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你聽我解釋。”這句話也被揉碎在風中了。
江木泠讪讪返回,冷着一張臉被王長老引到台下,接過文書,和謝乘雲分别簽下自己的名字,又念誦誓詞,成功結為師徒。
謝乘雲偷空看江木泠,正巧視線對上,右眼很愉快地朝她一眨,“又見面了。”
江木泠狠狠剜了他一眼,但對着王長老還是套上了一副假笑面具,道:“師侄帶我這徒弟到霞歸浦轉轉,熟悉一番。”
王長老回以慈祥微笑,“木泠恭喜啊。”
江木泠赧然鞠了一躬,扯着謝乘雲離開問仙台,謝乘雲卻是糾結王長老方才的話,似乎是别有深意,“他恭喜你什麼?”
江木泠心想,那必然是恭喜她修為一日千裡,步入洞虛後境,但對着謝乘雲卻是咬牙切齒道:“恭喜我有個好徒弟呀!”
謝乘雲沾沾自喜,“這老頭倒是很有眼光。”
他肩膀立刻被江木泠鐵鉗一般的手掐了一把,傳來一陣劇痛。
他們二人甫一離開,問仙台雖說還在繼續進行拜師儀式,但不免有些人交頭接耳、竊竊私語起來。
楊濛耳聰目明,将那些話通通聽到了腦子裡。
一些議論為何江木泠從元嬰後期一飛沖天,難道下山遇見機緣,有高人指點?一些則是認為江木泠和謝潇中間另有隐情,不像是單純在凡間一同捉妖的關系。
前者楊濛認為沒什麼問題,在她眼中師姐天資聰穎,勤奮刻苦,有這樣的成就是理所應當。
提及後者,她也覺得很不對勁,師兄一見那謝潇拜師姐為師,就氣得拂袖離去,而謝潇又對師姐說了那樣意味不明的話。
什麼分别後食不下咽,甚是想念雲雲。
師姐扯他離開的動作也十分自然,他們不像師徒,倒像是......
一對藕斷絲連的舊情人。
思及此,楊濛雙眼瞪大,一臉驚恐。
馮其時見狀湊了過來,“你怎麼了?”
接着用他那小人之心揣測道:不會是那謝潇當了你的師侄,你不好下手吧。”
楊濛鳳眼含怒,俏麗非凡,猛地錘了他一拳,“閉上你的破嘴。”
馮其時不但不惱,反而喜滋滋地将他的嘴縮小了一半,笑問:“你到底怎麼了?”
楊濛道:“我算是知道那個小白臉為什麼沖我笑了?”
“他和我套近乎呢。”
“小白臉?”馮其時道:“你是說謝潇?”
“除了他還能是誰?”
當下風氣,小白臉可不是個好詞,馮其時疑惑道:“他怎麼惹你了?”
“哼哼,他既然敢做出這樣的事,就休怪本姑娘不客氣。”
馮其時不明就裡,她怎麼沒頭沒尾地生了謝潇的氣?但要問她原由,她卻不肯說,隻是殺氣騰騰地踏上禦劍,“我去師姐洞府一趟。”
說罷就像離弦之箭,飛了出去。
楊濛禦劍之時,心裡的火也是越燎越旺,謝潇這個不要臉的小癟三,竟然敢公然插在師姐和師兄之間,阻撓他們修成正果?
楊濛被江木泠和葉停緒悉心照料着長大,按照師門輩分稱他們為師姐師兄,但在她心中早把他們當做母父一樣孺慕,謝潇一腳插進來,相當于破壞掉她好不容易找到的家。
師姐師兄那樣般配,雖然拖了這麼多年都沒有成婚,但她笃信終有一日他們一定會結為道侶,攜手餘生的。
這樣一段天賜良緣,怎麼能讓謝潇給攪和了?
不多時她就抵達了江木泠的洞府,剛一跳下禦劍,就看見謝潇嬉皮笑臉地湊到師姐面前,和根不值錢的狗尾巴花似的。
“狐狸精!”她大大地在心裡啐了謝潇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