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的話語如同寒冰一般,讓衆人心涼了半截,大殿内的空氣瞬間凝固。将軍心頭一沉,但他依舊保持着鎮定,目光堅定地望向皇帝,試圖從那雙深邃的眼眸中尋找一絲轉機。
然而,皇帝的眼神中隻有冷漠與決絕,沒有絲毫的動搖。
“朕雖知你忠誠,但人言可畏,流言蜚語足以毀人清白。近日,朕收到密報,稱你與敵國有所勾結,意圖謀反。”皇帝的聲音低沉而有力,每一個字都如同重錘,狠狠地砸在将軍的心上。
将軍聞言,臉色驟變,他猛地跪倒在地,聲音中帶着難以置信的顫抖:“皇上,微臣冤枉啊!微臣一生為國盡忠,從未有過半點不忠不義之舉,更不可能與敵國勾結!”
皇帝擺手讓将軍稍安勿躁,接着繼續說道:“朕自然知曉,你是被你們大将軍連累了,隻要你指認一切都是大将軍所為,朕便饒恕你們,并任命你為大将軍,你看如何?”
皇帝的話如同惡魔低語,蠱惑着在場的人。
将軍更是難以置信自己聽到了什麼,反應過來後隻是一味地磕頭求饒,“陛下明察,師傅他一輩子盡忠職守,為大夏立下汗馬功勞,絕無可能做出這種事情。”
皇帝冷笑一聲,從龍椅上緩緩站起,走到将軍面前,目光如炬:“證據确鑿,你還想狡辯?既然将軍不願意指認,那便是同夥了,來人,将将軍拿下,押入天牢!”
随着皇帝的一聲令下,殿外的侍衛如狼似虎般沖進大殿,将将軍死死地按在地上,給他戴上了沉重的枷鎖。将軍掙紮着,但無濟于事,隻能眼睜睜地看着自己被侍衛拖出大殿。
談及初羽及其同行面聖者的命運,其結果不言而喻,他們皆以“罪臣心腹”之名,被投入陰暗的大牢深處。
随後的幾日,他們輪番遭受審訊,起初尚能維持體面,但不久之後,受刑回來的人無不遍體鱗傷,他們所受的刑法也越來越重。
甚至在牢獄中的夥食也十分讓人難以接受。殘羹冷炙尚算好的,有時竟連被老鼠啃食過的菜肴也被端上桌來,且數量之少,難以果腹。
這般非人的折磨,整整持續了七日之久。至第八日,所有羁押之人再次被押解至禦前。與上次群臣簇擁的盛況不同,此次唯有皇帝一個人,整個宮殿冷冷清清。
衆人終于得以一睹大将軍的風采。或許是因年歲已高,大将軍雖亦身處困境,卻相較衆人略顯從容。然而,即便如此,他消瘦的身影仍難掩疲憊與憔悴。大将軍那雙曾炯炯有神、光芒四射的眼睛,此刻也黯淡無光,失去了往昔的神采。
皇帝身着明黃色便服,威嚴之氣雖有所收斂,但仍讓人心生敬畏。
胡玉芳等人見狀,心中稍安。
“是不是聖上想通了,要放過我們了。”
然而,初羽卻敏銳地察覺到,這表面的平靜之下,實則暗流湧動,風雨欲來。
她曾親身經曆過這樣的場面,這種時候主家表面越是雲淡風輕,最後的結局往往越是凄慘。
因為雲淡風輕的背後,往往隐藏着深思熟慮的決斷,這也意味着,轉圜的餘地已微乎其微。
皇帝巍然端坐于龍椅之上,其目光深邃幽遠,仿佛能穿透人心,洞悉群臣之隐秘思緒。他緩緩啟唇,聲音雖平靜無波,卻蘊含着不容任何置疑的無上威嚴:“諸位愛卿,今日朕召集爾等于此,非為瑣事,實為對一連串重大罪狀進行最終的裁斷。”
大殿之内,氣氛凝重至極,仿佛連空氣都凝固成冰,沉重得令人窒息。
大将軍挺身跪于地,脊梁筆直不屈,“微臣實不知自身有何罪孽,懇請陛下明示。”
皇帝沉聲道:“大将軍,你身為國家之柱石,本應矢志不渝,忠誠于國,守衛邊疆,确保百姓安甯。然而,近來卻有多項指控,直指你暗中勾結敵國,意圖颠覆朝綱。此等罪名,若屬實,你便是國之蠹蟲,民之仇敵,朕豈能坐視不理,置國家安危于不顧?”
大将軍聞言,身軀微顫,但旋即穩住心神,昂首挺胸,目光如炬,直視皇帝:“陛下,微臣一生行事光明磊落,對朝廷忠心日月可鑒,從無二志。那些指控,不過是奸邪小人為了排除異己,刻意編造之謊言。望陛下洞察一切,明辨是非,還微臣一個清白之身。”
皇帝輕輕歎息,眼神中既有預料之中的淡然,又夾雜着一絲不易察覺的惋惜:“大将軍,朕自然希望你能洗刷冤屈,證明自身清白。但國法如山,不容半點瑕疵。朕已命人對此事進行詳盡徹查,所得證據确鑿無疑,難以輕易推翻。”
言罷,皇帝緩緩起身,威嚴的目光掃視四周,随後對身旁的太監吩咐道:“帶證人上來。”
太監領命而去,片刻後,領着一位同樣身穿囚服的人步入大殿。
來人讓大家都震驚不已,竟是元寶。
元寶的出現如同晴天霹靂,讓所有人措手不及。桑桑幾乎要失控起身,欲與元寶拼命,幸得榆林及時拉住,才未釀成大錯。
皇帝清了清喉嚨,聲音沉穩有力,對元寶道:“元寶,你将之前向朕所述之言,再複述一遍。”
元寶踏上金碧輝煌的大殿,步伐沉重,每一步都似鉛灌,仿佛正一步步踏碎自己那顆忐忑難安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