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有時候我怕會忍不住去殺人,但我不能,因為那樣我便永遠配不上你了。所以這不算自我傷害,而是自我救贖。”
洛弗的話讓我震驚,久久地回不過神來。
“好像不止一件事了?”他抵住我的額頭輕聲說,呼吸萦繞在我的周圍。
“本質差不多。不過你現在不是一個人了,你有我,還有我們的孩子,所以無論如何都要為我們保重好身體。”我湊到他的耳邊鄭重道。
“好。”
“我并沒有和别的女人在一起過。”他将我攬在懷裡,頭靠在我的肩膀上。
我點點頭。
那時候我被嫉妒與懊悔沖昏了頭腦,并沒有多想。
現在想想那些美女的确不符合他的審美,用他的話來說:“妝太濃、露太多、周身散發着刺鼻的香水味,總結兩個字為:低俗。”
“那隻是做戲給你看的。”他繼續說。
“我知道。”
“我對她們沒有反應。”洛弗說這句話的時候突然松開我,隻是安靜地看着我。
沒有反應?男人不都喜歡濃妝豔抹胸大腿美的女人麼?
弗洛伊德曾說過:那些看起來曆經情場的女人讓他們更有征服感。
當然,洛弗很可能是個意外,他這個人有太多的例外,我已經數不清了。
“隻有你,月,我隻對你有感覺。”
他眼裡的溫柔化為一汪春水流露開來。被他這樣深情注視着,我的臉不自覺地燒了起來。隻有我,他隻接受我一個人。
“……謝謝”
一時之間,我竟不知該說些什麼,這兩個字脫口而出。
“謝謝?”他先是一愣,随即嘴角微微上揚:“有沒有謝禮?”
意識到他的想法,我立即搖了搖頭。
“月,你很沒誠意。”他将我放倒在床上,随即側卧在我身旁,動作一氣呵成。
“别鬧了。”我趁他未發作之前忙制止他。
他沒有亂動,隻是把玩着我額間的碎發。然後我看到他的眼神凝固了。我突然意識到,他是在看我額頭上的傷疤。
“怎麼弄的?”他一臉嚴肅。
“不小心撞的。”我慌亂地避開他的眼神,總不能說我是逃跑時被蘇筱語綁走了吧,沒準他還會感謝她。
“我想聽真話。”他目光灼灼,這副架勢俨然非要問出個所以然來不可。
我遲疑着不知如何開口。
“月,你不說我也有辦法查出來,你确定要對我有所隐瞞?”他靠近我幾分,氣勢上已經處于壓倒性的狀态。
“這個……”我确實不知該如何開口。
洛弗見狀并不再問,隻是放在額頭的那隻手一點點沿着我的皮膚下移,慢慢地滑過我的眼睑,鼻梁,嘴唇,已經到了脖頸依然沒有停止。
“停,我說,我說。”我繳械投降,這樣下去,吃苦的還是我。
他的手突然停了下來,一副我就知道你會說的樣子。
“出國的那天晚上我被蘇筱語綁架了,就是額頭受了點小傷,在醫院住了幾天,然後蘇筱語已經得到懲罰了。”
我一口氣将事情講個大概。卻見洛弗的臉色越來越難看。
“沒關系,都過去了。”我握住他放在我身上的那隻手,趁他不注意悄悄拿開。
“這麼大的事,你應該第一時間告訴我。”他的手收了回來,這次放到了我的腰上,我懷疑他是故意的。
“那時候情況有些特殊,所以……還好樂天及時趕到,現在也已經沒事了。”
“樂天?”腰部突然傳來一陣痛,我不由得悶哼一聲,對上了他似笑非笑的眼神。我确信,他就是故意的。
“雖然我很感謝他救了你,但我希望下次你能想到的第一個人是我,畢竟我才是你的丈夫。”
“我知道了。”無論如何,樂天這個名字就像是一個禁忌,絕不能在他的面前提起。他這個人不是一般的愛吃醋。
“還有沒有别的地方受傷?”他的視線在我的身上掃視,看得我很不自在。
“沒了沒了。”我忙抽過身旁的被子蓋在身上。
他似乎對我的态度很不滿意,掀開被子就要扯我的睡衣,擺明了要檢查一番。
“真的沒有了。”我抓住他的手制止道。
“我是誰?”他突然話鋒一轉,問了這樣的一個問題。
“洛弗。”我答。
“還有呢?”
“還有?我思索再三,才明白他的含義。”
“我的……”
“你的什麼?”
“老公?”這個稱呼叫起來有些别扭。
他似乎很是滿意,“所以,你至于像防色狼一樣防着我?”
“我隻是不習慣。”
“要不要現在讓你習慣一下?”
“不必了。”我裝傻道:“我困了,睡吧。”
“要不要——”
“不要。”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我打斷。
“你知道我要說什麼?”他的眼裡噙着一絲笑意,我瞬間有種自亂陣腳的感覺,難道是我想多了?
他低頭下來,在我額頭的位置吻了一下,輕如羽毛,“月,我不準你再受傷了。”
随即将我攬在懷裡,安靜地睡去。
這一夜我終于不再失眠,睡得格外香甜。
“不見可欲,其心不亂。如今見了,幾年來的千條心腸,萬種情意,全放在她身上。”這句當時形容張生的話如今用來形容洛弗也是再恰當不過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