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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花中行樂月中同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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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天冷好在天清氣朗,是冬日裡難得的晴空。

吟長在相府喬遷那日誇下海口,為三皇子安排宮外行宿,可兩次見面都是被帶着跑,他根本無需人引路。

此次馬車駕得平穩,搖搖晃晃約莫過了大半個時辰,馬兒長鳴一聲車停在座别院前,大門敞開無人把守,四周牆面镂空随意可見院内。

石呈在前帶路,跨過兩重院門又見那少年着青衣,正安靜躺在院中貴妃椅上,暖暖冬陽散落淡淡金光,勾勒上他俊美的輪廓,颀長身形初具男子英武氣魄。

此時手裡握着卷書,一旁擺放茶幾用具,杯盞中溢出馥郁茶香,瞧着說不出的惬意慵懶。

石呈止步不前,擡手請吟長過去,葉克、葉儒亦留守在此。

她走至少年身邊伸手試了試茶盞溫度正好,見他還未擡頭便不問自取聞香輕泯,茶湯入口苦澀待過喉清香回甘,吟長咧嘴開懷就知是好茶。

淩瞿生餘光看到那丫頭因偷吃一杯茶而竊喜滿足的神情,心裡含糊不明。

“咦,殿下這書您何處得。”她放下茶杯直愣愣盯住對方手中物。

“葉相府中。”他言之坦蕩蕩。

“殿下難道有偷竊之癖。”吟長心想堂堂皇子怎麼專做順手牽羊的事。

淩瞿生聞言擱下書其卷面上正寫的是異國志,拿起被偷喝過的盞吟長剛想阻止,他已飲盡,随即揮了揮手中空杯道“丫頭,偷竊之事你做的也不少。”

吟長不假思索“最後一口可是你喝的算物歸原主吧。”

兩兩對視,冁然而笑,無拘無束,肆意潇灑。

彼此眼中具是驚豔,一個張揚不羁行若無事,一個内斂恣意淡若清風。

笑聲隔空傳去,石呈從沒見少爺敞懷至此,葉克、葉儒随小姐長大這場景也未遇。

“丫頭,會喝酒嗎。”興緻頭上淩瞿生問。

“千杯不醉。”她洋洋得意。

“待會可别耍賴。”少年終究藏不住心底喜悅。

正午時分,冬陽高挂,兩人後山席地而坐,并無酒菜,兩壇清釀對飲暢談。

“今日隻做葉阿九與淩瞿生可好。”

他頭枕着臂斜靠在棵樹上,樹枝彎曲到極限真擔心會折了,這可是後山上目所能及僅有的一棵獨苗。說也奇怪空闊的山一眼望盡,無綠樹無山石隻餘遍地三色堇開得繁盛,一片紫白間暖意融融。

“好。”景色宜人加之他異于常柔和的言行吟長毫不遲疑應下。

“阿九。”

“瞿生。”

待将名呼出口才發覺親昵不已,所幸兩人都不扭捏手中酒壇交碰。

“那日多謝你。”吟長聽梓秋說了他宮中援手之事,此刻誠懇言謝。

“算不算救命之恩。”淩瞿生直起腰杆放過搖搖欲墜的樹苗。

突然問得認真,吟長心裡犯嘀咕難不成像話本子裡寫的要以身相許,但這副幹癟身體又不是妙齡少女他應該沒那興緻吧,說起來皇子十一二歲便有暖床丫頭…。

見人神遊天外以為她是考量着如何報恩,哪知這丫頭腦中琢磨到皇家私密去,等了許久聽人憋出一句“以…以酒酬情。”

吟長言罷拿起酒壇剛湊到嘴邊被一隻纖長有力的手奪走,身旁冰冷的聲音響起“用我的酒謝我。”

淩瞿生執起搶來的壇子在手裡晃晃,快見底了但她除面色紅潤些真不見醉意。

“那改日我請你喝。”吟長熏染酒意笑得燦爛,險些晃了他的眼。

這丫頭太理智太清醒就算沾了酒,嘴裡也沒半句松懈的話,淩瞿生侃然正色沉聲直言“你是怕與我扯上關系,還是怕不久于世,所以這般不敢與人深交。”

面前人瞬間收斂起笑意睜着一雙平靜的眼看向他,纏綿病榻多年死對她而言何其近,不錯除了家裡自己從不與人過多結交,便也是不想多生羁絆。

“雖痛症纏身但隻要活着,你除卧居病榻的時候大多日子過得随心肆意,沒人拘着,無人強制,就算今日死也是花中作樂快然暢意,試問幾人能如此潇灑。”吟長神情木然,可他知對方聽進去了接着道。

“宮中那日你見了,大殿之内芸芸衆人錦衣華服美食珍馐,旦問誰能自掌生死,一朝不慎他日賠上的可是全族性命便是皇子也不例外,如此看來我們有何不同,你不知明日生死,我又何從知曉他日禍事。”淩瞿生望進她漸生波瀾的雙目,想從中探明些事情。

自宮中病倒,吟長确被心頭冒出的“将死”之結困擾多時,此刻聽了他的話開霧睹天心重歸于安定。

皇城之中人人都是一樣,自己的病或許命不久矣,可他在宮中孤立無依步步為營,雖東宮已立但多少皇子仍活不到封王馭疆。

“還我酒。”她方顯露出原有的蠻橫。

淩瞿生沉聲不應,把兩壇都拿在手中。

吟長怎能忍受被人明目張膽挑釁,心有不甘撲身去搶,他始料不及被奪走一壇,另一壇滑出手順着山坡咕噜咕噜滾下去,灑了一路酒香四溢。

吟長得意的擡起下颚,酒倒得太急順着唇角流入衣襟,她一點不在意用袖口随意擦拭,回眸來笑話淩瞿生大意失手。

不想對方雙眸一緊,他不快的情緒不做任何僞裝好像真生氣了。

總歸在别人地盤上要哄幾句的,吟長主動湊近,讨好似的用手臂蹭蹭他,無甚反響便再坐得近些,低頭去探其情緒誰知剛湊過去,對方長臂一伸把她和酒壇都禁锢在懷裡。

她但凡出門總着男裝,院裡又都是一衆女侍,甚少想過男女有别,立時隻當他是要來搶東西,死死抱住酒壇一副與之同存亡的氣勢。

淩瞿生看着“視死如歸”的人沒忍住沉沉笑出聲,懷裡攬着一人一酒,不禁想算不算醇酒相伴美人在懷,不過酒大了點美人小了點。

聽他笑的奇怪吟長斜眼瞥人,誰知摟在腰間的手收得更緊,直到被懷裡的酒壇擱得生疼,才發覺此時全身都伏在淩瞿生胸前。她奮力掙脫但除了頭哪裡都動彈不得,這種處境太陌生,若論打架耍潑她自認第一,可現下應算不得打架吧。

吟長醞釀該怎麼改變這尴尬的境況,出口道“哪個。”

“嗯。”淩瞿生似看不見她的窘迫,故壓低聲音答。

他一低頭男子陌生的氣息吹動吟長額前碎發,不知哪裡來的勁她奮力一推淩瞿生順勢松了手。

吟長匆忙坐起轉過的臉頰绯紅一片,她頭次覺得自己醉了,偷眼看去隻見少年仍四平八穩的躺在花叢中,端着酒壇一口接一口往嘴裡送,滿足得像隻冬日餍飽的狐狸,暗罵自己又中了美人計,決心下次一定要堅持住。

“你喜歡三色堇。”吟長瞭望周遭全是望不到頭的紫,按理這個季節不是花期怎能維護得這麼好。

少年嘴角還銜着笑并不答隻望着她,吟長毫不示弱的看回去,哪裡還有半分方才的羞怯。

“秋日的時候随意灑的籽。”他望了眼四周也是第一次在花開後來。

吟長挪挪位置下巴點點那顆差點被他壓折的獨苗“不喜歡樹。”

“種了沒活。”淩瞿生說。

敢情這後山隻分活的和沒活的,與喜好無甚關系。他把空酒壇淩空一抛,讓它落于花間沿着山坡滾下,視線追随而去久久再不言。

“瞿生。”總覺得他今日不同以往眼中蘊着太多情緒,見其又出神忍不住輕喚,聲音是吟長自己都未察覺的輕柔。

少年猛然回頭,正午的陽光照在她肩上,一襲簡潔月牙白袍,尚顯稚嫩的臉龐,燦若冬陽的笑顔,眉眼間傳達的關懷觸碰到他認為早無波瀾的心。

“阿九。”他緩緩說。

“嗯。”她慢慢答。

“我可以再抱抱你嗎。”做好了被嚴辭拒絕的準備,淩瞿生情不自禁握緊拳卻堅定的不移目,明知不可為而為之,這種即将溺死之人想抓住最後根救命稻草的感覺讓他萬分不喜,但更讓其厭惡的是自己居然存了萬分之一的希翼。

淩瞿生周身氣息低沉入冰,與剛進門時那個閑适慵懶的少年天差地别,吟長卻固執的覺得他該是方才那樣。她眼角笑意不減向面前極寒的人張開雙臂,仿若索抱的不是對方而是自己。

他驚愣住一時竟沒了反應,呆呆盯着擁上來的人紋絲未動。

“有何不..。”餘下的話吟長未能再出口,便被用力樓住腰重新納入少年的懷中,她雖身形瘦小仍撞得人悶哼一聲。

伏在他胸前,聽着胸膛裡顯然過快的心脈跳動聲,不知是他驚慌還是被撞得不輕。吟長學着幼時娘抱着自己那樣,一下一下輕拍上淩瞿生後背,感覺他緊繃的身體逐漸放松。

久到以為人睡着,她停下安撫的手緊緊捂住自己腹部,擡頭見他正閉着雙眼,輕輕起身剛動淩瞿生也就醒了,等對方雙手再收緊時吟長失聲呼痛,小腹傳來的一陣抽搐。

淩瞿生趕緊将人松開扶起,見她臉色隐隐發白緊捂住肚子。

“怎麼,受傷了。”他想打開衣服查看被吟長狠狠打回去,急忙抱起人向前院掠去,掃一眼剛剛躺過的地方有血迹。

剛入院遇上一直候在這的石呈、葉家兩侍衛,葉克伸手來接人,淩瞿生閃身避過冷聲吩咐招藥農和珊甯,接着轉身要走。

“放下小姐。”葉克持劍攔住去路,還不知發生何事但在這受的傷,怎麼也與他脫不了幹系。

淩瞿生愈加摟緊懷中小臉全失血色的人,不作任何解釋打算直接動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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