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原無奈地歎氣，默默跟上："我去看着他，别讓他又鬧事……"

柳生推了推眼鏡，看向凜和幸村的背影，若有所思。

（……這兩人，是不是靠得太近了？）

柳合上筆記本，嘴角微不可察地上揚。

（數據更新完畢——今天的觀察，很有價值。）

讓我來迎戰你吧。

“第一居，柳發球”

晨霧尚未散盡的球場，柳的發球劃破潮濕的空氣。

網球帶着精确計算的旋轉，在落地時炸開細小的紅土顆粒。

"15-0。"

凜的指尖無意識地摩挲着拍線。

這個發球的旋轉軸心比常規偏移了2.3度——就像柳故意留下的謎題。

（他在測試我的動态視力上限...）

場邊傳來真田的低語："太精準了。"

他的帽檐在臉上投下陰影，卻遮不住眼中的贊賞。

柳推眼鏡的動作帶着機械般的精确，鏡片反射的陽光恰好刺向凜的眼睛："你的接發球準備動作比上周慢了0.4秒。"

凜眯起眼睛，汗水滑入眼眶的刺痛讓他想起德國冬訓時的冰球場。

第二球帶着詭異的側旋飛來時，他的運動鞋在塑膠場地上擦出尖銳的聲響。

"30-0。"

切原在場外啃着指甲："柳前輩的數據網球還是這麼惡心..."

他的虎牙在指甲蓋上留下半月形的壓痕。

“第二局，九條發球”

凜扯了扯右手的繃帶，白色纖維已經滲出淡粉色他抛球時故意讓無名指多彎曲了5度——這是個誘餌。

（上鈎吧，數據狂...）

網球卻在觸拍瞬間變成了切削發球，柳的鏡鍊在空中劃出銀光。

球擦着邊線彈出場外，在柳的筆記本上留下圓形的凹痕。

"15-0。"

仁王吹了個泡泡："puri~小凜也會耍花招了。"

粉色糖膜粘在他的銀發上，像某種怪異的裝飾。

柳的筆尖在紙上停頓了0.7秒——這是他計算之外的誤差值。

凜看到鏡片後那雙眼睛第一次出現了波動，像是深海探測器撞上了未知生物。

（終于看到你的表情了...）

第三球開始，比賽演變成恐怖的數據戰。

柳的每個回球都像經過衛星定位：

偏左15厘米，迫使凜的右肩過度伸展

彈起高度降低3寸，破壞擊球節奏

旋轉軸心偏移1/4周，增加手腕負擔

"Game，柳，2-1。"

桑原摸着光頭感歎："簡直像被超級計算機追殺..."

柳的數據網越收越緊。

第三局，他利用風速變化連續打出3記ace球。

凜的劉海被汗水浸透，黏在額頭上像黑色的荊棘。

（呼吸...調整呼吸...）

第四局，柳開始針對凜的膝傷舊患。

每個反手位回球都帶着惡意的下旋。

丸井停止嚼泡泡糖："喂喂，這已經算精神攻擊了吧？"

第五局，柳的發球方向預判成功率飙升至92%。

真田的眉頭越皺越緊，而幸村...

凜瞥見場邊那抹紫色身影。

幸村的指尖在膝蓋上敲擊着某種節奏——五下，和他們晨跑經過第三個路口時的暗号一模一樣。

（五點鐘方向...柳的反手死角！）

第六局

柳再次打出教科書般的數據球時，凜突然改用雙手反拍。

球拍接觸網球的瞬間，他手腕翻轉17度——這是他在德國職業賽磨煉出來的技巧。

『逆鱗』劃破空氣的聲響像毒蛇吐信。網球在空中違反物理學地三次變向，最後在柳的腳邊炸開。

"30-40！"

墨水在柳的數據本上暈開猙獰的痕迹，洇濕了【絕對防禦】的章節标題。

他記錄的手指微微發抖，筆迹比平時潦草了23%。

（終于...撕開一道口子）

切原激動地撞上鐵絲網："這是什麼魔法球啊？！"

柳生推了推眼鏡："根據空氣動力學..."被仁王用泡泡糖堵住了嘴。

第七局開始，凜的右腕已經泛出不自然的潮紅。

每次揮拍都像握着燒紅的鐵棒，但他拒絕醫療暫停。

（還能...再拿下一局...）

柳的攻勢卻愈發精密：

第13球，他利用陽光角度制造視覺盲區。

凜的球拍揮空時，聽到場邊丸井倒吸冷氣的聲音。

第15球，柳針對"逆鱗"開發出鏡像回擊。

網球在網帶上危險地搖晃，最終滾向凜的場地。

（可惡...）

賽末點，柳預判了凜肌肉記憶的誤差。

那個0.5厘米的差距，決定了球的落點。

"Game，set，6-4。"

柳合上筆記本的動作比平時慢了1.4秒——這是人類稱之為"動搖"的區間。

他的鏡片上還殘留着逆鱗球的飛行軌迹數據。

凜撐着膝蓋喘息，汗水在塑膠場地上積成小小的鏡面。

倒影裡，他看到柳正用科學家的眼神解剖自己每個顫抖的肌肉纖維。

（下次...絕對要撕碎那本筆記）

場邊，幸村紫羅蘭色的睫毛垂下，遮住了眼中翻湧的暗流。

他的指尖還保持着敲擊的節奏，仿佛在計算某個隻有他知道的數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