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順手把大家的腦袋都摸了一遍,“好了,去趕早課吧。”
淩知序轉身離去,陸錦瀾:“我數三二一,大家一起大聲地說謝謝院長。”
淩知序沒走幾步,身後忽然傳來響亮而整齊的四個字:“謝謝院長!”
這就是計之二,假裝獲取了院長的支持。
陸錦瀾摟住大家的脖子,低聲叮囑:“院長雖然不支持我們,但我們要做出她支持我們的樣子。學生會不敢去質問院長,隻要我們演得像,她們就不敢妄動。計之三,趾高氣昂,虛張聲勢。那麼多人都在悄悄觀察我們,等我們轉過身,就要擺出最嚣張的樣子。想象自己做成了這輩子最想做的事,要多狂有多狂,記住了嗎?”
大家彼此對望一眼,堅定的點了點頭。
韓離等人聞訊趕來,碰巧撞見這一幕,不由瞪大了眼睛。
隻見八人渾身上下都冒着嚣張的氣焰,仿佛天地都容不下她們了。她們在學院的林蔭大道上趾高氣昂橫沖直撞,寬敞的道路此時顯得格外擁擠,院長帶領全校師生祭祀時也未曾狂成這樣。
她們每個人臉上都帶着傲視一切的目光,狂妄得不可一世。八人站成一排氣勢洶洶迎面而來,路過韓離時,楚易舒故意狠狠地撞了一下,飛揚跋扈得瞪了她一眼,“滾開!”
韓離目瞪口呆的看着她們遠去,許久之後才回過神來,怒罵了一連串的髒話。
陸錦瀾的裝模作樣三計起了作用,整整七天,學生會的人沒有來找她們這批人麻煩。但大家心裡清楚,雙方還在對峙階段,彼此暗中觀察小心留意,恨不得輪流站崗放哨,以防暗算。
為了安全起見,她沒有再約凜丞見面,兩人隻能在打飯間隙争分奪秒的留下隻言片語,交換幾個關懷的眼神。
皇家學院今年的課程比往年多開了三門,共有《武藝》、《騎射》、《兵法》、《律法》、《詩賦》、《算術》、《音樂》、《水利》、《民生》、《曆史》十門課程,每天課業從早排到晚,搞得新生叫苦連連。
陸錦瀾、項如蓁和晏無辛還得兼顧清潔,每天打掃教室。身心勞累也就算了,一天三頓還隻有難吃的飯菜。在如此高壓艱苦的環境下,學院裡的火藥味兒越來越濃。
宿舍裡都變得死氣沉沉,晏無辛:“學生會怎麼沒動靜了?我現在真想和她們幹一架。”
陸錦瀾:“說不定她們也是這麼想的,大家都很煩,都想要發洩。”
項如蓁:“别煩,我們隻是散漫慣了,還沒适應。”
晏無辛痛苦的哀嚎一聲:“啊!這苦日子什麼時候是個頭啊?”
此時晏钰興沖沖從外面回來,“好消息,院長要帶着師傅們參加全國講學論壇,咱們提前休沐,明後兩天都不上課,公告都貼出來了!”
不待幾人反應,外面已經傳來了震耳的歡呼。那一晚的宿舍區,真是載歌載舞鑼鼓喧天,大家都被關瘋了憋壞了,幾乎興奮得睡不着覺。
陸錦瀾和晏無辛擠在項如蓁的床上,迫不及待的規劃着假期安排。
晏無辛:“我得先回趟老宅,給我娘請個安。再去私宅,關照下我的應子們,他們一定想我想瘋了。咱們中午在我那個樂玩山莊後面的湖邊野炊怎麼樣?我準備好酒好菜烤全羊,咱晚上就在山莊住。”
項如蓁:“也好,到時候我去打些野味,給大家加餐。”
陸錦瀾:“我要大睡一覺,醒了去一趟久安堂,中午與你們彙合。”
晏無辛嘴角噙着玩味的笑意,“嘿嘿,我再給你們準備一份特别的驚喜,包你們滿意。”
陸錦瀾一覺醒來,她們兩個都出去了。她收拾着東西準備出門,忽然想到,既然野炊,為什麼不請凜丞一起?他一個人在這兒,難免無聊。兩人在校外見面無需顧忌,青山綠水藍天白雲,正是談情說愛的好時機。
陸錦瀾托人送信過去約凜丞來湖邊相見,到了中午時分,便忍不住東張西望。看她一臉望眼欲穿的樣子,項如蓁笑着搖了搖頭,“想不到被關了七八天,你和無辛最惦記的竟然是男人。”
陸錦瀾辯解道:“我倆可不是一個性質,她惦記她那一群男人,我隻惦記一個,不可同日而語。”
項如蓁笑而不語,看向她身後,“你的那一個來了。”
凜丞已然換去了粗布麻衣,恢複了他翩翩公子的打扮,又是一襲白衣,纖塵不染的衣着硬淨的臉,令人望之陶然。
陸錦瀾邁着輕飄飄的步子迎上去,“你來啦。”
“嗯,難得你請我。”
這話裡似乎有些責怪的意思,陸錦瀾笑着解釋:“這些天沒敢約你見面,不是不想見你,是惹了些麻煩,怕牽連你。”
“我聽說了,但我不怕被牽連。人活在世上,為了想做的事想見的人,冒一點風險,是值得的。”
陸錦瀾笑着點頭,“你說得對,我知道你不怕,但我還是舍不得讓你冒險。”
“咳!”偷聽的項如蓁一口烤魚嗆在嗓子裡,慌忙緻歉:“不好意思,我咬到刺了。别管我,你們聊。”
陸錦瀾拉着凜丞走遠幾步,“不用管她,她是這天底下最不解風情的女人。”
凜丞強忍着笑意,調侃道:“是,别人都不解風情,偏偏你懂。不過老實說,在我所識的女人中,你算得上是天底下第二好的女人了。”
陸錦瀾眉心微蹙,忙問:“第一好的是誰?”
“我母親啊。我們家母父感情很好,所以哪怕我父親隻生了我這麼一個兒子,我娘也沒有再娶,她很專一。”
陸錦瀾不服,“那你把我排第二,還是有些不公平。我一個都沒娶呢,你怎麼知道我會不專一?”
凜丞黯然垂下眼眸,歎道:“天下人都知道。”
陸錦瀾理直氣壯道:“傳言不可信,耳聽為虛,眼見為實。這麼多天,你見我和哪個公子糾纏不清了嗎?”
話音未落,幾輛馬車到了近前。晏無辛矯捷地從車上跳下來,興奮得高聲呼喝:“快來人!我從家裡偷了幾壇好酒。錦瀾,你看我把誰帶來了!”
陸錦瀾心頭頓時湧起一絲不祥的預感,樓雨眠掀開簾子,從後面的馬車上下來,望着她笑得滿面春風。
陸錦瀾:怎麼回事?
客服老太:「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