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安城。
初羽和卓清離開之後,主家的氣焰頓時被一陣焦躁的怒火點燃,宛如被悶雷擊中一般。
他立刻召集府内所有仆從,幾乎動員了整個府邸的人力,像是要将每一個角落翻個底朝天,最終自然是徒勞無功。
夜幕沉沉,仆從們疲憊不堪,眼皮重得像壓着千斤的石頭,直到黎明的曙光劃破天際,他們才意識到,這場尋找早已走入絕境,那兩人根本毫無蹤迹了。
就在這時,門口悄然出現了一位身穿黑衣的女子。
她的身影雖不高挑,卻仿佛自帶一種不可一世的氣場。那雙眼睛如同深淵般深邃,閃爍着堅定的光芒,與她對視的瞬間,仿佛能撕扯出内心深處的恐懼。
她步伐穩健,毫不猶豫地走向主家,臉上流露出的是一種如同審視垃圾般的蔑視。她嗤笑一聲,聲調輕蔑卻又響亮:“好久不見啊,你把我關了将近三十年,你說我該如何回報你?”
主家心中一陣恐慌,仿佛被雷電擊中,瞬間跌坐在地。
他拼命想要召喚出那曾經令他驕傲的黑龍,但此刻,那妖物早已無影無蹤,仿佛從未存在。
絕望的意識如潮水般湧來,主家猛然朝着初羽跪下,磕頭如搗蒜,鮮血漸漸滲出,他的額頭與地面碰撞,發出沉悶的聲響,仿佛是他内心深處罪孽的回響。
“地仙大人,請饒了我,我錯了,我也是一時糊塗,請你留我一命!”他的聲音中夾雜着顫抖與絕望。
如果不是知道他是一個罪大惡極的人的話,看到他現在的樣子大概會心生憐憫。
誰能想到,此刻如同一條喪失尊嚴的狗般匍匐在地,懇求饒恕的人,曾幾何時還在城中風光無限,肆意踐踏他人的生命,如同玩弄棋子的棋手,随心所欲。
地仙輕蔑地躲開主家伸過來的手,面色冷峻,語氣如同寒冰:“我與你不同,我自不會動用私刑。你的罪孽,自有相應的人來審判。”她一揮手,命令手下将主家帶走,毫不留情。
主家失魂落魄地被綁走,神情黯淡,未再說一句話,仿佛整個世界都在他眼前崩塌。周圍的人見狀,皆呆若木雞,目瞪口呆,恍若置身夢境,難以置信這場景的真實。
那些了解内情的人則如同見了鬼般,驚慌失措地躲在角落,生怕自己也會被卷入這場風暴。
地仙環視着周圍那些瑟瑟發抖的身影,語氣中帶着不可侵犯的威嚴:“你們的主家勾結妖物,殘害凡人,囚禁仙者,現已伏誅,無關者不會受到牽連。”
她的話語如同風暴中心的一聲雷鳴,讓人心中稍感寬慰,然而話鋒一轉,她冷冷說道:“至于同謀,事态明朗後自會降下天罰,你們無法逃避。”話音未落,她便帶着屬下,毫不留戀地将主家押送而去,身影在陽光下漸漸遠去。
衆人呆呆地望着那遠去的身影,驚愕得嘴巴微張,仿佛被這個不可思議的場景徹底震撼。
而在暗處,觀察着這一切的小芸卻眉頭緊鎖,心中湧起一陣不安,似乎這場風波的背後,隐藏着更為複雜的真相與陰謀。
城外,星光璀璨,夜幕緩緩降臨,仿佛為這片廣袤的天地披上了一層神秘的華衣。
初羽的步伐已然沉重如鉛,滿臉的疲憊與無奈,再也無法繼續向前一步。
卓清見狀,心中一軟,決定暫時放慢腳步,讓她稍作休息,明日天亮再繼續趕路。
兩人尋找到一處山洞,洞口被蒼翠的藤蔓環繞,仿佛是大自然的庇護所,非常适合修整。
初羽毫不猶豫地躺倒在柔軟的土壤上,感受着大地的溫暖。
而卓清則無奈地搖了搖頭,默默起身去撿拾柴火,心中暗自思量。
“你不是體力很好嗎,為何走了一天就不行了?”卓清調侃道,語氣中帶着一絲輕松的玩笑。
話音剛落,初羽頓時氣鼓鼓地坐起身來,猶如一隻被挑逗的貓咪。“你心裡難道沒數嗎?我是一個凡人,身上還有傷,能夠跟上你的步伐已經算是超凡了,你還想讓我毫無感覺嗎?”
她那雙清澈的眼眸中閃爍着憤懑的火花,似乎要将卓清一舉點燃。
卓清思索片刻,這才意識到自己走路的速度的确很快。神仙、修仙者與凡人之間的差距,猶如天與地,即使是凡人中的佼佼者,體力也不一定就能赢過一個練氣期的修仙者,更倘若與真的仙人相比。
此刻,他才恍若夢醒,終于明白初羽的剛才所言非虛,心中不禁生出一絲歉意,“抱歉,我忘了你是凡人了。”
初羽被他一番真誠的認錯逗得忍不住笑出聲來。她湊近卓清,目光如星星般明亮,輕聲說道:“那凡人可是需要吃飯的,你知道吧?”
卓清的眼睛瞬間亮了起來,激動地拍了拍手掌,“這個我知道,我立刻去!”說罷,他頭也不回地奔出山洞,留下初羽一個人在洞中怔住,臉上挂着一抹溫暖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