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的父親是個沒什麼出息的人,白松跟着他經常吃不飽飯,也穿不到什麼新衣服。
他在學校擡不起頭,同學們總是嘲笑他髒髒的,成績也是墊底。
小時候的白松就想,以後自己一定要學會賺錢,不要再過這種日子了。
可賺錢哪裡是個簡單的事。
他成績不好隻能早早辍學打工,隻要給錢他什麼都幹,也從來不顧及什麼面子。
或許他真的還有幾分運氣,有一天有人找上他,說想出錢辦公司,但是缺個法人,問他有沒有興趣擔任。
白松不懂什麼叫法人,隻聽說他們會給他一大筆錢,他就有些心動。
可他也不傻,害怕那人坑他,表現出不相信的樣子。
于是那人就拿出了他弟弟安桦的資料。
他說他弟弟現在在一個大公司,等他們的公司辦好了,他也會來。
白松喜出望外,沒想到這個多年不見的弟弟現在混得還不錯。
反正自己沒什麼錢也沒有被騙的價值,人家能給錢為什麼不幹?
然後白松就從落魄青年一躍成了公司法人,每天西裝革履,雖然沒幹什麼大事,好歹手底下還有一堆人被他管着,他很是滿意。
他一直沒見過安桦,但也不在意了。
安桦比他有才,來了頂替他的位置怎麼辦?
還是不來的好。
他們公司做的小程序沒什麼大浪花,但出錢辦公司那個人都沒意見,他坐享其成當然也無所謂。
這個所謂的白總他當了快兩年,除了結婚對象是别人刻意安排給他的,别的都不需要他,他過得很是滋潤。
好日子過多了,他差點就要忘了自己的身份。
直到安桦突然出現,他才知道了背後那人的計劃。
他是要他們兄弟倆為他頂罪。
白松想明白後頓時慌了,可安桦告訴他,背後那人來頭很大,他會護着藏物的。
白松動搖了。
他不想回去過曾經的苦日子,也不想丢掉白總的身份。
安桦說,他原本的公司隻要沒有這項技術就必定會破産,隻要他破産,就沒有能力來追責了。
安桦很是堅定,讓白松也相信了。
白松不懂技術,但他手下的人懂。
有錢能使鬼推磨,他拿到項目後又找來了很多技術人員,開始重新對魅隐進行包裝。
為了不讓方宥禮查到證據,安桦不能進入藏物工作,隻能隐姓埋名回到老家。
白松不知道現在安桦過得怎麼樣,但他知道,背後那個人一定給了他很多錢。
所有證據都被處理了,安桦以前那個公司也真的破産了,白松堅信沒人再能找麻煩,也堅信美因能為他創造出意想不到的價值。
曾經的那幾分想要退縮的心思也蕩然無存,白松依然坦坦蕩蕩地當他的白總。
技術瓶頸了跟他又有什麼關系,反正有人兜底。
直到方宥禮重開公司,要拿出他們久攻不下的項目時,他才終于慌了。
他做賊心虛,害怕被發現,害怕回到從前。
他想方設法想保住美因和藏物,現在保不住了,他隻能想辦法保全自己。
技術确實是安桦偷的,他是他親弟弟又怎麼樣呢?
反正他們從小就分開了,沒什麼感情。
安桦也拿了錢,他們誰也不比誰高貴。
魚死網破,憑什麼要他頂罪?
偷技術和背後安排這一切的人才應該受懲罰。
他可什麼都沒幹。
至于季繁,離婚就離婚,她以後過得好不好又和他有什麼關系?
程清煙想拿她和孩子來威脅他,可太天真了。
隻要他自己不坐牢,是誰進去都無所謂。
那個人說了,把鍋全甩給程清煙,方宥禮會相信的。
顯而易見,程清煙撺掇季繁跟他離婚的時候,自己的婚姻比他還亂。
那是怎麼有臉對别人的婚姻指指點點?
要不是程清煙先他找到季繁,季繁不會那麼堅定要離婚的。
季繁是個很傳統的人,他們已經有了孩子,她不舍得讓小孩兒沒有爸爸。
隻要季繁不離婚,他說不定還能像方宥禮一樣背靠老婆東山再起。
所以程清煙,事到如今,也别怪他把鍋扣在她頭上了。
大家誰都不是什麼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