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統抱着藥罐子趴在一旁,眼神擔憂:“春闱越來越近,蘇翎最近也回來了,你王叔肅王殿下馬上也要還朝……他一來,這京都的天怕是又要變了。
“我現在孱弱多病,清醒時間甚少,父皇又隻顧着跟世家分權奪利,哪顧得上對我施以關照?這個蘇翎看着就不是個簡單人物。”季堯年笑着挽起長發,懶散地躺在床上。
系統爬在她身邊小聲道:“現在還有新手保護期,兩個月内,蘇翎會對宿主産生強烈的興趣,不會傷害宿主。等時間一到,那就不一定了……所以我們要把握好這個時間!”
“兩個月?那得先想辦法摸清他有什麼底牌才行。”
季堯年歎了口氣,總感覺要是再不想辦法搞清蘇翎這個人,那自己這個任務應該是要做到頭了。
她摸着刻刀,思索着接下來的應對之策:“管不了那麼多了,蘇翎要是真的能乖乖聽話,願意把他身邊那個會醫術的軍師大人送到東宮讓我見一面就好。”
感受着胸口的郁氣,她看着半空中一号任務目标——蘇翎的任務面闆。
和蘇翎鬥還是和天鬥?
管他什麼的,她隻想好好地活下去。
晌午時分,李奉禦看完診斷後,季堯年便在殿内練字,偶然擡頭看見院中散落一地的花,她便冷靜地拿出帕子,吐一口血出來。
赤紅的顔色刺得人眼疼,她卻像無所謂般機械地擦拭着唇角的鮮血,一邊擦一邊在心裡暗暗發誓,下次決不再穿白色。
吐血都不能暢快地吐出來,自己這個太子活得當真是憋屈。
沒過一會兒左率樂息便撐着傘,在門外低頭回禀道:“蘇将軍遞了牌子,說明日要攜醫侍前來東宮探望殿下。”
“他倒真敢來。”樂莅跪坐下一旁嘟囔道。
季堯年提筆寫了将貼寫完,示意樂莅将東西給樂息遞去:“一會把信交給姜聆桓,作為伴讀……他總該先替我把把關。”
等明日醫士探過脈,由蘇氏牽頭決斷,世家也就可以站隊了……無論蘇翎對東宮态度如何,往後有了這層醫患關系,他都會稍偏向東宮,借着這層身份,自己見到徐淩雲這個心腹之臣也就更有把握些。
樂莅将手爐遞去,關心道:“殿下身上的病怎能輕易讓人探知?明日您到底是見那醫士,還是不見?對方指不定還沒
感受着屋外的溫度,季堯年将身上的外袍散開些,說話時牙齒仿佛都在打顫。
“見,當然要見。若你是蘇翎,現下要選一人近身試探我,你難道不會選自己最信任,而且還是最聰明的那個嗎?”
她忍受着胸口的悶痛,緩緩道。
“世道人人缺機遇,那我便給他們機遇,就看他們能不能把握得住了。”
片刻後,季堯年再度出聲吩咐道:“你明日去辦件事,順便讓人把蘇翎送來的醫士請進來,記住,隻有醫士一人可以進入内院。”
“遵命。”
季堯年摸着自己微涼的外袍,轉身進了殿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