維斯塔醬,再嘗嘗這個玉子燒~奈奈哼着歌将金黃-色的蛋卷夾到維斯塔盤中,家光以前每次回家都要吃三-大盤呢!”
維斯塔注意到奈奈說這話時,手指無意識地摩挲着婚戒。“家光先生...是澤田君的父親嗎?”
“爸爸變成星星了!”綱吉突然插話,聲音有些凝重,“他本來就經常不在家,兩年前他最後一次回來時...”他的筷子在米飯上戳出幾個小坑,“說要去很遠很遠的地方,媽媽說他變成天上最亮的星星了。”
(已經去世了嗎?缺少父親的陪伴,綱吉的成長缺失了很大一部分啊)
奈奈的笑容依然溫暖:“家光總是這樣浪漫呢~她起身從冰箱上取下一張明信片,你看,這是他最後寄來的。”
維斯塔接過明信片——南極風光照片上的企鵝憨态可掬,背面的字迹潦草:寫着「鑽探順利」,郵戳卻是熱那亞港的藍錨标志。
維斯塔的指尖輕輕摩挲着明信片的邊緣,紙張的觸感讓她立刻辨認出這是米蘭中-央郵局特-供的卡紙。熱那亞港的郵戳邊緣過于規整,像是被精心複刻的印章——這讓她想起1945年在裡斯本,她曾用同樣的手法僞造過一批瑞士寄出的信件。
(這個手法這麼多年都沒變過,居然在這個世界也存在這種方式)
“企鵝很可愛呢。”維斯塔不動聲色地将明信片遞還,目光掃過奈奈的指尖。這個主婦的指甲修剪得圓潤整齊,沒有長期使用打字機或武器的痕迹,連握筆的繭子都沒有。
(确實是普通人...)
綱吉悶頭扒着飯,米粒粘在臉頰上也沒察覺。奈奈笑着替他擦掉:“阿綱小時候總吵着要去南極找爸爸呢。”
“媽媽!”綱吉的耳根瞬間通紅,“那、那是很小時候的事了...”
維斯塔注視着這對母子。奈奈眼中純粹的溫柔,綱吉羞惱中掩不住的思念,都真實得不容置疑。但那張明信片上的破綻也同樣确鑿:
維斯塔的睫毛輕顫:間諜的僞造郵戳課,其中一課便是如何修改熱那亞的潮汐記錄
- 熱那亞港的潮汐記錄顯示,郵戳日期當天所有船隻停運
- 鑽探順利的鑽字筆畫間藏着摩爾斯碼的(V)
- 企鵝照片右下角有0.5cm×0.5cm的像素異常(被修改過的圖像)
(澤田母子…真的是不知道真相啊)
“家光先生...很關心你們。”維斯塔斟酌着用詞。
綱吉猛地站起來,椅子在地闆上刮出刺耳的聲音:“我、我吃飽了!”他逃跑般的背影消失在樓梯,腳步聲最終停在他的庇護所中。
(這麼劇烈的反應)
“我是不是說錯什麼了,澤田君…和家光先生之間…”
奈奈搖頭,歎了歎氣,表示難以調解
(真是…各種意義上的複雜家庭)
維斯塔忽然想起自己前世所構造的虛假家庭,她和骸也是不斷欺騙兩個孩子的
(不過我也不遑多讓罷了)
“維醬稍等一下哦~”奈奈放下餐盤,擦了擦手,“家光上次帶來的紀念品放在書房了,我去拿給你看!”
維斯塔的視線追随着奈奈上樓的背影。書房的門發出輕微的吱呀聲,片刻後奈奈捧着一個絲絨盒子回來。
“家光說這是航海家的幸運石呢。”
維斯塔接過盒子,一塊拇指大小的礦石躺在中-央。石頭表面灰蒙蒙的,但當奈奈調整餐廳吊燈角度時,礦物内部突然迸發出絢麗的藍紫色閃光,像被點燃的極光。
(Iolite…堇青石,強二色性透過晶體看物體呈雙影;維京人曾用作航海導航石,确實是航海家的幸運石)
“看,”奈奈将石頭對着燈光轉動,“有時候能看見兩道光哦。”維斯塔湊近觀察,發現透過堇青石看餐刀時,刀刃确實分-裂成雙重影像。當她把礦石貼近那張南極明信片時和快速掃過整個餐廳,意料之中地什麼都沒有出現
(是我多疑了?)
“很特别的禮物。”她輕聲說。
維斯塔注視着奈奈毫無陰霾的笑容。她放回礦石,輕輕合上盒子,金屬搭扣發出"咔嗒"輕響。
“書房裡...還有很多這樣的收藏品嗎?”
“整個書櫃都是哦!”奈奈驕傲地說,“家光之前出差都會帶回來。雖然有些石頭長得怪怪的...”她突然壓低聲音,“我都不敢讓阿綱碰呢!不過家光說書房裡這些石頭都是要給阿綱的成年禮...”
維斯塔的太陽穴突突跳動。她看向通往二樓的樓梯,那裡安靜得詭異。這個家裡最危險的或許不是那些發光的礦石,而是這對母子對家庭缺少之人的全然無知。
“維醬對石頭感興趣?”奈奈好奇地問。
“嗯。”她将盒子放回餐桌,“我父親...也喜歡收集礦石。”
(可不是嗎?羅斯夫婦也用這招騙小羅斯的,現在騙人都用這種招數嗎?難不成上的同一個情報班嗎)
“阿綱小時候總纏着爸爸講故事。”奈奈撫摸着一張泛黃的照片,畫面裡家光抱着幼小的綱吉,背景是并盛神社。但維斯塔注意到,他手腕上那塊磨損嚴重的精工手表,表盤邊緣有七個幾乎看不清的小凹痕——這與父親羅斯先生常戴的那塊一模一樣
(羅盤?這款手表,托馬斯羅斯也有相似的)
“澤田夫人,我可以去書房看看澤田先生的礦石收藏嗎”
(有些事情,會這麼巧合嗎?)
冥冥之中,纏繞在羅斯家的蛛網開始連接在維斯塔身上
“哎呀,當然可以啦,以後叫奈奈媽媽就好了,不用這麼生分”
維斯塔順從改口“謝謝您,奈奈媽媽”
木樓梯在奈奈輕快的腳步下發出歡快的吱呀聲。二樓走廊盡頭的書房門漆成暖黃-色,與羅斯宅邸深褐色的書房門截然不同,但維斯塔還是感到一陣熟悉的悸動
書房十分整潔,想必是奈奈經常打掃的成果,三面牆的書架被礦石标本占去大半。奈奈打開頂燈,那些晶體在燈光下折射出細碎的光芒。“家光說每塊石頭都是地球的日記呢,”她笑着指向最中-央的展示櫃,“這塊是他最得意的收藏。”
維斯塔的呼吸停滞了。防塵罩下躺着一塊巴掌大的紫水晶,她不由自主地伸手觸碰玻璃罩,指尖微微發-抖
“可以打開看看嗎?”她聽見自己的聲音有些幹澀。
奈奈欣然取下罩子那塊紫水晶斷面呈現出完美的六邊形,在燈光下折射出淡紫色的光暈。一種莫名的熟悉感突然擊中她——這切割方式,這晶體結構,像極了八歲那年羅斯先生帶回家的的那塊“天鵝之淚”,盡管他解釋為參觀慕尼黑礦物展後帶回來的紀念品。
“家光說這塊水晶是在他努力工作的獎勵呢”奈奈指了指水晶底座——标簽上印着「格列礦業公司1999年年會紀念」,邊緣有個模糊的鋼印,像是被刻意磨損過的徽章—兩把交叉的鑰匙
(怎麼還涉及礦産業,這是彭格列的家徽嗎?和羅斯夫婦的标志不一樣啊,他們是打入家族的内奸?)
“維醬對這塊水晶特别感興趣呢。”奈奈的聲音帶着疑惑。
“它的切割很特别。”維斯塔将水晶放回原處,指腹無意識地摩挲着,回憶剛剛的觸感
“維醬慢慢看吧,我先去收拾餐桌,記得輕拿輕放這些石頭就好,家光倒沒有叮囑過什麼特别的”
(是對自己的隐藏僞裝能力很自信才敢毫無設防,澤田家光—恐怕是個不省心的人)
“奈奈媽媽還是我陪你收拾吧,哪有自顧自玩的道理”
奈奈捂着嘴笑“好了,維醬是第一個和阿綱做朋友的人,再說也不是什麼麻煩事,慢慢看啊”
說着就開門下樓
(接下來可以好好偵查了)
維斯塔趴在地闆上确認樓下傳來收拾碗碟的聲音,輕輕鎖住門。
HestiaFlame:發現維斯塔一和男性角色遇見就要挖掘到各種謎團,目前對于維斯塔來說就是—并盛太過“民風淳樸”,兩眼一睜就是開始偵查分析推理解密,對自家女主太壞了,熟悉的人沒看到,身上有秘密的天天遇見;(我怎麼還沒開始感情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