈瑜珥臉上露出表明了趕走單質他的心思。
單質盯着沈瑜珥,後知後覺地啊了一聲,最後拿着花束一步步挪着,戀戀不舍離開。
半個小時後,單質拿着裝在花瓶裡的花束放到了沈瑜珥桌上的角落。
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呀。
盯着桌上的布置,單質滿意地笑了。
離開時想起剛才在意的镯子,單質的眼神落在銀镯放置的位置。而這時,銀镯已然消失在桌上。
他看着其他地方,仔仔細細打量後,依舊沒有發現銀镯的蹤迹。
單質的心底浮現疑問:難道沈瑜珥折返回來,是為了拿走這個銀镯?
銀镯的疑問,讓單質越來越好奇,越來越想探究清楚。
*
出院的前一天,單質在家人的陪同下一起散步。
在送走家人後,他碰到了下班後穿着便服的沈瑜珥。
她穿着白色的衛衣,随意紮着一個馬尾。
單質迅速出現在沈瑜珥面前,欣喜詢問:“沈醫生,你下班了。”
知道躲不掉的沈瑜珥扯了一下肩膀上的包帶,一邊走一邊回答,“嗯。”
“沈醫生,你穿着這身衣服,顯得它很好看。”
“……”
沈瑜珥沉默。
一件再正常不過的衣服而已,單質連這也要花費心思去誇。
“沈瑜珥。”
單質叫着她的名字,拉住了沈瑜珥。
他的手裡握住了沈瑜珥帶着銀镯的手腕,堅硬的銀镯膈着他的手骨。
單質吃驚地張着嘴,眼底流露出了不解。他不明白為什麼自己好像對這個東西有些熟悉。
被迫停下腳步的沈瑜珥帶着怒氣看向單質,她的不耐煩彰顯在臉上,仿佛在說:又怎麼了?
她的發絲挂在臉龐上,她的眼神看着那麼漂亮。
單質拉着她,滿含愛意,真誠地再次告白:“沈瑜珥,我愛你。”
這一次,他的告白不隻是喜歡,而是愛。
沈瑜珥剛才緊蹙的眉間松開來,她盯着單質,嘴唇微微發顫。
半分鐘後,她抽回自己的手,脫離掉單質掌心的溫熱。
她望着單質,鄭重其事道:“我不需要你的喜歡,也不需要你的愛!單質,你不懂嗎?”
單質望着她,毫不退縮,“我不懂!”
他的音量太大,回答的話也讓沈瑜珥打斷了思緒。
“隻是你不需要嗎?你不改變理由的拒絕隻是針對我嗎?”單質心酸苦楚的說,“你不需要喜歡,不需要愛,你是木偶嗎?”
盯着單質的怒吼,沈瑜珥咬牙不說半句話。
原來這是他所想的嗎?
面前的單質還在訴說自己的不滿,就像是一個沒有得到糖的孩子在胡鬧。
“為什麼讓我做的這一切像是一個傻瓜。”單質情緒波動變得太大,“你搞得我像是一個壞人,我像是永遠在單方面地打擾你一樣。”
“是!你就是在打擾我。”
沈瑜珥絕情的話,讓單質噤了聲。他的心,正在隐隐作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