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示弱的話讓賀書昭渾身一滞,呆坐在傅淮之腿上,連掙紮都忘了。
“你總是故意惹我生氣,我又怎麼會不知?”
“我想要你,想得都快瘋了。”
權勢滔天的傅淮之,竟也有為了旁人而低聲認錯的模樣,說出去,不知要叫多少人前仆後繼的湧上來。
而賀書昭仿佛聽到了天大的笑話,竟沒忍住笑出了聲。
“你帶給我的屈辱還少嗎?”賀書昭冷聲回擊:“你以為三言兩語能輕飄飄地抵過?”
“屈辱?”傅淮之勾起抹笑,“我給你的是屈辱,顧棠給你的,又是什麼?”
賀書昭警覺:“你什麼意思?”
“見我來了,匆忙把人趕走,是要保他?”傅淮之冷笑,“書昭,這可不像你的手段。”
“我做什麼用不着你來管。”
傅淮之沉下眉眼,啞聲道:“他碰你了嗎?”
賀書昭抿緊了唇,一言不發。
傅淮之眼中濃色更深,捏着賀書昭的下巴,“回答我,賀書昭,他有沒有碰你。”
兩人目光相撞,賀書昭卻在傅淮之的視線中,心中揚起抹扭曲地快意,他開口剛要說話,便被傅淮之猛地吻住。
傅淮之一手壓着賀書昭的後腦勺,一手摟着賀書昭的腰,手背青筋突起,似乎是要用盡全身力氣,把賀書昭融進懷中。
賀書昭毫不留情地張嘴咬下,血腥味從兩人口中彌漫,即便這樣,傅淮之也沒有松開,不知疼痛的要往更深處吻去。
這般激烈又帶有疼痛的吻,也是最容易讓人沉淪的吻,賀書昭已柔軟了身體,雙手攀附在傅淮之的肩背上,仰着頭承受着幾乎能讓人窒息的深吻。
情到濃時,傅淮之卻微微退開了一些,他看着賀書昭眼帶水意,嘴唇紅滟,笃定道:“你心裡一直都有我。”
賀書昭說:“我恨你。”
他一直不願意要傅淮之知道的恨,在今晚,就這般明明白白地說了出來。
傅淮之卻勾了勾唇,命令道:“閉眼,張嘴。”
賀書昭并不閉眼,隻微微張開唇,傅淮之大手籠上賀書昭的眉眼,再次吻了上來。
房間内,賀書昭上半身趴在床上,柔軟的腰被一隻大手提起,高高的翹起,赤裸白皙的脊背處是漂亮的弧度,引得了上方男人一連串細密的吻。
賀書昭半張臉埋在枕頭裡,額前的黑發淩亂,細微的喘着,雙眼迷離,朦胧着帶着霧氣。
滾燙的唇一路往上,賀書昭身體不自覺地顫抖起來,雙手無力地攥緊了枕頭,像溺水之人抓住了唯一的浮木,才不至于在洶湧的快感中溺斃。
傅淮之的吻停在了脖頸處,含住了賀書昭的耳垂,呼吸的熱氣噴灑,低沉的聲音響起,“還是和以前一樣,這麼敏感。”
身下的人淺碎低吟,傅淮之發出聲滿意的喟歎,然而下一秒,傅淮之突然頓住,在賀書昭的鎖骨處,有一道他人留下的刺眼紅印。
指尖在那片皮膚上滑過,傅淮之能想到留下這片暧昧痕迹的人,是多麼的不留餘力,甚至還有淺淺的牙印烙下。
傅淮之眼神微動,卻看到賀書昭動情的臉上揚起抹輕蔑的笑。
賀書昭笑着,翻了個身,将自己徹底暴露在傅淮之的面前。
他身形颀長,伸長了手臂垂在枕頭旁,像一條靈動的魚,腰肢擺動。
白皙的胸膛上,更多的吻痕落在上面,在他腰側,甚至還有道用力桎梏的指印,這是被誰掐着按着,死死地将賀書昭壓在床上,逃脫不得。
傅淮之低笑,“是想讓我生氣?”
賀書昭不答,緩緩将手往枕頭下移去。
“你心急了些。”傅淮之仿佛沒看到賀書昭的動作,“我太了解你,書昭,又怎麼會不知道你想做什麼?”
賀書昭的手在枕頭下停了停,傅淮之驟然爆起,大手攬過賀書昭的腰身猛地提起,手腕一轉,直接把賀書昭翻過身去,重重地壓在身下!
另一隻手握住賀書昭的手腕,手指猛然收緊,隻聽見賀書昭埋在枕頭裡發出聲痛呼,手腕滑落,一柄小巧的黑色手槍也随之掉落在柔軟的地毯上。
“為了達到目的,連自己也能做為手段嗎?”
傅淮之撈回那隻無力的手,像物件般把玩着,“看到你的進步,我該開心才是,但是……”
傅淮之嗓音低沉,“我還是更喜歡你聽話的樣子。”
賀書昭偏過頭,冷眼罵道:“傅淮之,你就是個隻會發情的畜生!”
“是嗎?”
傅淮之強勢地擠進賀書昭的兩腿之間,“那你知道發情的畜生要做什麼嗎?”
賀書昭臉色一白,腰身已經被人提起,貼上了男人緊實的小腹,灼熱膨發的欲望蠢蠢欲動。
他此刻清晰的認識到,傅淮之不會放過自己,就像一隻餓了太久的獸,早就等着今晚,把獵物吞噬殆盡。
“不知道?”
傅淮之不慌不忙地解了兩顆扣子,才笑道:“交/配,怎麼這都想不到?”
賀書昭一句話也說不出來,睜大的雙眼中滿是恐懼和慌亂,本就白皙的臉更是褪去了血色,脆弱得一觸就碎。
傅淮之仿佛面對答不上題的學生,不悅道:“你不是跟畜生交/配過嗎?忘了?”
察覺到探進的手指,賀書昭痛苦地拼命搖頭掙紮,嘴唇上下開合,很輕地說些什麼。
傅淮之停下動作,俯下頭,“說什麼,聽不見。”
“傅淮之……”賀書昭聲音細碎,“不要……”
“我忘了。”傅淮之好似想起什麼,“我是畜生,不是聽不見,而是聽不懂。”
意識到近在邊緣的危險,賀書昭掙紮得愈發厲害,又是懇求又是命令,“不、住手!傅淮之,你停下!”
傅淮之直起身,雙手掐着賀書昭的腰,眼神晦暗,濃稠得像最深的海,漠然開口:“畜生,要交/配了。”
“唔——!”
賀書昭痛苦地仰起頭,全身緊繃如弓弦,冷汗從他額邊落下,唇卻紅得像血,眼睛被淚水浸濕,盛滿了破碎的光。
為什麼?
不甘屈辱的淚水從眼角滑落,賀書昭咬着唇,大力沖撞中的視線搖晃不止,他眼中是清晰的燃燒的恨。
他恨。
他恨傅淮之,更恨先前因害怕而示弱的自己。
兩年前的那晚再度重現,當年他隻是有着天真到可笑的性子,所以他活該被欺辱。
現在他早已不是當初的自己,即便他已經痛苦得全身顫抖,即便心底依舊恐懼,賀書昭也絕不會就此順從!
“砰”的一聲,賀書昭高高揚起烏紫的手臂,重重地往後砸去,正中傅淮之的臉上!
傅淮之一時不察,緊接着賀書昭又擡腿踹去,一腳把傅淮之踹下了床!
賀書昭順勢翻身下床,迅速撿起手槍,黑洞洞的槍口對準傅淮之,毫不猶豫扣動扳機!
可惜傅淮之動作比他更快。
賀書昭隻覺得眼前一陣風刮過,傅淮之已經一腳把他踹翻在地,力道之大,賀書昭險些吐出口血來。
傅淮之臉色陰沉,掐着賀書昭的脖頸,窒息的感覺讓賀書昭不由弓起身體,不停地拍打着傅淮之鐵一般的手臂。
在滿是血腥和暴力下,傅淮之眼神如濃墨,再次将賀書昭占有。
傅淮之仿佛被割裂成兩半,他無動于衷地剝奪着賀書昭僅存的氧氣,動作卻是又重又兇,冷漠地看着賀書昭沉溺在情欲和求生欲之中。
漸漸地賀書昭的臉湧上抹不正常的紅,身體也軟了下去,不停拍打的雙手終于沒了力氣,跌落下去,卻被另一隻大手緊緊握住。
久違的空氣進入肺部,賀書昭下意識地猛吸一口氣,就被傅淮之粗暴地吻上。
這的确是一場充滿獸性的□□,連地點都不是在床上,更沒有半點人類該有的親密纏綿,隻充斥着征服和血腥。
血絲順着賀書昭的嘴角流下,他現在實在狼狽,青紫的雙手被人桎梏在頭頂,身上滿是淩辱的痕迹,可那雙眼卻比從前更亮,更刺。
“你以為……”斷斷續續卻又咬牙切齒的聲音傳來,“憑這個就能讓我屈服?”
“當然不。”
傅淮之神色突然柔軟下來,在賀書昭嘴角輕吻,“你知道的,我總是舍不得你疼,可你總是不聽話。”
簡單的皮膚觸碰,竟生出了溫情心動的假象。
但他們二人比誰都更清楚,在這場以強迫開頭的性/事中,誰稍有松懈,便會萬劫不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