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的煙花表演。"

他轉動球拍，拍線在空氣中振出蜂鳴般的顫音，"不過本大爺更期待..."

抛球的動作比平時高出10cm，球拍揮動時帶起螺旋狀的氣流——

"冰之歎息！"

網球在空中劃出詭異的S型軌迹，落地時炸開的冰晶狀碎屑讓真田的預判出現0.3秒延遲。

回球擦着拍框飛出界外。

"15-15！"

（旋轉軸心偏移了15度...）

真田的舌尖抵住上颚，嘗到鐵鏽味的血腥氣。

真田的第二發球故意放慢了節奏。

網球如秋葉般飄過球網，卻在觸地瞬間分裂成六個旋轉方向各異的殘影。

迹部沖刺的腳步猛然刹住，球拍在千鈞一發之際切入某個旋轉縫隙——

"滋啦！"

令人牙酸的摩擦聲中，網球在拍線上瘋狂打轉。

迹部的手腕暴起青筋，卻仍控制不住拍面傾斜的角度。

"30-15！"

"是「林」的卸力旋轉！"

柳蓮二的聲音穿透立海大的歡呼，"副部長把拍面傾斜了22.5度..."

迹部甩了甩發麻的手腕，忽然用德語咒罵了半句。

他盯着真田紋絲不動的下盤，眼底燃起幽藍的火焰。

（原來如此...用「風」佯攻，「林」才是殺招。）

"聽說「風林火山」還有兩式未出？"

迹部在擦汗時故意讓毛巾落在真田半場，"該不會留着當傳家寶吧？"

真田彎腰撿起毛巾，折疊的力道讓棉纖維發出不堪重負的呻吟。

他直視迹部挑釁的目光，聲音低沉如雷雲醞釀：

"夠資格的話...自己來試。"

（右肩舊傷開始疼痛...必須在三球内結束這局。）

當迹部的回球帶着撕裂空氣的尖嘯襲來，真田的姿勢突然變了。

他後撤半步，球拍自下而上劃出赤紅的軌迹——

"轟！"

網球在接觸拍面的瞬間燃起肉眼可見的焰色，拖着尾焰轟向迹部腳邊。

爆炸般的氣浪将迹部掀退兩步，白金腕表的表盤裂開蛛網狀紋路。

"40-15！"

"「火」..."日吉若的指甲掐進掌心，"居然真的存在..."

迹部舔了舔被熱浪灼傷的嘴角，嘗到血與鐵鏽的味道。

他忽然大笑起來，笑聲震得場邊樹梢的夏蟬集體噤聲。

"這才像樣！"

賽點上，真田的抛球高度比平時低了15cm。

網球在升至頂點時，烏雲中突然劈下一道閃電。

"動如——"

球拍揮動的軌迹在雨中拉出藍白色的電光，真田的聲音與雷鳴同時炸響：

"雷霆！"

迹部的球拍在接觸瞬間脫手飛出，旋轉着插進裁判椅的木質靠背。

網球在底線炸開的環形氣浪，将兩人額前的碎發齊齊吹向腦後。

"Game 真田，1-1！"

迹部彎腰撿起球拍時，發現拍線間卡着一枚黑色紐扣——是真田外套上崩飛的那顆。

他将紐扣攥進掌心，金屬邊緣割出細小的傷口。

（這才有意思...）

真田經過立海大休息區時，幸村微笑着遞上毛巾。

兩人視線交彙的刹那，筆記本上的數據微微發熱：

「雷的使用次數：剩餘2次」

切原赤也的呼吸急促得像是剛跑完馬拉松："副部長...剛才那球..."

凜跟着補上："時速超過260km。"

場邊樹上的烏鴉群突然集體振翅，黑色羽毛如雨般落在記分牌上。

第三局

迹部站在發球線輕輕轉動手腕，白金腕表的裂痕折射出細碎光斑。

他忽然擡眸，冰藍色的瞳孔在陽光下收縮成針尖大小。

（右膝舊傷...左肩疲勞性肌肉痙攣...）

真田調整呼吸的節奏微不可察地亂了半拍。

他感受到某種冰冷的視線穿透運動服，如同X光般掃描過每處關節。

"要認輸嗎？"迹部用拍尖輕點自己太陽穴，"本大爺已經看見你的終點了。"

真田沉默地壓了壓帽檐，汗水順着護腕滴落在鞋尖，在塑膠地面上洇出深色圓點。

（「冰之世界」的洞察...比去年更精确了。）

迹部抛球的動作忽然變得極慢，網球升至最高點時，真田視野裡突然浮現無數冰晶構成的網格——

"看穿你全身的破綻！"

球拍揮下的瞬間，真田右膝位置突然凝結出冰棱狀标記。

他本能地轉移重心，卻聽見"咔嚓"一聲脆響——

"15-0！"

網球穿透預判攔截點，在身後鐵絲網上撕開個規整的圓孔。

立海大休息區，柳蓮二的自動鉛筆在筆記本上戳出黑洞："肌肉記憶被完全預讀..."

切原赤也的指甲在長椅上刮出五道白痕："副部長明明移動了...為什麼..."

真田彎腰系鞋帶的動作比平時多花了0.7秒。

他借着這個姿勢，用指尖在滾燙的塑膠地面上劃出十字刻痕。

（動态視力無法捕捉...必須用其他感官...）

第二球襲來時，他閉上眼睛。

聽覺神經捕捉到網球劃破空氣的特定頻率，肌肉卻仍比神經信号慢了半拍。

"30-0！"

迹部撫過拍線上凝結的霜花："連「風林火山」都凍結了嗎？"

真田的呼吸在胸腔裡凝滞成冰。

他扯開吸汗帶，露出腕間猙獰的舊傷疤痕——那是三年前為練成「雷」留下的。

（還剩兩次「雷」的使用額度...要賭在這裡嗎？）

"聽說你在德國找了運動創傷專家？"迹部突然說道，單詞像冰錐般刺來，"可惜治标不治本啊。"

真田的瞳孔驟然收縮。

這個細微反應讓迹部嘴角勾起勝利的弧度——冰晶标記突然在真田左肩胛骨位置亮起。

"40-0！"

網球像手術刀般精準切入肩傷舊患，真田的球拍脫手飛出，在場地邊緣砸出悶響。

冰帝啦啦隊的聲浪幾乎掀翻頂棚，宍戶亮吹着口哨喊："解剖完成！"

真田撿起球拍時，發現拍柄纏繞的吸汗帶已被血浸透。

他忽然聽見觀衆席傳來清脆的"咔嚓"聲——幸村精市合上了筆記本。

這個細微聲響像打破冰面的石子。

真田的視線與場外的幸村交彙，後者用指尖輕點了三下太陽穴。

（...原來如此。）

當迹部打出決勝球時，真田突然改變了握拍姿勢。

他不再試圖躲避冰晶标記，而是将全身力量灌注到右臂——

"轟！"

「雷」的藍光與冰晶相撞，炸開的冰屑如鑽石星辰般四濺。

網球在迹部腳邊轟出半徑三十厘米的坑洞，飛濺的塑膠碎片劃破了迹部褲腿。

"30-15！"

迹部撫過小腿的血痕，笑容第一次出現裂痕："...有意思。"

"Game 迹部，2-1！"

交換場地時，迹部忽然用染血的指尖輕觸真田護腕："你的「雷」..."他壓低聲音，"還能用幾次？"

真田沉默地走向休息區，背後傳來迹部罕見的凝重自語：

"冰之世界...居然被劈出裂縫了。"

柳蓮二遞來的毛巾上，用熒光筆寫着最新數據：

「冰晶标記延遲0.08秒——在「雷」沖擊後」

第四局

烏雲不知何時遮蔽烈日，真田的球拍在揮動瞬間炸開藍白色電光："動如雷霆！"

"轟——！"

網球在迹部腳邊炸開時，氣浪掀飛了場邊記分牌。

鳳長太郎的銀發被靜電激起："這真的是中學生網球？"

迹部抹去臉頰的血痕，笑容愈發危險："這才像樣。"

搶七決勝

比分牌定格在6-6時，兩人校服都已破爛不堪。

迹部喘息着打出響指："最後一球，賭上王者的尊嚴！"

真田的球拍纏繞着雷光與黑氣："難知如陰！"

當兩道身影在空中相撞，網球在擠壓中迸發太陽般的耀斑。

落地瞬間，整片球場揚起半徑三米的環形塵暴。

塵煙散去後，真田的球拍深深插在發球線，迹部的拍線全數崩斷。

"Game set！真田勝，7-6！"

場邊一片死寂，隻有高速攝像機還在嗡嗡運轉。

真田看着斷裂的拍柄，突然向迹部伸出手："不錯的球。"

迹部挑眉，握住他的手時感受到對方掌心厚實的繭："明天繼續。"

凜注意到，迹部轉身時右手在微微發抖，那是肌肉過度使用後的生理反應。

而真田藏在身後的左手，同樣在不受控制地輕顫。

此時的天空，下起了暴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