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羅拉沒等西蒙的回應轉身就出門了,她并不擔心找不到路,整座宮殿中最不缺的就是仆從了。
在仆從的帶路下,芙羅拉到了宴會廳。
宴會看樣子已經進行有一會兒了,芙羅拉挑了杯酒拿在手中,她啜飲一小口,味道是淡淡的荔枝酒味,入口先是甜,然後慢慢地才嘗到一點點酒的苦澀味。
唔,蜂族,看樣子是一個很愛吃甜的族群。
芙羅拉進場的動靜很低調,但她的模樣舉止實在引蜂注目,能在宴會中場才出現的還是從沒見過的如此美貌的面孔,一猜便是王女殿下,沒一會兒就有好幾隻雄蜂迎上來。
“王女殿下,我是帕維爾。”
嗯,一隻紅鼻子長着小雀斑的雄蜂。
“殿下,有幸與您喝一杯酒嗎?”是一隻目光毫不遮掩欲望的雄蜂。
你沒幸。
“殿下,我是……”
不想知道。
芙羅拉走到另一邊,看來并不是所有蜂都是漂亮的蜂。
蜂後在不遠處,身後跟着她的騎士長,正與幾隻雄蜂交談,看到她進來了也隻是略點了下頭。其中一隻蜂看着很眼熟,是在王台上見到那隻白毛蜂。
“您的騎士長去哪兒了?”
背後突然傳來一道聲音,芙羅拉被吓了一跳。
謝爾蓋看到眼前的王女殿下被自己吓到了,她拿在手中的酒都在杯中微微晃蕩。
“抱歉殿下,吓到您了。”
嘴上說着抱歉,不過芙羅拉看他模樣并沒有幾分歉意。
謝爾蓋是和西蒙一樣的黑發,不過他的發色間或着微微的紅,一雙綠色的眸子狹長,讓蜂看了猶如走進了史前森林,幽綠且處處充滿危機。鼻梁高挺,唇邊勾着一抹似嘲似諷的笑,氣質冷峻,像是一個真正遊走在貴族圈中的雄蜂。
“謝爾蓋,殿下。”他做了個簡單的自我介紹。
芙羅拉并不清楚他的地位,不過也記得他的模樣,之前王台上的一隻雄蜂。芙羅拉點了點下巴,回答了他的上一句話,“沒關系。”
此時兩蜂的距離很近,近到可以聞到雙方身上的味道,謝爾蓋又重複了一遍他的問題,“您的騎士長呢,殿下?”
王女身上還有西蒙殘餘的信息素味道,怕是連她自己都沒意識到吧,為什麼現在才來晚宴,剛剛在和西蒙做什麼,為什麼還沾染上了他的信息素。
謝爾蓋的雌母在懷孕時不小心飲用了黑蜜,聽說産下的那批卵都死了,而他卻莫名活了下來。因為體内有殘餘的微量黑蜜,所以對蜂後的信息素并不是那麼渴求。
但是王女的信息素……他很感興趣。
而他在某種程度上有着與反叛軍一樣的思想,他認為蜂後并不該是整個帝國,整個蜂族的掌權者,不過……如果是面前這位王女殿下的話,在他之下也是可以的。
芙羅拉皺了皺眉:“西蒙稍後會來。”
謝爾蓋勾了勾唇,“是嗎,我還以為西蒙來不了了呢,畢竟……殿下身上他的信息素很濃啊。”
芙羅拉一愣,根據她的理解,這句話不亞于在說自己身上有剛做完某些事後沾染着精.液味道一樣,她不喜歡這種話。
“謝爾蓋,你逾矩了。”她皺眉向後退了一步,似乎要走。
不過謝爾蓋仿佛猜到了她的下一步動作,竟然攔在了她身前,手中的高腳杯與芙羅拉手中的杯子清脆地碰撞了一聲,同時也壓低了聲音湊近說道:“殿下,您是蜂族下一任蜂後,一舉一動都關乎到蜂族的未來……”
謝爾蓋看到了芙羅拉眼中有不耐,語氣一頓,唇角的笑收斂起來,聲音也忽然冷了幾分。
“我的意思是,王女您還沒到成熟期,有些事提前做了會影響您的信息素。”
成熟期。
芙羅拉想起了這個名詞,每隻蜂都會有成熟期,成熟期之後信息素才會完全穩定,也意味着到情欲時候了。普通蜂的成熟期大概是在由卵成形後的十年後,而王女則是在誕生的三個月後。
成熟期之前提前享欲可以,但會影響信息素,畢竟做那事時信息素交雜混在一起,難免有可能讓尚未發育完全的腺體受損,同時影響到信息素。
普通蜂如此,王女更是如此。
謝爾蓋眸子有些冷,身為王女身邊的騎士長,竟然敢在王女成熟期之前勾引王女,簡直膽大包天。
芙羅拉莫名感覺身旁的這隻雄蜂有些奇怪,是不是對她的私生活太關注了,不過——
“謝爾蓋是嗎……”
她輕巧且快速地交換了兩蜂的酒杯,她手中那杯是透明的荔枝酒,而謝爾蓋手中的是和他眸子一樣的綠色酒,她舉起他的酒杯微擡起下巴喝了一口。
潔白的脖頸像是宮殿河中的天鵝,又像是高貴典雅的素白陶瓷,謝爾蓋對芙羅拉的動作根本就毫無防備,于是看着她喝下了自己喝過的酒。
“唔,這是什麼酒,沒有我的那杯甜,”芙羅拉舔了舔唇瓣,說:“謝爾蓋,要不要嘗嘗我喝過的荔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