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要不然你先扭過頭來再說話?”
綏清壯着膽子開口,鳳樽聽到來人是個女子,一下子變換了聲線,清冷淩冽了起來。
“等等,你不是道墟……你是誰?怎麼會來這個地方?你是道墟的什麼人?”
“道墟?”綏清三問都不知,雖然道墟這名字她好像熟悉,但具體是誰仍舊沒想起來。
“我隻是恰巧路過的,并不認得什麼道不道墟的……”
“路過?你騙鬼呢?”
鳳樽哼了一聲,突然想到自己好像也算半個鬼,于是又連忙将那句話收了回去。
“我不是不想轉過去,而是因為這是‘面壁思過’術。如果我沒有真心悔改就不能轉過頭來。”
“面壁思過?”
這本書裡的法術名稱還真是一如既往的簡單粗暴啊。
“是了是了,”鳳樽背對着綏清點了點頭,“哦對,差點兒忘了,我可以先把頭扭下來看你,然後再裝回去……”
“大可不必!”綏清連忙制止了他這個念頭。
既然是有人存心将他困在此處,想必應當是蓬萊的哪位前輩所為。
面壁思過咒如其名,恐怕是為了讓魔王為自己所做的錯事反思才能放過他。
怪不得她之前在魔界隻能看見妖王看不見魔王,感情是在這兒困着呢。
綏清如今的武力值也算比較高了,可當她點開面闆查看當前數值時,卻發現這武力值竟又不知不覺消減了一半下去。
在魔界時她就因為法力鎮壓的緣故武力值減半,如今又是因為什麼?
難道這還是個降低武力值的法陣?
怪不得她剛剛出不去!
“你是不是迷路了,小姑娘?”
鳳樽音調低沉滿是蠱惑,他扭着半邊頭嘗試着将頭轉過去,但轉了半天還是無濟于事。
索性歪着頭哆嗦着下巴,努力維持造型控制着自己完美的下颌線。
仿佛知道了綏清心中所想,他得意一笑。
“出不去了吧小姑娘?我跟你說,這是道墟這老頭設下的結界,輕易是沒辦法出去的。
雖然不知道你究竟是如何進來的,但是這法陣就是進來容易出去困難,要是想要出去,還需要用特殊的方法才行。”
指尖一鈎,鳳樽将右手擡起,轉瞬在指尖凝出了一點血滴。
“剛剛我的寶貝蠅已經刺探過你指尖的血液了,你這血滴和道墟的一樣純粹幹淨,隻要在此基礎上稍加法力支持,相信很快就……”
“你等等,”綏清這才回過神來,“剛剛那個吸血的螢火蟲是你放的?”
鳳樽一臉無辜,“不然呢?這個洞穴裡還有比我法力更精深的嗎?
小姑娘,你的道行恐怕還不到元嬰期吧?
法力實在太弱了,甚至都比不上我的寶貝蠅呢……”
???
侮辱誰呢?
她可是堂堂正正經過天雷按摩的大乘期!!
綏清氣得眉間皺起,剛想出口辯解,卻又想着沒有辯解的必要,幹脆閉口不談。
“這麼說你知道出去的方法?”
“我自是知道的。”
鳳樽笑了笑,将一旁掌心的螢火蟲放開,任憑它一路向前飛出了牢籠。
“咱也算是有緣了。你隻需要跟着這螢火蟲一路向前,看到一處法陣,滴兩滴血上去,一切就解決了。”
好不容易處理好魏長珏那麻煩事,沒想到轉瞬間又接了個更麻煩的。
綏清蒼蠅擺手,“我其實不……”
{溫馨提示宿主,拒絕會扣除生命值喲~要是變成負數你懂的?}
“…………”
鳳樽慢悠悠蹙着眉頭,“你不會是不想去吧?”
綏清:“……沒,我是不想再耽擱了。”
kpi懸在頭上不得不做,綏清跟着螢火蟲飛向了洞口,心裡想着這可憐巴巴的生命值到底攢到什麼時候才是個頭。
卻見原本空曠的洞口此刻竟是多了一重明亮的熒光黃色,一圈一圈繞着洞口團聚成花束狀,在正中心形成同心圓的圖案。
“吱吱吱——”
螢火蟲乖順的飛身上前,綏清剛準備擡手滴血,系統卻忽而彈出提示框:
{是否解鎖洞口物理鎮壓限制符。}
{提示:解除鎮壓的條件為200000法力值+魏長珏一滴鮮血}
綏清:???
怪了。
為什麼是魏長珏的而不是她的?
剛剛魔王明明說的是她的血液純淨,然而此刻系統提示的卻是魏長珏的血。
難道剛剛螢火蟲識别出來的血液不是她的,而是魏長珏的?
話說回來,隻要思過魔王就能自行解鎖,那他直接思過不久好了?怎麼這麼犟?
“咋樣?解開了沒?”
魔王的聲音透過那螢火蟲徐徐傳來,“沒解開就多滴幾滴,半死不死我給你療傷,死了大不了我再給你收屍。到時候我親去地府找閻王,讓他早點兒把你放出來投胎……”
“别,千萬别。”綏清再次打斷他偏激的想法,“話說回來,你為什麼不自己解開呢?明明隻要認錯就好了,這麼簡單的事,沒道理不認錯啊。”
“你懂什麼?”鳳樽冷哼一聲,“老子又沒錯,何來認錯的說法?”
他的音調冷靜低沉,藏了幾分耐人尋味。
“當初殺了神女的人就不是我,我憑什麼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