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特？”詹姆的眼中閃過一絲痛苦，随即變成了諷刺的笑容，“好啊，拉維爾。真是感人至深的友情。”他故意拖長音調，向前一步，胸膛幾乎抵住她的魔杖尖，“來啊，動手。讓我看看你為了他能做到什麼程度。”

艾薇利亞的手抖得幾乎握不住魔杖。她和詹姆的距離極近，她能清晰地感受到詹姆呼吸的起伏，以及他透過校袍傳來的體溫。

“讓開，波特。”艾薇利亞的聲音發緊，卻努力維持着冷靜。

詹姆非但沒有後退，反而又向前邁了一小步。雪松木魔杖的尖端直接抵在了他左胸的位置，正對着心髒。艾薇利亞能感覺到杖尖陷入他校袍的柔軟布料中。

“趕緊動手啊。”詹姆的聲音沙啞，那雙平日裡總是閃爍着頑皮光芒的棕色眼睛此刻黯淡無光，“你不是要保護你的朋友嗎？”

西爾維特在她身後又拽了拽她的袍角，“艾薇利亞，别這樣……”

艾薇利亞的手腕微微發顫，魔杖卻始終沒有移開。她深吸一口氣，聲音裡帶着壓抑的憤怒：“詹姆·波特，你别逼我。”

“我逼你？”詹姆突然提高了聲音，嘴角扯出一個嘲諷的笑容，“是誰舉着魔杖指着我？是誰為了另一個男生——”

“夠了！”艾薇利亞後退一步，魔杖卻仍指着詹姆，“讓開！”

詹姆站在原地紋絲不動，他擡手撥開垂到眼前的亂發，露出額頭上一道細小的傷口——那是剛才和西爾維特沖突時留下的。鮮血已經凝固，在皮膚上顯得格外刺眼。

“我不讓。”他的眼神中滿是執拗，“除非你告訴我為什麼。”

“為什麼？”艾薇利亞的聲音突然拔高，“你還有臉問為什麼？你為什麼要對西爾維特施惡咒？他做了什麼值得你那樣對他？”

詹姆的下巴繃緊了，“他——”

“還有莉莉！”艾薇利亞打斷他，藍眼睛裡燃燒着怒火，“你既然喜歡别人，為什麼還要來招惹我？送我比賽的第一顆飛賊，跟我去帕迪芙夫人茶館，在圖書館假裝偶遇……你把我當什麼了？”

詹姆的臉色變了，他張開嘴似乎想說什麼，但艾薇利亞沒有給他機會。她的左手伸向自己的脖頸，粗暴地扯下那條精緻的魁地奇金色飛賊項鍊——那是詹姆之前送給她的生日禮物。

“我們完了，波特。”艾薇利亞将項鍊扔向詹姆，“從今以後，别再出現在我面前。”

項鍊落在地面上，金色飛賊的翅膀微微顫動，發出清脆的聲響。詹姆低頭看着它，臉上的表情從憤怒轉為一種艾薇利亞從未見過的受傷。

“利亞，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詹姆聲音沙啞，伸手似乎想抓住艾薇利亞。

艾薇利亞甩開詹姆的手，轉身走向西爾維特，“我扶你去校醫室。”

西爾維特輕輕搖頭，臉上擠出一絲微笑：“不用了，我剛剛已經給自己解咒了。”

艾薇利亞的眉頭依然緊鎖，“那也得讓龐弗雷夫人檢查一下。”她扶住西爾維特的手臂，頭也不回地朝走廊另一端走去。

詹姆站在原地，伸出的手僵在半空。他的拳頭攥緊又松開，最終無力地垂在身側。他的目光死死盯着地面上的金色飛賊，翅膀的顫動漸漸微弱，仿佛象征着什麼正在消逝。

“利亞……”他低聲喃喃，可她的背影已經消失在拐角。走廊裡隻剩下他一個人，和那枚被遺落的飛賊項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