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是夠了!”燕危抽出自己的手,額頭青筋跳了跳,毫不留情加快腳步溜掉。
真是給杆子就往上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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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離春獵的日期越來越近,聖上留下五皇子燕濯監國,帶上大部隊早已朝長平山出發。
一些年邁大臣留下,朝堂内幾乎空了一半的人,要是有人起兵造反,這是個很好的機會。
不知道有沒有蠢蛋這麼做?好些明眼人都有些期待,也有些看戲的意味在裡面。
天不亮就被叫起來收拾一番坐上了馬車,燕危打了個哈欠,有些沒睡醒神。
林常懷推過溫水,唇角輕抿,“昨夜又出去了?你哪來的人手?最近京城多了許多生面孔。”
“撿的,隻要給錢給吃的,他們就會為我賣命,何樂而不為呢?”燕危端起水杯潤了一下喉,靠在車壁微阖雙目,“這一去就要半個月,總得要交代好要做的事情。”
林常懷支着下巴目不轉睛地瞧着他,眼中的愛意都快溢了出來,熾熱又直白。
他毫不猶豫誇贊道:“夫人真厲害,夫人這麼厲害,那在這次春獵中能保護好為夫嗎?”
“你?”燕危睜眼對上他的目光,扯了扯唇,“你還需要我的保護?你别太裝。”
“夫人呐,我在外人面前就是一個徒有虛名無實權的殘廢侯爺罷了。”林常懷垂落眼簾,故作可憐,“夫人如此厲害,想必急觊觎夫人的人不在少數,我該拿什麼來守護夫人呢?”
“林常懷,你今天沒喝藥嗎?”燕危眉頭一皺,眼底寒光乍現,神色略顯煩悶。
林常懷餘光見他沒有耐心了,連忙打住話題,“我們去長平山需得五日路程,在這其中刺殺定會不斷,夫人萬萬小心啊。”
燕危嗯了一聲,重新閉上眼睛,馬車搖晃下有些昏昏欲睡,“不必擔憂,你不是安排了人嗎?就算有人沖上來,也不會傷害到你。”
他們當初合作的初衷就是要保護好林常懷的安全,他會做到。
林常懷見他神色間滿是疲憊,有些心疼,“你先眯一會兒,有事我再叫你。”
喝了那麼久的藥,肉眼可見氣色都好了許多,就是有些犯困。
這樣瞧着倒是福禍相依了,有利也有弊,他也要做好準備才是。
随着時間的流逝,日頭漸漸大了起來,準備的東西有些多,影三騎着馬出現在馬車旁。
敲打聲響起,林常懷掀開就看到影三晃悠着出現在眼前,“怎麼?有人來刺殺?”
影三有些無語,這大白天的誰敢來刺殺?莫不是嫌命太長?
“沒有,屬下隻是想問,日頭有些大,侯爺需要停下休息一會兒再啟程嗎?”影三說明來意,等待命令。
林常懷稍微想了一下,搖頭拒絕,“想必皇上那邊也到了長平山,大家都陸陸續續地跟上,我們就不必休息了。”
要是耽擱了時間,去遲了少不了一頓斥責。
雖說被斥責一頓也沒什麼,但夫人就在身邊,他還不想被平白無故罵一頓。
影三點頭應下,雙腿一夾馬肚,去前面領路。
燕危喝了口水,臉色有些不太好,瞧着沒什麼精氣神。
林常懷擡手摸了摸他的額頭,眉頭輕蹙,“夫人坐不慣馬車嗎?出門在外,還望夫人忍耐一些。”
燕危不拘小節,倒也不至于坐不慣,但這馬車晃得厲害,坐的時間久了多少有些不适。
他搖頭,神色恹恹,“還好,晚些時候我去騎馬吧,這麼坐下去會不舒服。”
馬車是很精緻的,放的軟墊也很多,即使坐上去非常的柔軟,但還是被颠簸得渾身難受。
林常懷神色也有些不好,輕歎一聲,“之前從未出過遠門,這次倒是受罪了。”
他是公認的殘疾,以往什麼春獵還是冬獵,林府都不在名單上。倒是沒承想成婚一回,他居然出現在春獵的名單上了。
“夫人呐,我這心裡還是擔心得厲害。”林常懷看向窗外,憂心忡忡道:“皇上既已知曉夫人的身份,那這次春獵特意帶上林家,豈不是就是為夫人設的局?”
越想越不對勁,他們出現在春獵上本身就存在着問題。
聖上不喜他的夫人,卻又讓林府出面,林府一出夫人就要出現。
這擺明了不是圈套嗎?
燕危掀開窗看向外面,豔陽高照,熱氣撲面而來。
他淡聲道:“不必在意,我心裡有數,你按兵不動就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