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旁人看來,陳修成自從扭傷了腳,似乎離不開吳進山了。
上課要吳進山,下課要吳進山,吃飯拉屎更要吳進山,去哪都要帶着吳進山。吳進山就像他的人形拐杖,智能管家,忠心奴仆,沒了吳進山,他就生活無法自理了一樣。
然而陳修成說出去都沒人信,其實是吳進山上趕着來照顧他。
陳修成上廁所,吳進山要扶他。
陳修成去洗澡,吳進山要幫他。
陳修成在吃飯,吳進山要喂他。
陳修成承認,自己确實是把腳扭傷的主要原因歸咎于吳進山頭上,并要求對方為此負責,賠償,必要時履行照顧義務。
但也不是照顧到這種地步啊,他不過崴腳,又不是高位截癱,吳進山簡直把他當一級殘疾人士。
淋浴間裡,陳修成大張着腿坐在護理用沐浴椅上,姿勢别扭而拘謹。他受傷的那隻腳被戴上了防水護套,穩當地放置在另一張凳子上。
吳進山同樣赤裸身體,在他身邊忙得不可開交,先是幫他洗頭按摩,後又擠了沐浴液幫他洗澡。
陳修成給自己做了多次思想工作,隻當高中時期的大澡堂也是一群男生光溜溜的聚在一起沖澡,卻不知怎得換成單獨和吳進山,就渾身不對勁。
那雙寬大而有點粗粝的手在他的胸口和背部搓了又搓,摸了又摸,接着又順着他的腹部往下觸碰,陳修成的大腿不自覺地抖了一下。
半個小時前,吳進山非要喂陳修成喝湯。
湯,是食堂買的,兩個人都很喜歡的海鮮豆腐羹,說好了一人一半,吳進山卻拿起勺子要和他一人一口。
陳修成認為這實在沒有必要,他不是手斷了,也不用腳吃飯,想說還是自己來吧,便伸手擋了下,這湯就突然想不開,撲到地上與地闆同歸于盡了……
好在吳進山态度良好,立刻清理了現場的髒污,帶陳修成去洗澡。
這兩天吳進山主動幫他洗衣做衛生,大錯沒有,但就是讓陳修成有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怪異感覺。
或許是吳進山的整人技術又提升了一個等級?
就好比現在,那雙手幾次掠過他的大腿,都是眼瞧着要碰上了,卻又精準滑開,導緻他又不可理喻地起了生理反應。
近來,陳修成越發感到那玩意不受自己控制,總會在不該起來的時候背叛主人意志,此時再對比吳進山認真擦洗的正經模樣,倒顯得自己思想龌龊。
他不知道該不該告訴吳進山,自己又不舒服了,但潛意識告訴他,這話不能說,他的屁股才好沒兩天,承受不住任何意外事故。
然而陳修成不得不承認,吳進山的那張嘴确有一點可取之處,伺候舒服從某個層面來說也有落實到位。這讓他不得不再次深思對方提出的“用嘴巴換屁|眼的理論”是否真實可靠,可付諸實踐。
隻是陳修成一直堅定地認為自己是個直男。一個直男總叫另一個男人幫自己解決那方面的問題,像什麼話?
而且對方還是自己的室友,鑒于吳進山最近的表現姑且可算普通朋友。讓朋友幫自己做這種事,不太雅觀。
他想着自己可能是把吳進山當作女人的替代品,畢竟嘴巴不分男女,感覺應該都一樣。
就像吳進山,也可能是把他當gay,反正是男人都有屁|眼,感覺應該也一樣。
正想着,陳修成才發現自己身上的沐浴液泡泡已經被沖洗幹淨了,而吳進山悶不吭聲地站在他的旁邊,又在做手活。
吳進山也禮貌地回以注目,并神清氣爽地表示慰問:“不撸一發?”
陳修成如鲠在喉:“腳疼,沒勁……”
吳進山:“那就等腳好了再撸吧。”
再撸……
吧……
陳修成差點把手裡的沐浴液瓶子捏爆,天曉得他積攢蓄力多久才準備出口的後半句“要不你再幫我一下”瞬時卡在喉嚨,硬生生滾回肚子裡。
然而腳扭了洗澡尿尿不方便,吳進山要和他一起洗,一起尿,姑且說得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