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普甚至欠着命債,又答應了杜蘭德的臨死要求,天曉得以他們海軍英雄那種不按牌理出牌的性格,一旦确定耿耿于懷将近三十年的照顧對象是她之後,會幹出什麼聳人聽聞的事情來。
哪怕是為了不被卡普那個混蛋連累收拾爛攤子,他也必須盡快找出證據,同時也給自己做一下心理準備,權當做未雨綢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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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的調查命令下達之後,依照戰國的預計,如果他麾下的情報組進展順利,過不了多久就會有初步結果傳回來。
然而令人氣餒的是,進展似乎并不順利。
直到一個半月之後,尋尋常常的這天上午,現役大将才終于在他的辦公桌上,看見情報組遞交的報告。
并且是非正式的,就…偷偷摸摸藏在堆滿辦公桌的文件山中間,以至于讓他批閱文件中途随手拿到還怔愣一瞬。
深棕色牛皮紙卷宗袋,指尖捏一捏很明顯能感覺出來,裡邊的東西很薄,最多隻有幾張紙…
以戰國多年奮鬥在海量文件山裡的經驗,憑手感就知道,現在他拈在指間的這份,蓋着赤紅絕密印簽的卷宗,裡邊能用的信息很少很少。
也就難怪情報組要把它悄沒聲的遞交上來,絕對是沒能完成任務,擔心被責問。
轉念間就明白,為什麼收到報告的方式如此離奇,現役大将無聲的歎了口氣,對這種情況他早有預感,所以現在也不算太失望,當然更不至于遷怒…
隻不過也不想立刻拆開就是。
沉默一瞬,他随手拉開抽屜先暫時把卷宗收進去,複又收斂心神,繼續和堆在桌上這些,簡直快要把他整個人都埋沒的文件們戰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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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海軍本部唯一的大将,目前又是最高統帥位置空缺的狀況,戰國表示,他要處理數不清的大大小小事件,比郵政海鷗都要辛苦,調查報告什麼的還是等他忙完更重要的軍務再來看。
然後,暫且抛開私事努力工作的頃刻間,不幸想起為、什、麼、隻有他一個人死而後已的理由,伏案疾書的現役大将又一次眼神猙獰。
卡普和澤法,兩個都是混蛋!
世界政府那幫老謀深算的政客也不是好東西!
每天每天處理的文件量加起來能填滿偉大航道,還要殚精竭慮思考部署無數個戰略計劃,同時必須處理各種各樣意外,是打算讓他直接累死在座椅上啊?
就沒有誰記得照顧一下他的年紀嗎?
雖然他的惡魔果實型态是佛陀,但也不表示他就真是一座金身雕塑,作為一個正常人類,他也是會疲勞過度的好麼!
哪怕先升任兩個大将起來,幫他分擔點工作量也好…
混賬!
靜默中,憤怒的現役大将扔開由于情緒瞬間起伏而不慎捏斷在手裡的鋼筆,給自己換上一支新的,之後更加憤怒的繼續鞠躬盡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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聚精會神忙忙碌碌,等到辦公桌上的文件山處理完畢,不知不覺已經是下午1點,接着花了幾分鐘解決錯過的午餐。
再之後,回憶一瞬今日工作事件簿上記錄的各項事宜,認為能夠忙裡偷閑的大将,轉而取出情報組遞交的報告,慢慢的看了起來。
深棕色牛皮卷宗袋裡,如他所料隻有三張紙,其上記錄了調查始末,以及不算結果的結果:
杜蘭德.斯科特位于北海弗雷凡斯的故居,海軍官方登記在案,當年作為家族遺産由某個遠親繼承,包括出售信息也記錄在資料當中。
情報組調閱舊年檔案,進而追查後發現,海圓曆1482年開始,直至海圓曆1503年,那幢建築先後更換過六任屋主。
海圓曆1503年之前,曾經被譽為‘白色黃金’的珀鉛尚未爆發惡果,近百年來白色城鎮一直處于繁華階段,弗雷凡斯擁有無限商機,外來的商人與淘金客前往攝取财富的同時,也帶動了當地的房産交易。
杜蘭德的故居,前五任買家都有迹可查,因為全部都是外來商會,隻有最後一任屋主是當地人,賣方手中留存的交易資料顯示,那位買主背景清白,從商會手中購置那幢建築為的是結婚。
然而弗雷凡斯幾乎全部國民,都死在幾年前那場慘/變當中。
情報組調查顯示,最後一任屋主沒能逃過劫難。
線索就此中斷。
至于那枚軍牌,更是無從查起。
當年金獅子史基單槍匹馬硬闖海軍本部,戰國和卡普迎戰,三人打得太渾然忘我直接把馬林弗德拆掉了一半。
事後現場清理就花費一個月時間,作為不幸被牽連的建築之一,本部機要檔案庫不比被炸/彈/群徹底轟炸過好多少,紙質檔案全毀(幸好有備份),實物丢失的數量不計其數,尋回的不足十分一。
那枚小小的軍牌,天曉得流失在外還是被什麼人特意帶走。
唯一能确定的隻有一件事:
那幢建築幾經轉手,期間前五任所有人購入後更是數次重新修葺并且更改布局,以作為商會坐落在白色城鎮的辦事處,第六任屋主的購買理由,是要将其作為婚後住宅使用。
依照常理,那裡早已經面目全非才對。
然而此番情報組遠赴北海勘察現場後确認,在席卷白色城鎮的那場災難發生而廢棄之前,那幢建築已經恢複成最初的原樣。
有不知名的人物将早已消失的杜蘭德故居重現,同時又将那枚軍牌放在裡邊,裝在一隻木匣子裡,安放的位置是主卧。
而除了以上結果,情報組費盡心思也沒能找到更多有用的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