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現在熟了?什麼時候的事情,說來聽聽。”江随意逗着她,成功得到了周望玥一個白眼。
“是是是,我不熟,你和他才是最熟的。”周望玥也故意嗆回去,“不過說真的,這幾天确實沒見過顧橖河跟誰有什麼交流,你倆除了那天打招呼以外,還有再講過話嗎?”
江随意搖搖頭:“也就是初三那年比賽見過一次,說不上熟。”
“好吧。不過牆牆底下倒是有不少八卦。”她放下球拍,跑到江随意身側。
“牆牆是誰?”
“江河學子高考神牆啊,你不會到現在還沒加吧?”周望玥頗為震驚。
就是一個整理發布各地區考情和高校分析的□□号,偶爾也會有人在評論底下八卦。但江随意一般都隻在上面找一找近期省内各地考過的試卷題目。
“哦,我加了,但沒怎麼關注。”
周望玥:“顧橖河好像沒去上A中,聽說他這次是省外轉回來的。”
“他沒去A中?”
“對啊,底下評論是這麼說的,也有人找A中的同學問過了,顧橖河确實不在那邊。”
江随意朝籃球場望去,那裡又是一陣歡呼,場上已經聚集了不少人。
比分咬得緊,最後一分鐘時,顧橖河被三人包夾。他忽然将球向後一抛,陳明明接球後愣了一秒,随即一個假動作騙過防守,籃球在空中劃出抛物線。
“進了!”三班學生跳起來擊掌,裁判也吹響了哨子:“時間到!平局!”
對面領頭的男生喘着粗氣走過來,突然将一瓶冰水扔給顧橖河:“可以啊你,我算服了,下次直接讓你們半場。”
顧橖河将礦泉水貼在發燙的後頸,接着又擰開瓶蓋,仰着頭,水珠順着喉結滾進衣領。
他忽然很輕地笑了一聲:“用不着讓。”
周望玥拉着江随意就要往球場去。
想着馬上要集合了,江随意懶得再多走幾步,正想轉身拒絕,卻看見顧橖河仰頭喝水的喉結滾動,他忽然轉頭精準接住她來不及收回的視線。
周望玥順着江随意的目光望去:“他該不會是在......”
體育老師突然吹響哨子,江随意立馬扯過周望玥往操場上走去。
“哎呀,你急什麼?意意,他剛才是不是在往我們這邊看啊?”周望玥撿起被遺落的球拍,追上去,“你慢點等等我。”
體育課結束後,大家熙熙攘攘奔着小賣部去了。
周望玥急着上廁所:“意意,隻能拜托你去放一下了,不然等會兒就沒我的坑位了。”
江随意抱着裝羽毛球的網兜去器材室。鐵門在身後吱呀合攏,器材登記本不知道被誰随手抛在鐵架頂端,正歪斜着卡在金屬網格間。
她踮腳去夠,身後突然伸來一隻手,輕易就将本子抽了下來。
顧橖河将東西給她,身上還帶着運動後的熱氣。
“謝謝。”
江随意接過登記本時指尖不慎碰到他的手,灼人的體溫燙得她險些沒拿穩。視線落下,她注意到對方的手上有幾處擦傷。
“看什麼?”低沉的嗓音驚得她後退半步,後背抵上冰涼的器材架。顧橖河垂眸撕開沒粘好的創可貼重新按在滲血的指節上,那是方才搶籃闆時蹭破的傷口。
器材室白熾燈管忽然閃爍兩下,江随意不知為何緊張起來,周遭的聲音變得異常安靜。
“你......”
他們同時開口,卻又停住。
門口一陣笑罵聲傳來,陳明明和林堯抱着一部分器材沖進裡面。
“又是扔了一地,每回都要我倆去撿回來。”
“那能怎麼辦呢,不收拾又要挨批了。”
“今天是真的爽啊,話說顧橖河後來......咦?你在這啊,正說你人去哪兒了。”林堯嘩一下将東西扔在地上,見顧橖河身後還有一個人,“江随意,你也在啊。”
陳明明跟着打了聲招呼然後在桌上翻找着:“登記本給扔哪裡去了啊?”
“在這裡。”
江随意劃掉上面的名字,把登記本遞了過去,然後快步離開器材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