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内漆黑,時間應該已然過了三分鐘。
綏清赤紅着臉猛的鯉魚打滾彈起,兩手三下五除二将魏長珏如粽子般包裹好,随後立刻後撤兩步與面前的危險分子保持一定距離。
發燙的耳垂撩撥着她額上湧出細細熱汗,綏清閉眼深吸口氣,青絲在身後黏連成一片。
瘋了。
剛剛一定是她的錯覺,是她瘋了。
洞口明明就在面前,她擡頭仰視,洞外已經沒有了妖獸的咆哮聲。
确認安全後隻需要簡單飛出去就好,可偏偏綏清反複使用劍法,那近在咫尺的洞口就是仿若無底洞一般飛不出去。
“小系,這什麼情況?”
綏清點開對話框,回應她的隻有一句{系統故障}。
故障?
怎麼偏偏這個時候?
綏清擰着眉又操作了好一會兒,系統還是沒有反應,她隻得被迫放棄,另謀出路。
通常來講,修仙文中會有許多意料之外的劇情發生。
往往都是主角不知死活的東跑西跑瞎逛出來的。
綏清看向那洞口,雖然沒有施法的迹象,但顯然這也不是一般的洞口,其中必定另有玄機。
安頓好魏長珏後,她又起身往洞内更深處探去。
如今雙眼已經明顯适應了洞内的黑暗,她小心翼翼摸索着石壁向前緩行,坑洞卻并不如她想象的那般淺顯,反而有些曲徑通幽,頗有一番新天地。
怪了。
她不會是意外觸發了什麼劇情吧?
路越走越深,竟是頗有一股一眼望不到頭的架勢。綏清小心打量着面前的動靜,漆黑洞底最深處,隐約可見一點星光逐漸展開。
而後,一隻粉紅色的螢火蟲忽而從深處慢悠悠的飛出,綏清順着光線看去,螢火蟲身上的熒光居然還富有節奏的跳動着,十分罕見。
她伸出手指去碰,卻發現螢火蟲居然順着她的手指直接攀爬了上去。在她的指尖停留片刻,螢火蟲一口咬開了她的皮肉,将指尖的血水吸了進去。
“嘶……”
綏清吃痛的皺緊眉頭,也沒聽說過螢火蟲會吸血啊。
難道這是什麼其他的妖怪,俯身在螢火蟲身上想要吸食她的精血?!
她吓得連忙将手震開,螢火蟲很是識趣的後退,而後騰空飛起,轉瞬又消失在了漆黑一片中。
洞口最深處隐約傳來一陣陣詭異的笑聲。
綏清頭皮發麻忍不住後退,系統卻叮咚一聲響了起來。
{恭喜宿主觸發支線劇情——為魔王解鎖。
由于是宿主第一次觸發此等劇情,現贈送宿主明燈道具,完成任務即可獲得30生命值,失敗的話隻能倒扣30生命值了呢~}
“………………”
這是什麼威逼利誘恐吓的新招式嗎?
綏清攤開手掌,發現手心正中間平白多了一個晶瑩剔透的正方形方塊。
這方塊晶瑩剔透材質卻與水晶有所不同,表面粗糙内裡光亮,剔透玲珑的外表與緊密結識的内心相結合,仿佛是從外向内聚攏形成,觸感并不似一般的俗物。
微弱光線一點點将深洞照亮,深洞中再次傳來說話聲。
“你來了,道墟。”
剛剛奸笑的聲音尋見了這抹光亮,此刻忽然變了音調,更加清晰的傳來。
綏清頭皮發麻的哆嗦着上前。
道墟……這名字倒是有些熟悉。
她壯着膽子上前,人有多大膽地有多大産。
掌心的亮光逐漸放大,她先是在盡頭看到了一抹碩大人影,他背對而坐滿身傷痕,兩片碩大幾近透明的翅膀對半展開,猶如兩片花瓣穩穩的停留在人影兩側。
無數鐵鍊将人牢牢拴住,與此前在魔界見到的陣仗頗有些類似。
兩條最粗的鐵鍊将這人的雙手向上束起,他半跪着面對牆,一雙赤足被粗糙的地面磨的紅腫。
綏清:……這P.O文倒挺喜歡玩*play的。
那對翅膀很是細微的顫了顫,随後,與這苗條身段完全不符的蒼老聲音瞬間咆哮而出。
“道墟,多少年了……這麼多年你讓我等的都快老死了!
老子每天連個太陽都曬不到你知道有多難過嗎?!
@¥%*&%再不放老子出去,小心老子@#%*&%*&……”
???
明明是一段叫嚷的聲音,可偏偏聽上去還斷斷續續的。
綏清面露疑色,系統貼心提醒:{本系統加入了淨網功能,可貼心為宿主屏蔽不重要的詞彙~宿主這都不給個好評嗎?}
“…………”
還淨網?
看把你高級的。
看眼下這情形,恐怕這位咆哮的就是魔王鳳樽了。
鳳樽嗓門沉重,聽上去便最起碼要有幾十上百的歲數了。
這個歲數在修仙界并不算是老的,如果說他是什麼魔物的話,那至多還是個少年人。
燭火輕輕散發出暖意将綏清真個身子籠罩在内,綏清仿若被一股無形的力量強硬推動着向前。
隻是沒前進一步她便倍覺腳下虛熱,之前蘇蘭辭提過原主體質不耐熱,想必也有這些緣故。
“道墟你個@#¥%&#,你知道老子在這裡@#¥%#曬不到太陽皮膚上多了多少%#@¥褶皺嗎!!!
老子的徒子徒孫如今都已經@&#¥%千八百歲了,到時候等&¥#%老子回去臉都要丢盡了!”
“道墟!你&*¥#怎麼不說話!
你倒是吭聲啊!@#%&#啞巴了不成!!”
綏清一步一步小心翼翼走到了鳳樽身後,可惜那人一直背對着她歇斯底裡的沖着牆壁咆哮,害的她都忍不住替他感到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