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的立海大網球部。

晨霧尚未散盡的網球場，公告欄上的水珠順着對戰表緩緩滑落，在陽光下折射出細小的彩虹。

凜用指尖抹開玻璃上的霧氣，排名賽的對陣表清晰地顯現：

「校内排名賽·正選選拔」

A組：九條凜 vs 切原赤也

B組：九條凜 vs 柳蓮二

決賽組：九條凜 vs 真田弦一郎

切原湊過來，黑色鬓角還滴着晨跑的汗水，在陽光下閃閃發光："嘿嘿，九條學長，這次我可不會手下留情了！"

他故意把"手下留情"四個字咬得很重，眼睛卻不住地瞟向不遠處的幸村——後者正在和真田低聲交談，白色外套在晨風中輕輕擺動。

凜把毛巾甩在肩上，棉質布料劃過空氣發出"啪"的聲響："先把你的惡魔化控制好再說。"

這句話讓切原瞬間炸毛。

柳蓮二站在三号場邊，筆記本已經翻開到「九條凜」的專屬頁面，密密麻麻的數據間夾雜着幾張剪報——都是關于德國青少年網球聯賽的報道。

他注意到九條凜查看賽程時，目光在"真田弦一郎"的名字上多停留了0.3秒，右手的握力器不自覺地多捏了兩下。

果然最在意副部長這個對手嗎...

凜 vs 切原赤也

切原的球拍在陽光下泛着危險的紫光，他舔着嘴唇露出虎牙："讓你見識下真正的惡魔網球！”

他的校服領口被自己扯得淩亂不堪，露出鎖骨處一道新鮮的擦傷。

"15-0！"

猩紅的網球在凜腳邊炸開，揚起一片紅土，細小的顆粒粘在他的運動鞋上。

切原的瞳孔已經泛起血色，眼白部分爬滿細小的血絲，像是破裂的蛛網。

"就這樣？"凜用鞋尖碾了碾球印，橡膠底與場地摩擦發出刺耳的聲響，"比上周還慢了2公裡時速。"

他的聲音平靜得像在讨論天氣，但眼神銳利如刀。

切原的表情瞬間扭曲，太陽穴處的青筋暴起。

下一球他直接瞄準凜的膝蓋，卻在出手瞬間看到凜的嘴角微微上揚——那是捕食者看到獵物落網時的表情，讓他想起了幸村部長在比賽中的神态。

啪！

網球在切原腳邊炸開時，他還沒看清凜的動作。

球在地上旋轉了足足三秒才停下來，在地面上留下深深的凹痕。

"15-15。"

場邊的仁王吹破泡泡，粉色的糖膜粘在他的銀發上："Puri~小赤也完全被看穿了呢。"

他的目光若有所思地在凜和幸村之間遊移，後者正站在裁判席旁，紫眸中閃過一絲贊賞。

當比分來到5-0時，切原的惡魔化開始失控。

他瘋狂抓撓着左臂，指甲在皮膚上留下道道血痕，像是被無形的野獸撕咬："不可能...我的惡魔化怎麼會..."他的聲音嘶啞得像砂紙摩擦。

"因為你太依賴它了。"凜突然開口，球拍輕巧地截住一記殺球，動作流暢得像在表演，"像這樣。"

他的手腕以不可思議的角度翻轉，網球劃過完美的抛物線，輕輕落在底線，像一片羽毛般幾乎沒有彈起。

切原拼命奔跑卻還是差了三寸，運動鞋在塑膠網球場上擦出兩道長長的痕迹，最終踉跄着摔倒在邊界線上，下巴重重磕在地上。

"Game，九條，6-0。"

裁判的聲音像給棺材釘上最後一顆釘子。

切原蜷縮在底線，看着自己顫抖的雙手——那裡本該纏繞着惡魔的力量，此刻卻空空如也。

汗水混合着淚水滴在紅土上，形成深色的斑點。

切原蜷縮在底線，汗水混合着淚水滴在地上，形成深色的斑點。

他的指尖深深陷入地面，指節因用力而泛白。

（輸了……又輸了……）

他咬緊牙關，喉嚨裡滾出一聲低吼，像是受傷的小獸。

凜站在網前，低頭看着切原顫抖的背影，胸口莫名發緊。

他猶豫了一秒，最終伸出手："起來。"

切原猛地擡頭，血絲密布的眼睛瞪得極大："誰要你——"

話未說完，他的手腕被凜一把扣住，力道大得驚人。

凜直接将他拽了起來，動作幹脆利落，像是拎起一隻不聽話的貓。

"站直。"凜的聲音很淡，卻不容反駁，"惡魔化不是你的極限。"

切原愣住，嘴唇微微發抖。

（……他在說什麼？）

場邊，網球部的正選們神色各異——

幸村站在裁判席旁，唇角微揚。

他的目光落在凜拽着切原的手上，紫眸深處閃過一絲愉悅。

（果然，凜比我想象的更有趣。）

真田抱臂而立，帽檐下的眼神銳利如刀。

他盯着切原狼狽的樣子，眉頭緊鎖。

（太松懈了！但……凜的處理方式倒是出乎意料。）

柳蓮二的筆尖在筆記本上停頓了一瞬，随後迅速記錄：【切原惡魔化失控概率下降12%，凜的幹預行為——有效】。

仁王懶洋洋地靠在鐵絲網上，銀發被風吹亂。

他吹破一個泡泡，糖膜粘在嘴角，眼神卻若有所思。

（puri~凜這家夥，意外地會照顧人啊。）

柳生推了推眼鏡，鏡片反射着陽光，遮住了他的表情。

但他的指尖輕輕敲擊着膝蓋，顯然在思考什麼。

（切原的情緒波動比預期更劇烈……需要調整訓練方案。）

丸井嚼着泡泡糖，腮幫子鼓鼓的，眼神卻難得認真："喂，桑原，你覺得凜是不是有點像幸村？"

桑原正用毛巾擦着光頭上的汗，聞言一愣："啊？"他看向場内的凜，撓了撓頭，"唔……确實有點像？"

（不過，幸村部長更可怕一點……）

切原終于站穩，甩開凜的手，聲音沙啞："少得意了！下次我一定會赢！"

凜收回手，淡淡地"嗯"了一聲，轉身走向場邊。

（……嘴硬的小鬼。）

幸村迎上前，遞給他一條毛巾："打得不錯。"

凜接過毛巾，指尖不經意擦過幸村的掌心，觸感微涼。

他頓了頓，低聲道："謝謝。"

（……他一直在看？）

場邊，切原被真田一把拎住後領："太松懈了！回去加訓！"

"嗚哇——副部長！等等！我自己走！"

仁王笑嘻嘻地湊過來，一把勾住切原的脖子："小赤也~要不要前輩教你幾招？"

"誰要學你的幻影啊！"

丸井吹了個巨大的泡泡："輸了的人請客買果汁~"

"憑什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