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院的當天下午,吳進山的二叔和後媽林繡聯一起來看過他,給他帶了些新鮮水果和幹淨的貼身衣物。吳進山的父親忙着牧場的事,通常離不開身,林繡聯是他的爸爸後來娶的,待吳進山還不錯。
吳進山在醫院住了兩天,最後檢查沒有大問題了才讓出院,但醫生交代近幾天還是不能劇烈運動,需要多休息。
由于輔導員臨時有事,傍晚的時候,是鐘磊隊長過去幫吳進山辦理的出院手續。吳進山在校沒有朋友,也并不喜歡很多人來醫院,然而同宿舍的陳修成大概是他最期待的人,卻一次都沒有來探望他。
吳進山脫去了病号衣,換上自己的便服,又把陳修成昨晚發來的信息重新看了一遍,最新消息是問他今晚是否回宿舍。
“我們晚上有聚餐,“鐘磊邊幫忙收拾物品,随口提起,“我等下先把你送回宿舍。”
足球社以往也有過幾次聚餐和活動,吳進山都沒有參加,鐘磊以為這次也一樣,隻是吳進山依然是社裡的一員,鐘磊認為應該告知他一下。
“我和你們一起去,在哪吃,現在就過去嗎?”吳進山回頭問他。
鐘磊有些詫異:“你去?醫生說你出院了還需要休息,别亂跑。”
吳進山:“我又不做什麼,就當我蹭頓飯,你們沒去特别吵的地方吧?”
“可以可以。”鐘磊含笑點頭,輕拍他肩膀,“在沁園春訂的包間,有幾個回家了沒有去,剩下的就社團裡的幾個人,不吵。”
對于晚上回不回宿舍,吳進山還有點猶豫,就沒有及時回複陳修成。他不太想回宿舍,不知道怎麼面對對方,一想起這件事,就讓他頭疼。
他們在醫院門口打了輛車,到的時候包間裡已經有七八個人了,都在等隊長,見吳進山也來了都很驚訝,有人便去喊服務員再填一把椅子和碗筷。
吳進山在角落的位置坐着,默默吃着菜,他通常不說話,也不和人打招呼,就算身邊有人和他搭話,他也隻是從喉嚨裡吭個聲表示回應。
都是在同一支隊伍裡練習過的,他們也習慣了這樣的吳進山,不習慣的有意見的也有,私下裡說吳進山高傲冷漠,但隻要沒當面說,吳進山也不在意。
接下來又有人提起那場友誼賽,說到本可以赢的比賽卻輸了,都唏噓不已。
幾人互相安慰說他們又不是參加世界杯,所謂友誼賽本就是友誼第一,比賽第二;但也有人不服,表示這樣的說辭不過是為輸找借口罷了。
吳進山全程隻是聽着,一句話都沒有表态,最後還是鐘磊隊長說:“我們的職責是救死扶傷,踢球隻是發展個人魅力的加分項。”才轉移了這場差點起硝煙的話題。
飯吃到一半,鐘磊接到個電話,便暫時離開了一小會兒。
有人就在這時候提起,這大概是社裡的散夥飯,因為鐘磊隊長快畢業了,接下來要去實習,聽說有意把社長的位置給吳進山。
吳進山當場表示拒絕,大家也意料之中。吳進山進社快一年了,向來對任何人任何事漠不關心的樣子,團隊意識薄弱,每次來練球可能隻是他個人的興趣愛好而已。
接着便更多人戲稱這是一頓散夥飯了。
鐘磊回來的時候,還帶了一個人過來,是個姑娘,吳進山跟着大夥的起哄聲擡頭望去,發現正是比賽那天,和陳修成一起的女生。
在場的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了過去,吳進山隻覺得腦子轉不過來,拽了拽身邊人的衣擺,問:“那不是陳修成的女朋友嗎?”
“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