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不想來一場合作?”
王褚京饒有興緻地看着眼前這個穿着一身黑的女孩,“說說,你想如何打動我?”
“在講述之前,你有聽過我的名字嗎?我叫黎憶。”
“黎憶?”王褚京若有所思,“你希望我說聽過還是沒聽過?”
“如果是昨天之前你應該沒有聽過,不過在昨天我說要找伏龍會麻煩以後,你應該已經從你那邊的卧底知道了吧?”
王褚京放肆笑了兩聲,“哈哈哈,有意思,看來你還真有和我合作的底氣。”
見王褚京的反應還算正常,黎憶也松快了一些,至于黎憶的消息來源自然就是被她放了竊聽器,還忽悠得以為自己吃了毒藥的楊刻,他昨天回去和那邊的分會負責人說了以後,黎憶聽到對方可是發了很大的脾氣,不僅一腳踹翻了楊刻,還當場就說等到那天會要黎憶生不如死,裡裡外外出動了不少人,就是要等那一天讓黎憶有來無回。
這樣大的陣仗,作為本地五個地下勢力裡最靠近伏龍會的竹息幫,自然也是收到了那邊卧底傳來的訊息。竹息幫是這五個勢力裡唯一的外來幫派,它的主要陣地其實是在東珠市,春明市的這個隻說是一個分會。
作為外來的幫派,想要在已經被原先的四大幫派占據了底盤的春明市再闖出一片天地,堪比登天。而王褚京是這個分會的唯一負責人,在這裡他有着絕對的話語權,這人雖然看着年輕,但比起現如今都已經上了年紀的四大幫派的主事人,他做起事來非常瘋狂,也很絕情,人心更是他手中的玩物,隻有足夠多的利益才能打動他。
這也是竹息幫能在短短七年裡就殺出重圍,在這裡站穩腳跟硬分一杯羹的原因。
和這樣的人交談,黎憶覺得除去自己那唯一不能說的秘密,其實什麼都在他面前無所遁形,因此倒也沒有瞞着王褚京自己的消息來源。
聽完黎憶的講述,王褚京發出了自己的評價,“小打小鬧。”
誠然,黎憶的方法确實很尋常,不過方法不在好壞高明,能有用就行。
“所以,你是想要找我合作什麼?”
“我想……”
“不,”王褚京打斷黎憶,“讓我來猜猜。”
“你的挑戰書一發,其實一晚上我們幾個幫派的人都知道了。”
黎憶心下了然,看來各幫派在其他地方安插的内線都不少啊。
“不過,你放心,我這裡沒有。沒有人能把他們安插到我的眼前,被我發現的都已經去投胎了。”
似乎王褚京就是玩内鬼這一手把其他四個幫派攪成一鍋渾水,才獲得了擠占地盤的機會,因此很多的安插眼線的手段根本逃不過他的眼睛。
“依據你進門展現的身手,也許從他們的圍剿下能有個全屍也不是不可能。哦,你難道是想要反殺他們?有氣魄,假如以這個為前提,你來找我合作,不會是你對伏龍會有觊觎吧?想找我助力圍剿掉他們?”
王褚京很顯然對這種猜人心思的遊戲非常熱衷,他的眼神裡都透着興奮。
眼見王褚京把自己的目的猜了個透,黎憶倒不是很驚訝,反而更輕松了。
“既然你都猜得差不多了,那意向如何?”
“那你可,找錯人了啊……”王褚京一邊慢慢地說着,一邊悠閑又戲谑地看着黎憶的反應,見黎憶始終都還是在平靜地坐着,自覺沒趣,“好吧,我也不是不能答應你。”
而看起來很平靜的黎憶其實在王褚京說出找錯人時,心裡已經在直冒汗了,不過自己這些年的社恐經曆讓她對僞裝略有精通,内心越慌,她的臉上越鎮靜,當然,還好是坐着的,還不至于從她的肢體動作裡發現她慌亂的内心。
“雖然不知道你為什麼找上我,但沒關系,隻要是能攪伏龍會的局,我都樂意奉陪。”
嚯,沒想到這竹息幫和伏龍會居然有這麼深的仇恨,似乎隻要是和伏龍會相關的事情竹息幫都會追着打。
黎憶懊惱,自己的情報還是太少了,早知道這家夥這麼讨厭仇恨伏龍會,她就不幹那麼顯眼的事了,直接找人說她要幹掉伏龍會分會,指不定就可以和王褚京見面了。但話又說回來,要是沒鬧出什麼大動靜,王褚京也還真不一定見黎憶,所以,那也隻能是假設了。
不過這也讓黎憶注意到了情報的不足,系統目前能查到的信息都是非常淺顯的,要等到黎憶的人物等級至少到十級才會有更詳細的東西開放。黎憶明白這是對機密信息的保護,但是自己真的很需要一個情報獲取的渠道。
等等,王褚京的竹息幫不就是做這種事情起家的嗎?那如果以後還有機會繼續合作……
黎憶在心裡開始盤算這件事的可能性。
“嘿。”王褚京手裡把玩着一柄小刀,見黎憶在發呆,站起來彎腰,手握刀柄将小刀的刀尖放在黎憶的下巴處,刀尖微微上翹,勾得黎憶不得不擡頭看着他。
“我是什麼很安全的人嗎?你還能在這裡愣神?嗯?”
黎憶下意識就要揮拳,王褚京卻已經坐了回去。
“專心點。”
黎憶有點心虛又有點不爽,敢拿刀架着她,她如果不能給他點威懾,自己的安全也确實很難保證。
于是黎憶擡起右手對準王褚京手上的小刀,五指微曲,一股強大的吸力朝她手中聚攏,王褚京手上的那柄小刀一瞬間就脫手朝黎憶飛來,她轉換了手勢後穩穩接住了小刀,最後又對小刀使用了絕對靜止。
那小刀就這麼在技能的作用下懸浮于黎憶的手掌。
然後在王褚京的驚訝中将小刀甩了回去,小刀的刀尖穩穩插在王褚京的實木辦公桌上,刀柄還因為力的作用在微微發顫。
王褚京在這期間除了表情,也沒有任何多餘的動作,看得出他也是一位内心非常強大的人,也非常笃定那把刀不會飛向自己。
“原來你還有這一手,難怪能拿到放在最高處還是全場最貴的那瓶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