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依舊沒有動。
“嫌少?我可以把整個洛園都送給你。”這麼闊綽的語氣,好像對這個園子毫不在意。
“你有沒有想過,我想要的并不是花。”我思索一下,開口道。
“不是花,是愛情麼?我也可以給你。”他沒有絲毫的遲疑,似乎再說着一件與自己無關并且毫不在意的事。
我驚訝地看着他,内心被一種巨大的震驚充斥着,他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麼?還是今天有些什麼事,或者是……
“你喝酒了?”我開口問道。他一定是喝醉了才會說出這樣的胡話。
“我很清醒。”他注視着我,黑夜裡的微光不足以讓我看清他的表情,就像我也看不懂此時的他。
“我困了,我要回去睡了。”我驚慌失措地避開他的眼神,準備離開此地,卻被他一把拉住。他的手扣在我的手腕,不給我掙脫的機會。
“月,這個借口已經用過太多次了。”他冷靜而低沉的說道。
是麼?我都沒注意。好像上次生日的時候,我也是這麼說的。我不再開口,僵在原地。
“而且,你今天犯了錯,我覺得應該受點懲罰,你認為呢?”我能察覺他的嘴角突然上揚,卻并非往常的微笑,我突然有點害怕。
“我不覺得自己哪裡做錯了,相反,叔叔,你的表現有些太過了。”我理直氣壯地與他理論,心裡卻像打了戰鼓般敲個不停。
“叔叔?我有沒有和你說過不準再這麼稱呼我?”他收起微笑,聲音裡帶着我從未見過的嚴厲。
“我隻是在陳述事實。”我如實交代。
他沉默,死一般的沉默。有微風輕輕吹過,卻沒将這種死寂吹散。終于,他緩緩開口。
“我在想……要不要做些事情來改變這個事實。”他突然低頭,靠近到我的耳邊輕輕說道。看似情人間的耳語,卻讓我無故顫栗。
“對不起,我不該頂撞你的,我以後會注意和那個人保持距離。”我幡然醒悟,眼前的這個人掌握了我太多的東西,不止生殺大權。
“哦?知錯了?”他依舊沒有離開,呼吸在我的耳邊,似乎格外的炙熱。
我忙退後一步,拉開了兩個人之間的距離。他似乎略有不滿地皺了皺眉。
“是。”我應道。
“那你準備好受罰了?”
“是。”
“無論哪種都可以?”
“是,我都接受。”我料想,大不了繞着洛園跑個幾圈,或者,幾天的晚飯不許吃。對他的話不敢再次反駁,隻得表現的唯唯諾諾。
“讓我想想。”他一隻手放在額間,做思考狀,抓着我的另一隻手卻沒有松開。
“有了。”他忽然看向我,雖看不那麼清楚他,我突然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既然和愛情有關,那麼……我來告訴你那個追你的男人他想做些什麼。”他近似殘地說道。
我吓得退後了一步,卻被他一把拉了回來,與他的距離不足二十公分。
“首先,以我的觀點,他垂涎已久的應該是這張臉。”他的指腹在我的臉上反複摩挲着,我卻微微地顫抖。
“其次……”他的目光往下,我忙用另一隻沒有被抓住的手護住胸口的位置,阻止他的目光。
這時候,我覺得他是那麼的陌生,至少,絕不是陪我長大的那個彬彬有禮,對我疼愛有加的人。
“你是在反抗?”他略有不滿地收回目光,集中到我的臉上。
“你太過分了。”我扯了扯被他拽住的手腕,依舊扯不開,卻感覺手腕生疼,像快斷掉了一樣。
“我過分?我隻是用行動告訴你,那些人安的是什麼心思。”他的話裡帶着嚴肅與淩厲。
“至少,他不會像你這樣無恥。”我大聲說道。這應該是我對他第一次如此的大不敬。
“我無恥?”他的眼中一痛,我的心卻沉了下來。随着他手腕的力度一扯,我便被他拉倒身前,他的胳膊緊緊地将我禁锢在他的身上。
“要我告訴你什麼是真正的無恥嗎?”
我已吓到說不出話來,除了身體微微顫栗,做不出任何反應。無疑,惹怒他是我到目前為止做的最不明智的選擇。
“不說話就是默許了。”
“不——”我的話沒來得及說出,就被堵在口中,唇上是他的唇,這樣的感覺和氣息竟與十八歲生日那晚的夢驚人的一緻。
隻是現在,我的心中隻有恐懼與震驚。
他并不淺嘗辄止,而是在我的身上掐了一把,趁我痛呼出聲時轉戰到我的口中攻城略地,席卷了我所有的氣息。
我推着他,卻沒有任何用處,反被他将雙手控制在胸前,變本加厲地探索着。
我終于放棄了掙紮,隻是無聲地流着淚。
良久,他才将我松開,修長的手指幫我擦着臉上的淚。
“不準哭,再哭我就繼續。”他貼在我的耳邊警告道。
我的眼淚戛然而止,從沒有這麼迅速過。
“現在你懂了,以後距離異性遠一點,否則,被我見到一次就這樣懲罰一次。”他搬過我的臉讓我正視他。
我顫抖地點點頭,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見我如此溫順,他也沒了發作的借口,隻是默默地看着我,好久好久。
那是我遇見的最為恐怖的懲罰,和内容比起來,更為颠覆的是我的心境。
或許當初,或者更早,他就存了異樣的心思,隻是我并不知道罷了。
不過還好,我終于逃脫了他,雖然,這過程有點艱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