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我的飼養員天天抱着一本書不放手,明明看了好幾遍還不停在本子上寫寫畫畫,時不時還看着我說
“琥珀,你眼中的世界會是什麼樣的呢?夏目先生寫的這本書真是有意思”
看見我和一團毛線搏鬥後又搖了搖頭,抱起我輕輕撫摸
【哼,居然敢瞧不起,要不是愚蠢的人類不懂我說的話,我早就講述我的貓生了】
【趁着她睡了我就好好回憶回憶】
第一章:流浪的日子
我出生在并盛町後巷的紙箱裡,媽媽是一隻兇巴巴的三花貓,總愛用爪子拍我的頭。她教會我三件事:
1. 遵守并盛的規矩
2. 下雨天要躲進便利店的屋檐下。
3. 見到穿黑制服的人類——不用害怕
第三條是很有必要的,那些黑制服似乎有魔力,很多人類穿上那身衣服前都是嚣張的,穿上後立馬變得友善了。轉變太大實在是讓我沒法相信
但是我沒有畏懼他們
因為曾經看到領頭那個舉着鐵武器的黑制服把虐待動物的混混打進醫院,第二天那個混混的道歉信貼滿了町内布告欄。那個月所有流浪貓經過那家醫院都會故意在門口甩尾巴。
(那是我用三根胡子換來的最好看戲位置,那個叫雲雀的人類把混混打進醫院時,我蹲在牆頭觀摩全程)
第二章:命運的下水道與被“分配”給金毛兩腳獸
那天的就是相當普通的一天。
我在便利店門口正準備進去要食物時,一個戴棒球帽的高個子人類(後來知道叫山本武)蹲下來沖我笑:“小家夥,餓了嗎?”
手上還遞給我半塊鲑魚飯團
我猶豫了一下——他的聲音像曬過太陽的木頭,他的氣味很幹淨,隻有運動後的汗水的味道,沒有煙酒的刺鼻味,手指上有淡淡的醬油香。
(安全系數:75%)
(嗯,可以信任。)
吃了一口後居然看到黑色制服的人,我連食物都顧不上就跑去縮在郵局後巷的下水道口,和兩個瘦巴巴的兄弟擠在一起。鐵栅欄外,那個可怕的黑制服人類(雲雀)來了,手裡捏着的香味勾得我胃疼。
(但誰敢吃啊!上回他喂的貓第二天就自願去做了絕育!)
我的兄弟大橘抖着胡子小聲說:“聽說他專抓貓去那個叫‘委員會’的地方...”
三花妹立刻補充:“我阿姨的鄰居的男朋友就是被他帶走的!現在天天梳着奇怪頭發,披着黑色外套巡邏!”
正說着,郵局屋檐下出現個金毛兩腳獸(維斯塔)。她身上的味道很複雜——玫瑰洗衣液、還有一絲...和我一樣的流浪氣息。
雲雀突然轉頭看她,空氣瞬間結冰。
(人類的眼神交流效率低下,但戲劇張力滿分。)
我蹭蹭兩人,表示對這場戲很滿意,又主動碰了碰雲雀,希望他别再釋放冷氣
結果雲雀突然用那個鐵武器敲了敲地,吓了我一跳
(但機會來了!)
我猛地竄出去,在所有人反應過來前——
1. 精準抱住金毛的褲腳
2. 用濕-漉漉的腦袋狂蹭她的小腿
3. 發出這輩子最凄慘的喵嗚~
維斯塔僵住了,雲雀反而很開心。
(人類的心情真麻煩。)
就這樣,我成功把自己推銷給了長期飯票。後來三花妹說這叫“戰略性碰瓷”,但我覺得,隻是聞出了她靈魂裡和我一樣的味道罷了。
(畢竟,我們流浪者總能認出同類。)
但維斯塔的手很暖和,她輕輕摸了摸我的頭,指尖有玫瑰香。
(……好吧,勉強接受。)
第三章:和兩腳獸們的同居日常
1. 關于維斯塔
- 她總在半夜驚醒,手指無意識地摸向枕頭下(那裡放着危險的刀)。
- 她讨厭牛奶,卻在我的飲水盆旁常備新鮮羊奶
- 她有時對着鏡子發呆,藍眼睛裡藏着我看不懂的東西。
-下雨的時候會露出很悲傷的表情,這個時候需要主動去她面前撒嬌
(兩腳獸的心事真複雜。)
-她的所有電子産品全用我的照片當壁紙,尤其她用那個挂着貓咪吊墜的手機拍了我好多照片,甚至還能看到她把我的照片發給那個雲雀,兩個人一來一往地聊養貓
(兩個人除了聊我還能聊别的嗎?真是沒意思)
(這麼沒意思,雲雀那邊居然會秒回,他不忙嗎?)
(真是可惡,這是什麼幼崽父母互助分享經驗嗎)
-不過維斯塔的手很暖和,摸我腦袋時動作很輕。
2. 關于鈴木奶奶
- 每天早晨準時敲門,帶着烤餅幹或飯團。
- 會偷偷多給我半條小魚幹,說“别告訴小維”。
- 她摸我頭時,手指微微發-抖,像是透過我在摸另一隻貓。
(人類老了也會寂寞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