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米特裡,你的翅翼是什麼樣子的?”
芙羅拉這句話剛問完,就看見德米特裡白色的長睫猛然一顫,一瞬間芙羅拉還以為有雪從天而至落在了他的睫毛上。
德米特裡沒說話,因為他在想要如何應對回答。王女殿下應該并不知道,在蜂族詢問一隻蜂說想要看它的翅翼是一種唐突的要求,更有可能是别有寓意的邀請。
“殿下……”
芙羅拉眨了眨金色的眸,瞳孔仿若摻了蜜液,目光瑩瑩,德米特裡一下子沒說出話來。
“是不方便嗎?”芙羅拉貼心地問。
她解釋了一句,“我的翅翼要等到成熟期之後才能展開,到時候第一個給你看怎麼樣?”
德米特裡擡眸,目光撞入芙羅拉的眼中,“殿下說的是真的嗎……會讓我第一個看到您的翅翼嗎?”
芙羅拉點頭,不過這種事可說不準時間,但屆時就算他不是第一個自己也能說成是第一個給他看的。
她揚起笑,金色的卷發如海藻般鋪在胸前背後,黃昏的陽光給金發又鍍上了一層金邊,德米特裡已然松動了,盡管殿下不知道給别的蜂看自己的翅翼是什麼含義,但那也隻不過是長久而來形成的一種認知罷了。
不過就是看看翅翼,又沒别的含義。德米特裡右手成掌貼在胸口,輕聲說了句“好”。
神殿中侍從是不被允許進入的,于是現下也隻有他們兩隻蜂。
德米特裡伸手解開了領口的一顆紐扣,霎時,潔白的鎖骨裸露出來,他喉結一滾,有些許的緊張。
芙羅拉目光如熾。
“殿下……”德米特裡僅解開了一顆紐扣就沒動了,他聲音有些慢且沉,“殿下,去神殿後吧,去……我的房間中給您看,好嗎?”
芙羅拉自然不會拒絕。
她跟着德米特裡往神殿後走,神殿後有一座三層高的白色小樓,周圍種植了一些紅豔豔的玫瑰,讓芙羅拉頓時想到了童話故事中公主居住的地方,白樓和玫瑰,非常貼合。
她指了指最高的第三層樓,那裡有一扇半蜂高的窗,窗戶是花窗玻璃,陽光照耀下,屋内便會被渲染得五彩缤紛,折射出華麗的反光,“德米特裡,你的卧室是在那裡嗎?”
德米特裡擡頭,“是的殿下。”
“那等一下你就站在窗邊給我看看你的翅翼好嗎?”芙羅拉想,那一定很漂亮。
德米特裡踩着餘輝斑駁的光影,走過玫瑰花圃,走到小樓門前,門未落鎖,輕輕一拉就打開門,裡面一片昏暗,他低聲回答了一聲“好”。
他的手不知為何竟然開始在上樓梯時就慢慢開始解第二顆紐扣了。
很奇怪,德米特裡這時候想到了王台之上自己感受到的王女殿下的信息素,那信息素讓他想要将所有的一切都奉獻給她,哪怕是自己的生命,所以現在隻是想要看看自己的翅翼而已,就算是讓他摘下自己的翅翼,他也會願意。
芙羅拉跟着德米特裡踏上樓梯,樓梯是木制的,每踏上一層都會吱呀響一聲,她有些奇怪,宮殿中的樓梯台階都是大理石制的,堅硬平滑,為什麼主教的住處怎麼這麼簡陋。
但看着德米特裡前面的背影,芙羅拉一下子沒問出來。
她悄然擡手,觸摸到了他白色的長發。
很涼,也很順滑。
她不禁将手貼上了他的背。
“殿下……”德米特裡的聲音一顫,那裡正是他翅翼即将伸展的地方,身體知道自己降下來的行為,所以那裡已經開始隐隐發燙,似乎自己在叫嚣掙紮着要出來。
“怎麼了,德米特裡。”芙羅拉問:“你那裡,怎麼這麼燙。”
好燙,但芙羅拉沒有松開,反而緩緩摩挲了一下,她感受到了那裡骨骼在輕輕的顫抖。
德米特裡閉了閉眼,推開自己卧室的門,“殿下,進來吧。”
如芙羅拉所想的一樣,花窗玻璃在陽光下折射出五光斑斓的色彩,屋内整潔幹淨,色彩是簡單的白色,但這些光輝卻籠罩其上,像是身臨夢境。
芙羅拉看了眼床,最後選擇拉了一把椅子坐下,她指了指窗口的地方,語氣有微不可察的期待,“德米特裡,就站在那裡給我看好不好。”
都已經到這裡了,德米特裡怎麼可能再說出什麼不好的話,他颔首,無聲地答應了,然後,站到了窗前。
蜂族聖潔高貴,蜂前永遠清冷不苟言語的主教大人,如今就這樣安安靜靜地站到了窗前,身體遮擋住了大部分光線,德米特裡擡手将自己最外層的聖袍解開,裡面是雪白的襯衫,現在已經解開了兩顆。
芙羅拉目光在他身上遊移,上衣還沒脫下,但隐約可以看見他的身材。
德米特裡的身材并不瘦削,寬肩窄腰,白色的襯衫被暮色穿透,他的膚色冷白,三顆扣子,四顆扣子,已經看到了他有力結實的胸膛,淡紅色微漏。
芙羅拉一隻手撐腮,一隻手在椅子的扶手處慢慢敲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