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笃、笃、笃……”
屋内安靜地隻剩下德米特裡脫衣的聲音以及芙羅拉敲擊扶手的聲音。
最後一顆紐扣被解開,德米特裡隻是猶豫了一瞬,随後就将襯衫脫下扔在了腳邊,他并沒有去看殿下的臉,而是注視着殿下敲擊扶手的手指。
潔白如玉,指尖粉紅。
如果,殿下的指尖能夠觸摸他的話。
德米特裡顫了顫眼睫,輕聲開口:“殿下,我要展開翅翼了。”
芙羅拉彎了彎唇,“好,我在看呢。”
他的上身一覽無餘,喉結在可憐地不停吞咽,很緊張呢。
“德米特裡,讓我看看你的翅翼吧,我到時候也會給你看看我的。”她的聲音在德米特裡耳中如同輕聲誘哄。
下一瞬,室内光線蓦然光華流轉,芙羅拉敲擊扶手的指尖停止噪音,安靜的落在上面。
那是一雙多麼美麗的翅翼啊!
“好漂亮。”
黃昏的暮色穿透薄如靈魂的翅翼,光線湧動之間仿佛星河,細密密的鱗片折射出炫目的光輪,輕輕顫動時似乎還浮起落下了月光石粉末般的碎芒,每一次翕動都美得讓蜂驚歎!
芙羅拉看呆了,她從沒見過這麼美麗的東西,她站起來向德米特裡走去。
德米特裡自展開翅翼後就是閉上眼睛的,聽到聲響才慢慢睜開眼睛,“殿下……”
芙羅拉已經走到了德米特裡身邊,她身量比他還要略矮一些,但擡眸也恰巧能看到他如大海般幽藍溫柔的瞳仁,然後就是他美麗的翅翼,她忍不住伸手想要去觸碰。
“殿下!”
這聲殿下德米特裡叫得有些急,但顯然已經來不及了,芙羅拉感受到了指尖微微一痛,霎時殷紅的血珠就從傷口冒出來。
德米特裡沒顧其他,急忙抓住了芙羅拉的手,“殿下,蜂的翅翼邊緣都很鋒利的,不能觸碰的,我忘了告訴您了。”
竟然讓殿下受傷了,德米特裡自責不已。
豆粒大的血珠凝在指尖,欲滾未落,芙羅拉隻是猶豫一瞬,不過接着就說道:“好疼,德米特裡,你幫我舔舔。”
德米特裡有些驚訝,但竟然也沒拒絕,低頭輕輕含住了芙羅拉受傷的那根指尖。
血液中是信息素含量最高的,他輕巧濕熱的舌在那處輕輕掃蕩,舌尖吸吮,同時腦袋也漸漸發暈,似是沉迷。
芙羅拉指尖泛起絲絲的麻意,她望着那雙漂亮的翅翼,它正在小頻率的翕動震顫着,不知道這頻率是不是和主人的心跳頻率一樣的。
不過,芙羅拉另一隻手拉起了德米特裡垂落的一縷白發,将它纏在指尖上,輕輕向上繞。
不知過了多久,芙羅拉開口,“德米特裡,可以了,你再舔下去,我的手指都要被你舔皺了。”
德米特裡這才像是恍若初醒,連忙松開了唇,芙羅拉的指尖也拿了出來,在他又紅又濕的唇瓣上輕輕摁了下,唇瓣軟滑,凹陷又複彈。
這時太陽已經落山了,屋内變得昏暗,不過德米特裡的翅翼似乎還在泛着光輝。
芙羅拉指尖在裙角掠過,然後又坐回到椅子上,她發問:“德米特裡,蜂族每隻蜂的翅翼都是這麼好看的嗎?”
那她的翅翼也會那麼漂亮嗎。
德米特裡收起翅翼,目光有些濕潤,正低頭撿自己丢在地上的襯衫,聽到她的這個問話直起身回答道:“殿下,每隻蜂的翅翼都是與衆不同的。”
芙羅拉眨了眨眼,都是不同的啊……
“至于殿下,殿下的翅翼一定是最美的。”他說。
芙羅拉翹了翹唇角,“那到時候我的翅翼給你看看美不美。”
德米特裡腦袋中的迷炫還未散去,他穿上了襯衫,但紐扣并未扣到頭,而是剩下一枚,露出脖頸和凸起的喉結。
他怕自己再做出什麼失态的表現,低聲說道:“殿下,天色晚了,您該回去了。”
芙羅拉唔了聲,天的确黑了,她也的确該回去了。
她現在開始好奇起西蒙的翅翼會是什麼樣子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