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銘關上房門,靠在門上,他梳理了一下思路,他在明天之前是做不了什麼的,檢查的人已經變成了詭異者,它是從門進入的,那它說不定就在門外,12點等檢查的人走了以後,他才能行動。或許在12點前碰到了檢查的人并未觸犯規則,但他怕的是副本有時差,或者設置了迷惑時間,馬上就可以離開了,這時候栽了就太不值得了。
沈銘關上窗戶,拉好窗簾,12點之後,就是明天了,他先去與食物交易,再參加考試,考試過90分應該沒有太大問題,關鍵是用什麼做交易?弟弟的屍體已經沒有了,難道用自己的?看來隻有坑他的爸爸媽媽了。
盡管還不到9點,他還是上了床,但是并沒有睡着,因為如果在白天,可能會施行不了計劃,一旦到了下午,弟弟回來就死定了。
到了12點,檢查的人來到床邊。
他并沒有動,反而面對着窗戶,他的雙眼已經失去了人性,變成了純粹的獸性,他的雙臂張開着,如同拜見真神一般虔誠而詭異,黑色的大理石狀花紋爬上了他的臉,扭曲和痛苦的表情不斷交替出現在他的臉上,最後如同一塊石頭投入海面一樣歸于平靜。
窗簾被拉開了,月光照了進來,沈銘立馬拉過被子,他看到了檢查人,它的身上的衣服爆裂開來,赤裸的身體上是密密麻麻的膿包,月光照在它的身上,它竟然唱起了歌,不像是人的語言,而是那種沈銘之前聽到的歌曲。
沈銘隐隐知道些什麼了。
它似乎是在進行某種儀式,它的肢體逐漸僵硬,撲撲撲,幾隻扭曲的爪子從它的肚子裡伸了出來,插到了地上,那是……沈銘睜大了眼睛,它好像那個從窗外爬出來的女人,檢查者的頭開始轉動,發出咔咔咔的聲音,又好像是在興奮地說話,檢查者,現在應該叫詭異者了,從窗戶沖了出去,仿佛穿過一層光幕,窗簾搖晃了一下,又重歸于寂靜。
沈銘動動了有些僵硬的手臂,檢查者在選擇留下來時估計也想不到自己會變成這樣的一個怪物吧!
但即便是它還有自己的意識,後悔了,也變不回來了,成年人就要為自己的選擇負責!
沈銘下了床,地闆發出吱呀的響聲,他走到客廳,月光從陽台照了進來,陽台上有個身影,正在抽着煙,地上有好多的煙蒂,是爸爸!
沈銘盡量不發出聲響,把自己藏起來,不暴露在月光下,但還是被掃到了一些地方,被照到的地方傳來了刺痛感。
那是污染!
他發現一個奇怪的點,月光似乎無處不在,在卧室裡,月光正對着房間,現在客廳,月光又正對着陽台,而陽台與客廳并不在同一個方向,是一個直角。
沈銘摸進了廚房,廚房的窗戶被什麼堵住了,沈銘腳下一滑,好像踩到了什麼軟軟的東西,又好像是一大片粘稠的液體,沈銘一愣,門忽然咔地一聲關上了。
沈銘吓了一跳,随後燈忽然亮了,他反應過來要去關燈,卻愣住了,不對,燈光怎麼從門縫裡透過來了,咦,已經第二天淩晨啦!
沈銘低頭一看,地上是暗紅色的血液,還夾雜着一些肉塊!窗外沒有月光,這些肉塊蠕動着,紛紛向窗外逃去,在牆上和地上留下長長的血痕!而沈銘踩到了地方,血已經開始凝固了。
廚房裡沒有人,隻有這些肉塊,肉塊是食物?
沈銘蹲下身,肉塊正在蠕動,仿佛有眼睛一樣,竟然朝着沈銘發出了聲音:“救救我!”
沈銘沒有理會,把通往窗戶的路堵住了,救你們,誰來救我?你們走了,我要怎麼炸掉廚房?
“我們來做個交易吧~!”沈銘說道。
肉塊聽到了,立馬安靜下來。空氣了充滿了濃烈的腥氣,肉塊回道:“可以,你要幫我們做一件事情,我們就幫你做一件事。”
沈銘沒有立馬答應,而是問道:“這是交易嗎?”
“是的。”肉塊回答。
沈銘點了點頭:“我要幫你們做什麼事情?”
“别急!這裡是罪惡的,我們是一個人的屍體,那該死的一家,它們竟然沒有不讓你和我們說話,真是嫌這家不夠散的!散了才好,它們把我分屍了,吃我的肉,喝我的血,我隻有一個要求,讓我們不再被它們吃掉,我不想成為髒東西,隻有這一件事情!”
“我要你毀了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