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星,我的珍星,我不知道是否可以這樣叫你,盡管我常常都這樣稱呼你了。可是你一定知道的,牽引我的繩索在你手中,我會圍着你繞圈,也許你會說我瘋了,可是珍星,我不想離開你,也不想你對我那樣若無其事,珍星,我的珍星......】
少女修長的手指在按鍵上糾結地拼音,身邊的人偶然聽見她嘴裡的嘟囔。
“怎麼了素熙?”
“嗯?我沒事呀。隻是在編輯發給朋友的消息。”
雖然笑得很正常,但剛才被身邊人瞥見的側臉卻很緊繃。
“隻是普通朋友嗎?”年紀相仿的少女從她的微動作分析出了相反的答案,卻并未直接戳破,隻是這樣問她。
“這個嘛......”素熙猶豫起來。
“暗戀對象?”談起這些事情,少女的臉龐張揚起來,似乎頗有心得。
“喜歡一定要大膽說出口。不然的話......”
“不然?”素熙被她欲言又止的話勾起對話。
"不然,就會被别人搶走哦。"
素熙低下頭,讓頭發擋住自己的臉。
她好像說了什麼。
但此時已經來了工作人員在催場,身邊的女孩子也不好再追問。
但想想也很簡單,應該是為這句話升起了危機感吧。
害怕失去什麼的,這樣的情感實在很普遍。
為此而變得扭曲的也大有人在。
事實卻并非如此,當珍星從衛生間回來,素熙已經将獎杯放在了不顯眼的地方。
素熙自己也在另一個洗手間裡洗漱完,坐在床上的她,像個沒事人一樣抱着珍星躺回床面。
“我們睡覺吧。”素熙的直接反而會讓珍星感到無措。
在起霧的鏡面上做了半天心理準備,預想素熙會對自己的進行追問,珍星不想自己在接下來說出冰冷的話,然而,她似乎就是這樣的人。
不想用确切的語言描述自己的真正意圖,所以甯願用簡短的對白被誤會。
可是,珍星不想素熙誤會自己。
然而素熙,什麼也沒問,珍星感受着她平穩的呼吸,後知後覺地想,其實她們今天很累了。
隻是有的人越累想得越多,有的人累了隻想倒頭大睡。
她與素熙便是這樣的兩方。
于是珍星閉上了眼睛,并且主動地伸出手拉住了素熙的小拇指。
“晚安,素熙。”珍星安然睡去。
素熙的呼吸聲也依舊平穩,這看起來,是一個好夢之夜。
屋外飛過一隻烏鴉,黑色的鳥無人分辨,但它的确是烏鴉。
是守護神也是不詳,烏鴉究竟如何,全靠人的一張嘴來界定。
當烏鴉遮住月亮時,才能露出床上的素熙,閃着光的雙眼。
她是誰,是烏鴉還是狐狸?
那道紅光一閃而過,素熙閉上了眼睛,腦海裡回蕩起在鄉間演出時,候場的同行女孩說的話。
而她的回答,并不是惴惴不安。
“我不會的。”
我不會讓珍星被誰搶走。她自信也肯定。
所以,那條編輯的短息永遠也不會有發出去的機會,不管有沒有那個經紀人的幹擾。
每個人都有點小秘密。
臨睡前,素熙眼裡一閃而過媽媽的話。
經紀人死掉了?為什麼呢?
但這和她實在沒什麼關系,素熙閉上眼睛,甜蜜地握住珍星的手指。
晚安,珍星。她無聲地說。
夜晚似乎下起了雨,又一道驚雷摔在天空中。
珍星也被雷聲驚醒,睜開眼之後呼吸又是一滞。
“素熙——你——”
素熙直勾勾地看着自己,看起來一直沒睡,她的眼神可以說是無神。
也可以說是冰冷,被這樣注視着的珍星,有一絲害怕。
但她還是問:“不舒服嗎?是不是睡不着了。”
珍星看了看窗戶,發現窗戶被風吹開。
“是因為窗戶打開了,冷到你了吧。”
珍星走下床,想去把窗戶關上,外面風很大,她差點拉不住。
怪不得會把窗戶吹開,珍星想到這裡倒也覺得正常。
“好冷哦。”她試圖說點什麼驅散掉心裡這點不适。
亮白的閃電又一次襲向天空,電閃雷鳴時,窗戶又被吹開。
“啊!”這一次,珍星害怕地驚呼一聲。
但并不是因為被吹開的窗戶或者屋外的雷雨。
而是一雙突然出現在自己腰上的手,一點點收緊,珍星恍惚間幾乎忘記了如何呼吸。
那是一雙蒼白的手,低頭看去時,黑色的發絲又在脖子上紛擾,很癢。
也覺得冰涼,在下一秒,臉邊貼上了柔軟的物體,冰塊的寒氣呼在她臉上。
那是一張人臉。
“珍星——”
“你是什麼......”
珍星本以為這是素熙,可餘光能看到床上的素熙躺下的身影。
“你是什麼東西?”
“鬼嗎?”珍星不知自己是怕還是不怕,也許是太害怕,而麻木了情緒。
那人或者說那鬼的臉輕輕在她的臉邊和脖子上碰着,沉默無言。
她是冰涼的,身上是濕漉漉的,不斷有水珠留在珍星的身上,衣服上。
“你想做什麼?”
“是我對你做了壞事嗎?”珍星不斷說話,試圖和她交流。
卻一無所獲,最後向她襲來的冰雪般寒冷的嘴唇,深深地在她的後頸上咬下一口。
“找......到......”
“你了......”
“珍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