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呐!哪種才能吸引你?”
姜晞想了想,腦海裡全是除夕夜周硯川穿着浴袍從浴室裡出來的畫面。
明明什麼都沒露,但卻很奇怪的給她一種類似于“他身材一定很好”“穿衣顯瘦脫衣有肉”這樣的感覺。
姜晞盯着阿慶的上身,無比肯定地說:“我見過比這好看的。”
兩人在舞池裡逗留了一會兒,回到卡座補充體力。
大夥玩起數字炸彈,姜晞今天運氣不太好,報出的數字總是炸彈,幾局遊戲下來喝掉了兩杯威士忌。
姜晞的頭開始暈了,酒吧的音樂震得她頭痛欲裂,她起身,“我去外面吹會兒風。”
姚楚闊立馬說:“我陪你去吧,酒吧不太安全。”
姜晞搖搖頭,“我自己去就行了。”
說完她又拍了拍姚楚闊的肩,“你還是坐下吧,等會兒他們又要造謠你對我有意思了。”
姚楚闊不得不将呼之欲出的話咽回肚子裡。
看姜晞踩着長靴,還算平穩地走向門口,姚楚闊放下心來。
門口有很多人是為阿慶而來,懷裡抱着燈牌排隊訂卡。
姜晞剛走出去,就被一個小姑娘拉住胳膊,“你好,阿慶已經上台了嗎?”
“打碟打了半個多小時了。”
“好的謝謝。”
姜晞朝小姑娘微笑了一下,餘光卻捕捉到一個熟悉的身影。
她走進冷風中,徹骨的溫度讓她的意識清醒了些。
人行道上的男人正牽着一個八九歲的小男孩緩緩走來。
路燈為他們投下橘黃色的光,中年男生發自内心的笑着,他的目光慈祥,幾乎将所有的愛都捧到了男孩的面前。
男孩撒着嬌:“爸爸我想吃夜宵。”
“好!”姜宗全笑着說,“爸爸給你做海鮮面吃!”
父親慈愛的臉讓姜晞恍神。
她終于知道那日陳儀的歇斯底裡是因為什麼。
姜晞感覺到自己的心髒在這一瞬間仿佛停止了跳動,在新年,她見到了父親充滿愛的目光。
隻是,不是對她。
在這對父子發現她前,她轉過身。
他們走路的速度不慢,對姜晞來說卻是很久很久。
她甚至可以接收到他們互相珍惜的目光,聞到他們身上所帶有的棉花糖的甜膩,她幾乎猜測出棉花糖産自附近那條小吃街。
姜晞覺得渾身的溫度被從她身後路過的父子全數擄走。
等她再麻木地轉過身,姜宗全已經牽着蹦蹦跳跳的兒子走出很遠。
股股冷風吹得姜晞牙齒打顫,她苦笑了一下,重新走進時醉。
姜晞的心情和出去時截然不同,她默不作聲坐下來,将威士忌灌入喉腔。
“姜晞,你别幹喝呀,快和我們玩會兒遊戲!”顧淼淼拿着骰子擠到姜晞身邊。
每次來酒吧,顧淼淼總是壞心眼地要把姜晞灌醉,奈何姜晞手氣很好,到最後東倒西歪的人十有八九都是顧淼淼。
風水輪流轉,幾局下來姜晞倒黴得很,把把都慘敗。
以往姜晞接受懲罰會千方百計逃酒,今天不知道是怎麼了,一杯接一杯喝得很爽快。
顧淼淼看她逐漸迷離的眼神,打着算盤着要加大籌碼。
姚楚闊皺着眉來勸,“姜晞喝太多了,别灌她了。”
林芊也有些不放心,“就是啊,這麼喝太傷胃了,差不多了吧晞晞。”
姜晞被烈酒嗆得咳嗽連連,她抹去眼角的淚花,擺擺手:“沒事,我還醉不了。”
林芊往她的酒杯裡放了幾片水果,又被她嫌棄地換了一隻杯子,大着舌頭說:“别給我整成水果撈啊。”
一聽她說話都費勁,林芊就知道她醉了,“要不我送你回去吧?”
“不回,這才幾點!”
得了,不僅是醉了還喝上頭了。
姜晞被林芊扶出酒吧已經是半夜十二點,她酩酊大醉,滿身都是酒味。
“晞晞你家在哪?我給你打車吧?”
姜晞擺擺手,“不用,我讓人來接我。”
她眯着眼掏出手機,打開和小方的對話框,艱難打字。
【了(可)以來嘿(接)我了】
發完消息,姜晞又催促林芊:“你回去吧。”
“不行,我要負責把你送回家的。”
“不用,我的車五分鐘就到。”
姜晞歪歪扭扭地在路邊給林芊攔了一輛出租車,把人送走後,她往地上一蹲。
在冷風裡縮成一隻烏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