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肯定的!”
栀子沒說話了,走到菜圃裡,動作麻利的就掐了好幾把春韭下來,綠油油的菠菜也已經熟了,再往角落裡走,還有一排不起眼的蕨菜。
栀子掐了一籃子的春菜,起身的時候又道:“小桃,你一會兒去門口的椿芽樹看看有沒有嫩的。”
小桃也剛洗漱完,嘴巴一抹就往外跑去。
這個時辰,村裡人也都慢慢起了,看見宋家老三的院子裡有人了,驚訝地張羅過來:“呀?這不是莺娘嗎?你回來了?”
莺娘看見來人真是一個頭兩個大,來什麼人不好,偏是村裡的張寡婦。
這人的大嘴巴是出了名的,莺娘隻好硬着頭皮應了一聲:“嗯啊,回來了啊。”
張寡婦就和那聞着味了一樣湊上來:“咋忽然回來了?”興奮地眼裡都冒着綠光。
莺娘自然還是那套說辭:“栀子在鎮子上做了點生意,施展不開了。”
張寡婦驚訝地看向栀子:“三丫頭啊?真是能幹呢!”
栀子笑了笑,喊了聲張嬸。
梨花也終于起了,隻是她剛走到門口就看見了張寡婦,蹭地一下就轉身回了屋子,宛若老鼠見了貓。
“哎呀,那不是二丫頭嘛,二丫頭快出嫁了吧?!年級不好笑了哦。”
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莺娘的笑都要挂不住了:“快了快了。”
張寡婦挨個刺探了一遍,最後唇邊才帶上了心滿意足的笑,挎着籃子就走了。
離開時候的腳步都快了些,莺娘徹底笑不出來了。
栀子見狀,好笑道:“怕什麼,她就是出去說,也會避着咱們的。”
莺娘又想哭又想笑:“有時候真不知道你這丫頭心是怎麼長的,大的沒邊了!”
栀子:“是啊,因為我心大啊,所以今天早上我準備煎野菜餅子,再有一道香椿炒雞蛋,心眼小的不想吃了吧。”
莺娘睜大眼:“吃雞蛋啊?咱家可沒多少個了啊!”
“我知道,今天要幹重活,早上吃好點,下午的時候我去村裡買些雞仔子回來,咱們家重新養。”
鎮子上的那院子,雞都養不成,憋屈死。
莺娘不說話了,反正這家她現在當不了,全憑栀子做主。
不過……
“做啥重活……?”她奇怪問道。
栀子:“你不是逢人就說我在鎮子裡做生意嗎?我不去的話,謊言不是立馬就被戳穿了?”
“……那你要做啥?”
栀子不說:“先準備吃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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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來之前,栀子在王家那賺了十兩,加上陸家給的二十,手上還是有點餘錢的。
吃食倒是不必過于苛責。
早上煮了雜糧稀飯,中午的主食也能管夠,各種豆子和大米熬出來還算香甜和粘稠,管飽頂餓。
新鮮的椿芽和雞蛋在一起是絕配,青嫩帶紅的椿芽先焯水去除澀味,切成碎末,雞蛋攪打成金黃的蛋液。燒鍋燒油,蛋液入鍋瞬間滋滋作響,裹挾着香椿獨特的香氣,在熱油中快速翻炒。雞蛋的綿軟裹着香椿的爽脆,這道春菜也就是這個時節能吃了。
她可絕對不會錯過。
剩下的野菜和面粉糊一道拌勻,油潤過的鐵鍋用來烙餅最是合适不過,面餅周圍泛起了焦黃,輕輕翻動,一面已經變成了金黃,待這一面烙熟,就該輪到下一張了。
一張接一張,栀子一口氣做了五十多張餅子。
雜糧粥、炒雞蛋、野菜餅,回家的第一頓飯,齊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