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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第十一章 世界再崩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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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始終再尋找那把劍的主人,他不讓自己靠近裴辛,裴辛大概能知道他的事情吧。

或者,裴辛就可能是那個人。

但是,已經十五年過去了…她搖搖頭,但自從裴辛将她救下,他與記憶中那個男人便越來越重疊。以及那個像是預言一般的約定,更讓她大腦紛亂,她便越是對裴辛在意。那個男人手中劍上,镌刻的命運二字,難道早早便向他昭告了這既定的一切了麼?

她長歎口氣,眉目間帶着愁苦,她心髒中缺失的空洞,被她不自覺的用她想象中的裴辛所填補了。

她思緒如麻,腦子昏昏沉沉的,又聽到噔噔噔的上樓聲,然後打開她隔壁房間的門。又朝着樓下大喊。

“客官,你的東西還沒拿。”

“裴大俠你稍坐,我來。”伴随着又一道上樓的腳步聲,谄媚的聲音也緩緩飄進她的耳中。

呂甯易渙散的目光逐漸聚攏起來,裴大俠,是……裴辛麼?

她艱難的靠起身子,腹部的傷口被牽動,讓她冷哼起來,手指摸過去,是一絲殷紅。腳步聲漸漸遠去,她咬咬牙,從桌上拿起配劍。那場刻骨銘心的約定,這些時日的奔波,這冰冷殘忍的世界還有她殘破衰亡的身體,讓她不禁悲嗆起來,她一定要親口問問那個問題。

她隐隐有了預感,她這隻追逐着燭光的飛蛾,已經注定破碎,但是。

“屬于我的命定之死,會是愛麼?”

推開房門,春日裡明豔的陽光打在窗戶上,在地闆上射出一道方孔,空氣中的塵埃在飛舞。這隻飛蛾遠遠站在光照不到的黑暗中,遙遙望向裴辛。

“裴大俠,東西已經收拾好了。”

男人臉上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半眯着眼,這條聚攏着各色商販的街道不知緣何飄來一陣花香,明媚的陽光下,竟還有幾隻蝴蝶在追逐。他伸過手去,一把搶下林友的佩刀,緩緩開口。

“既然是除賊,那借刀一用也無妨吧?”他看着男人變幻莫測的表情,最終艱難擠出一絲苦笑應承“裴大俠用小人的刀,是小人的榮幸。”

雖嘴上是這麼說,可心中依舊忐忑,一方面驚懼裴辛是否知道些什麼。另一方面搶奪公差的佩刀可是重罪,他這樣的亡命之徒會讓一個公差掌握他的把柄麼?佩刀始終被裴辛橫陳在胸前,給男人一伸手便能搶奪的機會,那幾隻蝴蝶煽動着翅膀,翩翩停在刀身上。公差的表情卻再度放松圓滑起來,這一會一切都依他,不要讓他起疑心,救出自己的兒子才是最重要的。而且他已經偷偷讓幾個兄弟去大營搬救兵了,若他真有什麼其他心思,等到被包圍了,他也翻不起什麼風浪。

“大俠,這邊走。”

裴辛也不在說話,将刀别在腰間,那幾隻蝴蝶又翩翩飛遠了。

客棧老闆打掃好完房間,一出門才看到面色蒼白,靠牆而立的女人。他放下手中的掃把急忙扶住她“姑娘,你這傷勢可不能亂動啊!”

“大伯,謝謝你。我已經沒事了。”她推開老頭,頭暈目眩,仍強撐着朝外走去。

“可是,有人給了我銀錢,讓照顧好你才行。”他看女孩固執,在旁邊着急的滿頭大汗,卻也不敢再去攙扶。隻能朝樓下大喊“老婆子,老婆子。”

“不用麻煩了大伯,那些銀錢你收下便好,出了事也與你們無關。”她艱難的朝前走着,又是一處光照進來的地方,那幾隻飛舞的蝴蝶此時也飄蕩進來,就在哪一方光中舞動着。女人卻微微側身躲過那片光亮,從另一側陰暗的扶梯處朝外挪動着。一時又心中酸澀起來,即無梳妝,又連日奔波,她這樣的飛蛾值得擁有光亮麼?

“姑娘,有什麼要緊的事也要先把身體養好啊…”

她不再理會身後的呼喊,朝着男人遠去的方向,緩緩追過去。

……

“老三,怎麼樣了?”瘦削的男人陰沉着臉,嘴中順便吐出一塊雞骨頭,二字胡的男人則是坐在廢棄的神台前,大口喝着酒,被男人一腳踢在腰上“喝喝喝,什麼時候了還喝?”

他撇撇嘴嘟囔一句,無奈的将碗撂下,那佝偻着腰的老三将搜集來的雷火彈埋在土坑中,又東西南北各設置了一條引線,無論火着在那邊都能順利點燃。這火藥當做暗器是差勁,但作為陷阱埋伏可就非同凡響了。可惜倉促之間也收集不到太多,心中暗暗擔憂,也不知能否起到作用。見老大問來,點點頭,想将憂慮說出,轉念一想,無論如何,引燃引線他們就要遠走高飛,便也無所謂了。

官差的孩子被老老實實綁在柱子上,昨夜鬼哭神嚎一夜,這一會估摸着也是累了,垂着頭睡死過去。那老大走過去,左右開弓兩個大嘴巴子把他弄醒,那孩童又嗚哇嗚哇的哭了起來。

“不準哭!”他大吼一聲,兇戾的表情吓得孩童噤若寒蟬“我們三怵作惡多端,殺人無數。”

“但世道就是這樣,我不殺别人,别人也會殺我們。”那二字胡大吼,伴随着另外兩人的應和聲,把男孩吓得驚恐的想要後退,可被綁在柱子上,隻能左右扭動,卻動彈不得。

“但與孩子無關,所以我們不傷孩子。”領頭的男人揮揮手,老三把地上吃剩的燒雞遞了過來,男人撕出一塊雞肉,放在男孩眼前,看他吞咽着口水,不再掙紮後,把肉塞進他的嘴裡“吃飽,一會松開你後,拼命的往外跑,能不能活,看你自己了。”

“時間差不多了。”老三将埋下的雷火彈遮掩好,外邊就有腳步聲漸漸靠近。

先是碩大的銅錘撥開城隍廟的破門,一具極壯碩的身體擠了進來。是鐵頭人“一會裴辛沒來,你們知道後果的。”

“那官差的兒子在我們手中,他無論如何也會帶來裴辛的。”老三輕笑着拱拱手,男人聽罷,冷哼一聲将銅錘砸在地上,濺起濃烈的煙塵,看的幾人暗暗咋舌。他也不顧三人,抱起地上的酒壇痛飲起來,那鋼盔的開合并不方便,許多的酒水濺出,順着他的鋼盔流到赤裸的上半身上,那些古怪的刺青浸着酒水在陽光下灼灼發亮。

他是最無畏的勇士,最兇殘的戰士,可現在卻隻能藏在鐵鏽的頭盔之下,像是不見陽光的陰溝老鼠。甚至一口美酒都無法肆意品嘗,想起這一切的罪魁禍首,他胸中的怒意就像草原的風暴一樣奔湧,但所幸,他有機會在這裡親手結束敵人的性命。他嚯的将手中的酒壇摔碎,把身後的三怵吓了一跳,二字胡的男人手裡捏起一顆雷火彈,卻被老大制止,他要将鐵頭人和裴辛一網打盡。

那孩童卻對場上的氣氛毫不敏感,劇烈的抖動起來“我想尿尿…”

破廟内一時寂靜下來,鐵頭人回過頭,手卻已經把在了鐵錘之上,被三怵中的老大側身擋在身前,臉上陪着笑“他被捆了一夜,怨不得他。”

“他既然沒用了,為什麼還留着?”男人的語調森寒,像是逼問一般,冷冷的抽視三人,平日裡唯唯諾諾的三賊卻異樣的滿臉堆笑。

“他一個小孩,對我們有什麼威脅呢?”

品字形的站位,還有他們暗暗将手扶在兵器上的動作都難以逃過鐵頭人的雙眼,還有細微的難以被查覺的森寒殺氣。他當然知道三怵對他一直心懷不軌,可卻從沒像現在這般露骨過。

為了一個素不相識的孩子,他們要正面對抗自己麼?他眯着眼,心中劇烈的跳動,當然是因為憤怒。他一瞬間就想揮出手中的巨錘教這幾人知曉他們的自不量力,可一個□□同樣要擁有智慧,他不能在這裡意氣用事。

男人又收起錘,坐回地上,緊張的三人長出口氣,有那麼一瞬,他們都清楚看到那頭盔下閃爍的兇光。

會死,這是他們劫後餘生的第一想法。老二回過身,解開男孩身上的繩子,手還再止不住的發抖,忍不住朝男孩的頭上敲了個腦瓜崩,痛的他捂着頭蹲在地上。

“臭小子,等會不是蛟龍出海你就死定了。”

男孩撇撇嘴卻也不敢反駁他,由他牽着來到角落,對着黝黑的牆面作畫。這一會外面又飄來腳步聲。

“裴大俠,就是這裡。”男人說着話,踮着腳透過縫隙朝廟内看去,怎麼也看不真切,心中對兒子的擔憂更加迫切,彎彎腰做出一個請的姿勢,卻被裴辛用刀柄頂住腰“你先進。”

這位素日裡油滑膽小的差人,咬咬牙,扭過頭不管不顧的一腳踹在廟門上“兒子,你爹來救你了!”

鐵頭人站起身,又看到廟外的裴辛,手把住銅錘。

那孩童見到來者,高喊一聲父親,又被老二捏住後頸,把他的頭扭了過去,悄咪咪的開口“一會我松開手,别管你爹,也别管其他人,不管不顧的往外跑,跑到沒力氣,懂了嗎。”

他微微側身讓開一條朝外的通道,靜靜等着,男孩瞪着眼睛,看看自己的爹,又點點頭。

“人我已經帶來了,放開我兒子!”

不僅是借刀殺人,他還是交易的貨碼麼?這位永遠憤怒的雄獅,此時卻異常的平靜,像是印證自己的猜測一般,裴辛鼓着掌走進廟内。這處郊外的破廟,參雜在路邊野花的複雜花香之中,一群群的蝴蝶擺動着翅膀在空中盤旋。

“裴辛…?”是諾倫的聲音,她的聲音中帶着一絲機械的雜音,停頓一下,又再次開口,又恢複到原本的甜美人聲之中“通過逆向推算,蝴蝶計劃第一階段的時間節點已經找出了,收束程序啟動,将在5分鐘後恢複城市供電。”

拉普拉斯曾提出一個有趣的觀點,假設有一個人能知曉所有原子的動量和位置,便能知曉宇宙的以前、現在和未來。這種天方夜譚般的假想在人工智能強大的算力下逐漸成為現實,盡管還無法到宇宙這個範疇,但通過當代的世界模型逆推,從而具現出人類社會的古往今來卻是可行的。而且越是超前追溯,所引發的連鎖反應便越是巨大。第一次的時間節點在一個不遠也不近的時代,宋元交替之際,也就是裴辛所處的時代。

“現在是聊這些無聊問題的時候麼?。”裴辛的眯着眼,臉上的笑意預發讓人捉摸不透。

“裴辛,既然來了,你可做好了受死的準備?”鐵頭人臂膀發力,銅錘如同流星一般被他掂了起來,吹來一陣如針的狂風。空中的飛蝶也飄零的離去。

“你哪位?我可不是來找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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