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機宴繼續,夏厮羽無心吃飯,演員就坐隔壁桌,導演那桌的動靜聽得一清二楚。
陳清焰盛碗菌菇雞湯放在夏厮羽手邊,看夏厮羽好奇的樣子,小聲道:“吃點再八卦。”
“噓——我在聽她們說什麼呢。”夏厮羽拍拍陳清焰的手背當做安撫。
陳清焰垂眼注視夏厮羽望收回的手,微微提起嘴角,撐着下巴注視夏厮羽側臉。
心想隔壁可以再多迂回半個小時。
陳清馳百無聊賴,桌上雷開明忒煩人,扭頭挑眉,呦,都拉上小手了,就是妹妹笑得有點不值錢,搖頭,繼續喝自己香槟杯中漏完氣的雪碧。
“郁導怎麼不介紹一下你的主角們?松恒老師就不必了,我們還合作過呢。聽說你們找了兩個小愛豆,愛豆那能演戲嗎?”雷開明面上适時閃過一絲看不起。
鐘也輕笑:“老師,你上部戲不是有個男愛豆,怎麼是他演戲太慘烈了讓你杯弓蛇影了?”
"是啊,說是木頭人都擡舉他,可是投資商要加,我就是個編劇,你知道的,我們編劇這行一向沒什麼話語權。"雷開明狀似無奈搖頭。
郁卓眨眼,悠然道:“那看來是投資商和導演都沒眼光啊。我們劇組的演員都是鐘也跟着一起選的,有些角色都是鐘也拍闆定的。”
“是,畢竟寫劇本的是鐘也。”松恒作為演員,台詞重音加在“是”這個字上,擡眼看雷開明,見他眼眸閃過一瞬詫異,在桌下拍拍鐘也的手背。
雷開明皮笑肉不笑,說:“老師真為你開心,有這麼支持你的班底。看來來年獎項又要收入囊中了,長江後浪推前浪,我們是該退休喽。”
誰也沒再說話,雷開明換個話題:“ 你們感情真好,不都說親兄弟明算賬,能一起搭夥搞創作,唉,跟戲劇學院剛出社會的學生似的。”
“哪裡來的兄弟?雷編,跟學生一樣保持創作的熱情是很好的事。”郁卓虛與委蛇累了,想趕人。
雷開明恍然點頭,揶揄到:“對對對,你們是不是兄弟,是愛人。”
鐘也深吸一口氣,擡眼說:"時間差不多了,老師,一會兒你劇組的導演和投資商該找你了。"
“銅臭氣太重。”雷開明擺手,眼神懇切:“現在早已經不是我們的天下了,現在的娛樂圈成什麼樣子!”
陳清馳将香槟杯重重一放,今晚樂子也看差不多了,見衆人眼光都到自己身上,“各位慢慢吃,我還有事,先行離開,祝各位有個開心的晚上。”說完不拖泥帶水,當場下雷開明面子。
“陳總,我送你。”郁卓起身,松恒也起身,鐘也緩慢起身。
雷開明皺眉,這是投資商?這麼年輕,是誰家大小姐玩票吧。用得上這麼恭維?還這麼不給他面子?
劇組骨幹離開,雷開明不好繼續,起身告别,起身看到夏厮羽,這就是那兩個小愛豆?
見到他怎麼也得上來打聲招呼吧?這麼沒禮貌在圈子裡怎麼混啊?雷開明這樣想着,靜靜站在桌子前。
夏厮羽眼觀鼻鼻觀心,催眠自己我沒看到你在看我,揉捏起陳清焰的手指來。
陳清焰的指骨流暢,手掌捏起來薄厚适中,任由她把玩。
身後的目光似乎消失,夏厮羽小聲問陳清焰:“他走沒?”
陳清焰點頭,忍俊不禁,覺得隊長這些小動作真的很可愛。
“還來砸場子,這種沒有自知之明的老登。”房盈翻白眼,嘲笑道:"好搞笑,灰溜溜走了。夏厮羽,你也是個人才,竟然真的不理他。"
“這種人不注意他,他豈不是更難受?怎麼看都是那種在社交中一定要做焦點,一定要讓大家衆星捧月似的捧着他。我又不認識他,捧着他做什麼?”夏厮羽虛虛握着陳清焰的手。
有共同不爽的人或許是友誼的進步,房盈看夏厮羽順眼不少。
陳清焰的電話響起,緩慢将自己的手抽出,夏厮羽手中一空,心裡陡然升起落寞,接誰的電話還要離她這麼遠?
“我走了,還有半個月你生日,你的生日禮物,我也不能把你的小隊長打包送你,這部戲就當我投資的?”陳清馳已經坐上去機場的商務車。
陳清焰低聲道:“不用,别過來給我找事就是送我的禮物了。”
“對了,幫我注意一下,媽媽如果要過來提醒我一下。”陳清焰擡眸注視不遠處跟房盈聊天的夏厮羽的背影。
“OKOK,媽媽這邊有動靜我立馬通知你。”
“謝了。”陳清焰挂斷電話。
走到夏厮羽身後,陳清焰擡手拍拍夏厮羽肩膀,輕聲問:“開機宴差不多結束了,走嗎?”
夏厮羽面色绯紅,渾身酒氣,對陳清焰露出一個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