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虞何帶到了一個山洞外,山洞口有一道鐵門。
毛毛穿着一身鉚釘衣物,她微微擡起下巴,昂頭指向洞口,對虞何說,“你說你有免疫喪屍病毒的能力,我們要測試一下,這洞裡關着一隻特種喪屍,由你去對付它。”
虞何心頭一緊,下意思的把手移到苗刀的刀柄上,還不等她拔刀,一隻手就抵住了刀柄,“為了測試的準确性,你的武器我們會暫時沒收,不過你放心,等你在裡面待夠30分鐘,我們會把你的武器還你。”
“不行!我的刀不離身。”
毛毛語氣漠然,“這是規矩,每一個新來的異能者都要測試。”
虞何想要反抗,毛毛身邊的幾個人立刻上前來,将虞何壓制住,任憑她怎麼喊叫都無濟于事。
她的雙手被反剪在身後,側臉埋進了泥土裡,嘴巴裡也混進黃泥,“你們放開我,我不想加入你們這破太陽花會,快點放開我!”
毛毛向虞何的方向走來,停在了她的面前,隻需再走一步,她鞋子上的鉚釘就會刺進虞何的眼睛裡。虞何不再掙紮,也不再喊叫,她閉上眼,“呸”一聲将嘴裡的黃泥盡數吐出,“是不是隻要堅持30分鐘,你們就放了我,并且把我的武器還給我?”
“一般來說不超過1小時,如果你殺掉喪屍,也可以提前出來,如果殺不掉,那就會由下一個測試者替你完成。”
這話的意思就是,她和喪屍隻能有一個活着,“那之後呢?還會再進行測試嗎?”
毛毛隻是公事公辦,也不是刻意刁難虞何,“你想多了,我們太陽花會的宗旨不是測試異能者,而是團結異能者。”
虞何在心底對這個回答嗤之以鼻,都把她逼到這個地步了,還說什麼團結,當年莫封果然沒騙她,這個組織裡的人果然都是變态。
但此時她沒有别的選擇,“好,我答應你。”
沒了束縛,虞何站起身,随着毛毛一句“可以開始了”,從山洞側的小屋裡走出一人,來人有着和毛毛一樣的齊肩短發,身着幹練的緊身衣褲,模樣很是年輕。
虞何震驚地看着眼前的人,可面前的人卻視若無睹的接過毛毛姐手裡的鑰匙,公式化地流程,不帶情感的語氣,“我叫孟靈可,是負責異能者測試的觀察員,我将會負責你的異能測試,在你進屋的30分鐘後,需要到達山洞另一側的出口,我會在那邊等你并且把武器遞給你,在你殺掉喪屍後,需要把喪屍的頭從那邊的山洞口丢出來,我會給你開門。”
她說這話的時候,沒有絲毫的表情或者語氣上的起伏,像既定好的程序,虞何甚至以為眼前人隻是長相和名字與她認識的孟靈可碰巧一模一樣而已,但理智告訴她這就是她認識的孟靈可。
虞何沒有出聲,在沉默中被推進了山洞裡。
洞内不算黑,偶有碗大的天窗投射進些許光亮,待虞何适應後,她看清了洞内的情況。這洞約2米高,非常多的岔口,俨然一個小型迷宮,虞何需要找到正确的道路,并且預防身邊随時有可能冒出來的喪屍,這個難度不小,而現在在她面前是一左一右兩條岔路,她選擇走右邊。
不一會兒沉重的腳步聲在身後響起,是喪屍!
腳步聲在快速靠近,前方又是一條岔路,虞何還是選擇了右邊的路,她盡量放輕腳步和呼吸,但這個洞穴的天窗像是被大自然精心設計過的光影戲,人走過,明暗變化,即便很遠,喪屍也能察覺有東西經過,再加上洞内聲音回蕩,哪怕細微的聲音也會被放大。
喪屍窮追不舍,虞何已經路過好幾個岔口,都沒辦法甩掉它。一個轉彎處,虞何正面迎上了喪屍,在喪屍撲過來的最後一秒,她蹲下身子躲避,喪屍撞上了石壁,她趁機抓住喪屍的左臂,一個過肩摔将它砸在地上,而後用腳壓制住喪屍的脖頸。
但特種喪屍的力氣太大,不一會兒就掙脫了,虞何來不及跑,又用手抓住喪屍的肩膀,雙腿猛地蹬向石壁,借着反作用力将喪屍帶倒,兩方一起倒地,虞何率先起身,她毫不猶豫地用整個身體的重量遏制住喪屍,又扯下身上的皮帶,将喪屍的手控制住。
雖然暫時控制住了喪屍,但這樣僵持下去不是辦法。
喪屍的掙紮愈加強烈,虞何忽然想到了什麼,她看向自己的木制鞋,這鞋她穿了兩個月也是時候換了。虞何将木鞋從腳尖甩出,随意抓起一隻,直接塞進喪屍的口中,這喪屍隻要到嘴的東西都會啃咬,再加上特種喪屍牙齒異常鋒利,幾口下去,就把完整的木頭咬到分裂,虞何挑了尖刺最鋒利的那一塊碎木,對準喪屍的太陽穴狠狠地刺了下去,但碎木的長度不夠,并沒能一擊緻命,虞何隻能退而求其次,刺瞎眼睛也好,隻要她小心行事,找到正确的出口,等夠30分鐘,拿到武器解決喪屍就可以出去。
不消片刻,虞何脫力,喪屍逃脫了控制,好在它的手被皮帶束縛着,站立不穩,撞到石壁,虞何趁機跑開。
果然,看不見的喪屍像無頭蒼蠅一樣在山洞裡亂竄,虞何在每一條路過的岔路口做好标記,這時從遠處傳來規律的敲擊聲,這聲音明顯不是喪屍能敲擊出來的,并且這聲音似乎是在引導她。
虞何順着聲源而去,果然看到了出口,但敲擊聲也引來了喪屍,她屏住呼吸,想要彎下身子避開喪屍,這時候一把土紅色的刀遞到了她的面前,轉頭一看,是孟靈可。
虞何接過刀,蹬開刀鞘,對準喪屍的頸部就是一刀,但這一刀沒能砍斷特種喪屍的頭,那喪屍繼續撲來,虞何向石壁借力,翻身到喪屍身後,雙手持刀,又是一擊,喪屍的脖頸才開始有了裂痕,趁着喪屍身形搖晃,站立不穩時,虞何竭力又是一刀,喪屍的頭滾落在地。她把喪屍的頭丢出洞,不一會兒門開了。
門外沒有毛毛等人,虞何将苗刀上的濃稠□□通過泥土蹭掉,又随手扯下一些樹葉擦拭幹淨,才将苗刀收入刀鞘,低聲說道:“孟靈可,是你嗎?”
面前的人沉默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