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爾蓋指尖微微用力蜷縮,眸光暗沉,“殿下,這是咕咕草釀造的酒,沒什麼甜味,後勁很足,您容易醉的。”
醉,芙羅拉千杯不醉。
她挑釁地将一整杯都喝完了,似乎還有些意猶未盡。
謝爾蓋忽然笑了聲,接着将自己手中那杯,王女殿下喝剩下的酒也一飲而盡。
荔枝酒他喝過很多回,但這次的荔枝酒似乎要格外甜。
“謝爾蓋,想知道我身上為什麼會有西蒙的信息素嗎?”芙羅拉甜甜地笑。
謝爾蓋微不可見地蹙眉。
“因為我和他,剛剛在房間裡……做了比我們倆方才相互嘗對方酒還要更親密的事。”
謝爾蓋微微眯起眼,身上散發出冷意。
“殿下自己承擔後果就好。”他說。
芙羅拉叫停了走過身邊舉着酒盤的仆從,從他的盤子中挑了一杯綠色的咕咕草酒,她漫不經心地搖動着酒杯,看液體晃出酒花漣漪,像是森林中的湖泊,“那謝爾蓋想和我試試剛剛我和西蒙做過的事嗎?”
和西蒙做的事,比剛剛他們互相嘗了對方酒還要親密的事。
謝爾蓋沒有說話,他發現了,面前的這位王女殿下似乎并沒有初初誕生的懵懂,反而帶着鋒銳。
沒聽到謝爾蓋的回答,芙羅拉輕笑一聲,向他舉了舉杯,喝下一口咕咕草酒,“下次見了,謝爾蓋。”
她掠過他,走向剛看到的西蒙。不知道他是什麼時候來的。
西蒙又恢複了和之前一樣的裝束,黑硬的铠甲緊貼在身上,在别的蜂面前他沒有丁點溫和,不過此時看着王女殿下正朝自己走來,眸中微微亮了些。
他到宴會的時候恰巧看見殿下與謝爾蓋交換酒杯的那一幕,殿下喝了謝爾蓋的酒,而謝爾蓋竟然也喝了殿下的酒,做了這麼親密的事。
身旁有雄蜂叫他,“西蒙閣下,西蒙閣下。”
西蒙聽到聲音才緩緩低頭,手中的酒杯竟然被自己捏斷了,酒從杯口傾斜,緩緩流淌出來,順着他的指尖滴下。
西蒙放下斷裂的杯子,取了一塊手帕擦手,回答那隻雄蜂:“沒事。”
雄蜂似乎還想和他說什麼,不過看這隻蜂的心情并不怎麼好于是放棄了,算了吧,那就下次再問問王女殿下的事。
西蒙看見王女又和謝爾蓋說了什麼,距離太遠周圍又嘈雜他根本聽不清楚,不過還好,殿下注意到了自己。
芙羅拉走過來,西蒙也上前迎接,“殿下。”
芙羅拉“嗯”了聲,左右瞧了瞧他,似乎還是剛剛在房間裡的模樣她比較喜歡。
“什麼時候來的?”她随口問道。
西蒙回答:“剛剛才來,殿下。”
那邊蜂後視線看過來,明顯是叫她過去了,芙羅拉放下杯子拎着裙子過去,西蒙也跟在後面。
謝爾蓋舉着杯子遙遙向這邊敬了下,卻不知道是在對誰。
“蜂後。”芙羅拉行禮。
蜂後瑪蓮娜指了指自己身前的兩隻雄蜂,“主教德米特裡,格列布公爵。”
那個白毛藍眸的原來是主教,一頭白發柔順地鋪陳在背後,藍色眸子像是平靜的大海,溫柔而包容萬物,皮膚很白,眼皮内窄外寬,睫毛是和頭發一樣的白,濃而密,看見芙羅拉是微微一顫,筋骨漂亮的手垂在身前,姿态優雅地比芙羅拉還要像王女。
而那個格列布公爵年紀似乎看樣子有些大了,紅發棕眼。
“王女殿下。”
“王女殿下。”
兩隻蜂分别叫了聲芙羅拉,而芙羅拉也向他們微微颔首,“主教大人,格列布公爵。”
瑪蓮娜說:“芙羅拉,德米特裡是蜂族的主教,掌管教衆、占蔔吉兇,與蜂神通靈。”
哦~相當于古代國師的角色,沒想到蜂族也搞封建迷信這一套,芙羅拉暗暗想。
不過這個國師實在貌美,說不定也有幾分真本事。
芙羅拉向德米特裡投了一個笑容。
“格列布公爵今日剛從邊境回來,有件事你也聽一聽。”
這是要說正事了,芙羅拉洗耳恭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