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何顧不得惡心,直接沖到自家車前,拉來車門,也不管什麼東西,全部往包裡塞,這一番動靜下來,引起了更多的喪屍注意。虞何恨不得此刻生出三頭六臂,在關車門前,她忽然看見了角落裡的扳手和滅火器,一個主意在她腦子裡誕生。
再轉身時,橋頭的喪屍大軍已經注意到了她這邊,正沖過來。
虞何幾個箭步沖到護欄邊,把手中的幹粉滅火器打開,甩到路中間,在滅火器像倒地的煙花,胡亂噴灑時,快速逃跑。伴随着滅火器“唧唧”的聲音,粉塵揚起,這些喪屍迷失了方向,沒有向虞何撲來。
待粉塵散去,虞何已經順利順着梯子回到了橋洞裡。
虞何顧不得清理身上的血和碎肉,連忙清點自己拿回來的物資,可緊張害怕的情緒散去後,眼淚不受控制的滴落在了手上,她花了十多天才做好的塑料柄長戟在混亂中丢失了,最重要的是,她似乎在喪屍群中看到了自己的父母。
她默默地掉眼淚,又默默地擦掉,第二天黎明到來,又是新的開始。
這一次她還拿上了車上的備用充電寶,但現在沒有用手機的必要。食物拿了将近一個月的量,車上還有将近4個月的食物,能苟一個月是一個月。
但這個垃圾世界似乎并不想縱容虞何的懶散任性,天氣開始轉冷,夜晚風更大了,台風要來了嗎?而她還沒有想到離開這裡的辦法。
第二天,虞何給手機充上了電,信号極差,平常使用的app已經無法聯網,她嘗試撥打求救電話,但是無人接聽。在經過慢慢長夜的思考後,虞何做出了決定,她要賭一把。
和以前一樣,虞何先是蹲在護欄邊觀察,在确定身邊沒有多少個喪屍後,重複上一次的操作,用扳手和鐵片解決了身邊的喪屍後,快速地移動到物資車旁邊,拿了半包的食物後,喪屍群注意到了這邊的聲響。
按照計劃,虞何沒有走以往的逃跑路線,她趁喪屍沒有看到她時,快速的滾到車底,拿出手機,将手機平放在地面,将聲音調到最大,打開本地下載的音樂,單曲循環,音樂放出來的瞬間,用力讓手機滑遠,離自己越遠越好。
做完這些,她閉上了眼,在心裡祈禱,她不知道如果失敗了她要怎麼辦,她怕死,在最絕望的那幾天她都沒有想過跳海自殺,在看到父母成為喪屍的時候,她也沒有想過要追随他們而去。也許,她也會拿着手裡的武器,負隅頑抗。
虞何賭對了,這些喪屍有聽力,并且在沒有看到活物的時候,隻憑借聽力行動。
在喪屍瘋狂撲向手機的時候,虞何躲在各個車輛之間小心翼翼的穿梭,巧合的是,在大橋盡頭她撿到了那把掀起風浪的土槍,帶着土槍她離開了這座跨海大橋。
前路對她來說是未知的,她必須在天黑之前找到一個新的庇護所。
她的運氣不錯,在偏僻小路上找到了一棟自建房。大門敞開,虞何先是撿起來了一塊石頭,丟進屋子裡,這是她積累下的經驗,較小的聲音隻能吸引來附近的喪屍,她在試探這個屋子裡有沒有喪屍。好在這個屋子裡沒有喪屍。
虞何端起土槍走進房子,其實她不會使用這杆槍,但這樣會讓她更有安全感。
走進屋子巡視一圈後,虞何來到卧室将門鎖住,把窗戶和窗簾拉上,躺在床上,睡慣了水泥硬地,柔軟的床鋪竟讓她難以适應。
連帶着夢也做的很爛,她夢到高二開學考試結果公布那天,孟靈可指着年級第一的位置說:“不出所料,又是謝璋,真不愧是我的crush!什麼時候我也能登上這個位置呀。”
原來喜歡一個人的理由還可以是因為羨慕,這種情感應該就是仰慕吧,虞何心道。
夢中的場景忽然一轉,來到了孟靈可向謝璋送情書的那天,她專門挑了時間,走廊上的人并不多,孟靈可拿着情書站在拐角處,猶豫不決,一旁的虞何幫她盯着從遠處走過來的謝璋,“他快過來了,你準備好!”
孟靈可深呼吸了好幾次,眼見着謝璋就要過來了,她卻忽然把情書放回了兜裡,虞何見狀問道:“你不打算告白了嗎?”
孟靈可深吸一口氣,又将情書掏了出來,“機會難得,我得上!”
一個轉角後,孟靈可上前幾步将情書遞了出去,虞何将耳朵貼在牆邊,想要聽個一二,但什麼也沒聽見。模模糊糊地聽見了幾個字眼,耐不住好奇,她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探頭,從她的視角隻能看到孟靈可的背影,目光上移,猛然對了謝璋的視線,虞何一驚,立刻将身子縮回轉角,她想走,但是孟靈可讓自己在這裡等她,而且此時此刻她的雙腳像是生了根,無法移動。
午後的陽光透過走廊窗戶斜斜地灑在牆上,将她的影子投映成怪異的菱形,也不知過了多久,謝璋走過轉角,從虞何的身邊路過,直到謝璋的身影消失,孟靈可才走過來。
“虞何!他約我這周六去小廣場見面!”孟靈可的聲音十分興奮,而虞何卻有些疑惑,這麼簡單?校園男神這麼輕松就約出來了?
不知道兩人見面後說了什麼,那天之後,孟靈可就告訴了虞何,謝璋拒絕了她。
虞何想要安慰她,可話到嘴邊卻發現自己失聲了,無論嘴巴張得多大,喉嚨裡都像是被堵着一塊棉花,無法發出任何聲音。緊接着就是萦繞耳邊的可怖嘶吼聲,虞何驚醒,冷汗直冒,是喪屍!夾雜着人說話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