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錦瀾頓時感同身受,“議親的對象你滿意嗎?”
男人連連搖頭,陸錦瀾道:“那你就不該成親,實不相瞞,我家裡也是這樣,所以我一氣之下跑出來了。”
男人很是震撼,“女人也會逃婚嗎?我以為大多數女人都會接受家裡的安排,先娶個男人擺在家裡。反正不論喜歡與否,都可以再娶,想娶多少娶多少。”
陸錦瀾意味深長的笑了笑,“我不屬于大多數,我是極少數。”
男人嘴角微揚,“那我今天運氣真好。”
說完大概覺得這話過于暧昧,怕她誤會,又尴尬的補了句:“遇見好人了。”
怎麼還給我發上好人卡了?陸錦瀾笑不出來。
可一擡頭,更尴尬的事兒發生了。她剛才随便選了個方向走,兩人竟然走到了死胡同。
空氣凝結了一霎,陸錦瀾立刻狡辯:“京城路況複雜,我們都是外地人,看來都記錯路了。不過從這兒能聽見街上的聲響,穿過幾戶人家應該就到街面上了。”
她說着一躍登上牆頭,男人仰望着她,眼底有幾分躍躍欲試的興奮,但還是問了句:“我們這樣是不是不太好?”
“怕什麼?上來,跟我走。”陸錦瀾朝他伸出手,男人握住她的手腕,借力飛身一躍也站上了牆頭。
兩人踩着石牆和瓦礫往前,本想靜悄悄過去,卻被狗發現了。這片家家都養狗,一隻狗叫起來,瞬間有十幾隻狗應和。屋子裡的人煩躁的摔門出來,“你們是幹什麼?給我下來!”
“快跑!”陸錦瀾拉住白衣公子,腳下飛快,兩人一路上不知道踩碎了多少瓦礫,倉惶逃竄。
系統跟着裹亂,這會兒還在叮叮叮給她加生命值。
眼看着到了街上,忽聽呲喇一聲,男人的外袍勾在凸起的樹枝上,劃爛了好大一塊。
兩人從牆上跳下來相視一笑,心還在怦怦亂跳。
街面上熙熙攘攘,男人衣服破了隻得靠牆站着。雖然說裡面還有褲子,但衣衫破損被視為不雅。
陸錦瀾看了看,“那邊有家估衣鋪,我去給你買一件外袍,你就在這兒等我。”
“好。”男人爽快答應。
陸錦瀾走出兩步轉身回來,笑問:“你不會像對待晏少娘那樣,等我進店,你就跑了吧?”
男人莞爾,“我都這樣了,能往哪兒跑?”
也是,陸錦瀾放心的去了。
估衣鋪多是舊衣,現成的新衣款式材質都很粗糙,她按照那位公子的身量,勉強選了件能穿的。出來一看,傻眼了,剛才那處空無一人。
“哎?人呢?”陸錦瀾忙拉住路人詢問:“你看沒看見一位相貌英俊身型高大的白衣公子?”
連問了三五人都說沒看見,一轉身眼前一暗,山一樣的人影遮住眼前的陽光,吓了她一跳。
那人與她年紀相仿,一身粗布麻衣獵戶打扮,其實不是特别高,也就一米七八左右。可她左肩上扛着半隻野豬,右肩上挂着一串野雞還有兩隻肥美的野兔,仿佛扛着一座小山着實壯觀。
這麼些東西,少說也有兩百多斤,她扛在身上竟然健步如飛氣定神閑,平穩極了。
陸錦瀾和她面對面差點撞上,一時忘了問詢,隻是輕歎一聲:“少娘好力氣!”
那人沒理會,冷着臉繞過她繼續向前走。
“哎?”陸錦瀾又讨了個沒趣,叉着腰盯着街面。
耳朵裡飄進來一句:“有沒有看見一位特别英俊的白衣公子?”
她尋着聲望過去,還沒瞧見人,隻聽嘭一聲,出“人禍”了。
懊惱尋人的晏少娘和扛豬獵戶狠狠撞到一起,新鮮的半扇豬肉扣在地上,晏少娘蹭了半身豬血。
“你怎麼回事兒?”兩人同時發問,瞬間就吵了起來。
陸錦瀾趕過去,隻見獵戶擰着眉心疼的擦拭着豬肉上的塵土,“你把我豬肉都弄髒了,你賠!”
“嘿?真有意思。你弄髒我的衣服,我還沒讓你賠呢!你知道我這料子多貴,這可是織了金線的,你賣十頭豬都賠不起。”
“你不撞我,怎麼會弄髒你的衣服?”
“你不撞我,你豬肉會掉嗎?”
“我好好的走着,明明是你突然撞過來。”
“不是你扛着這麼一大坨豬,我會躲不開嗎?”
陸錦瀾眼看着兩個越吵越激烈,連忙勸和:“算了算了,大家都不是故意的,都消消氣。晏少娘,你又不差這一件衣服,算了吧。”
晏少娘冷哼一聲,“我給陸少娘個面子,算了,我自認倒黴,不要你賠了。”
“不行,”那獵戶固執得很,“街面上沒有不允許扛豬的規定,我扛豬沒有錯,你撞上來就是你的不對。這一面豬肉都沾了土,割掉才能賣。你害我至少少賣十斤豬肉,四十文一斤,你賠我四百文。”
晏少娘都被氣笑了,開始撸袖子,“四百文是吧?我給你四兩,但我今天必須揍你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