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宋無語,大哥你近視還是眼瞎?方以程哪裡菜了,他投籃投得比你還準沒看見嗎?
球還在垃圾桶裡呢,趕緊過去看看吧!
這會兒球場也圍過來了一大群看熱鬧的同學,裡裡外外三層,陣仗堪比校運會。
菜雞互啄這邊的戰況清晰,宋宋根本不是方以程的對手,幾個回合下來宋宋就落了下風。
方以程好幾個漂亮的搶斷投籃,引得場外響起陣陣喝彩尖叫。
裁判哨響,方以程赢了。
宋宋倒是無所謂,摘下眼鏡喘着氣擦汗,甚至主動上來跟方以程碰了碰拳,“球打得不錯,下次有機會一起。”
“你比他強。”方以程指了指張鵬,“各方面。”
宋宋有些不好意思地撓撓頭。
真正的重頭戲在謝峤和張鵬這邊,齊放忍不住捏了把汗。
不是謝峤的球打得不如張鵬,是張鵬的球品不怎麼樣,老是喜歡使陰招兒,惡意撞人幾乎是家常便飯。
每次跟他們三班打球,打着打着都幾乎要往打群架的方向發展。
“謝峤赢過他好幾回了,張鵬技術也就那樣。”齊放肩膀挨着方以程,給他認真分析,“這孫子老是看謝峤不順眼,還喜歡玩陰的,有時候真的不太好打,但你放心,謝峤也不是吃素的。”
籃球砸在水泥地上發出空響,謝峤抹了把汗,食指沖張鵬勾了勾,“最後幾分了,輸了記得叫爺爺。”
張鵬撲過去想抄球卻撲了個空,謝峤起跳投籃進筐一氣呵成。
“好球!漂亮!”場外響起一陣喝彩,所有人都盯着這最後的比分。
球又到了張鵬手裡,這把要輸了就下不來台了,他心中一動,于是撞開謝峤身體準備起跳時,胳膊肘“不小心”碰到了謝峤的臉。
球打闆入筐時,謝峤被撞得蹲在了地上,血從指縫滑落,滴在三分線上。
雙方比分追平。
齊放氣得蹦起來,“他媽的你又撞人!”
張鵬不屑,“裁判都沒吱聲呢,你丫狂什麼?”
方以程看不下去了,那股沒睡好的煩躁在他的身體裡橫沖直撞,他擰開礦泉水澆在謝峤後頸,“換人。”
謝峤拍開他的手,撐着膝蓋起身,“不用!”
然而齊放貌似也沒睡好,比方以程還暴躁地沖了上去,直接推了張鵬一把,“我操你大爺!”
話音剛落,無論是打架的還是勸架的,早就伺機而動的兩撥人頓時在球場上推搡成一團。
“誰踩我腳了?!”
“卧槽我的眼鏡!”
“他媽的小心别踩着我眼鏡!”
早就察覺到苗頭不對的李茉莉,帶着羅雲君和老劉及時趕到,制止了這場還沒打起來的群架。
羅雲君鐵青着臉,“誰先動的手?”
“是我。”方以程一秒都沒猶豫,主動站出來承認,“跟其他人沒關系。”
謝峤眼中閃過一絲意外,輕輕挑了挑眉,伸手指向張鵬,“他先挑的事。”
“沒錯!”齊放扯着嗓子附和,“大家都看見了,張鵬球打不過别人就想打人!”
張鵬梗着脖子不認,“你剛剛推我那幾下夢遊是吧!”然後又指着方以程,“還有你,他媽的吃錯藥了吧!”
“沒吃錯。”方以程迎上他的目光,“打的就是你。”
張鵬頓時氣得滿臉漲紅,“你——!”
“都消停消停!”老劉擦着腦門上的汗趕緊制止,“這大熱天的,年輕人火氣旺正常,打球有肢體接觸也很正常,但是拳頭往同學身上招呼算怎麼回事?走,都跟我回辦公室說清楚!”
辦公室本來就不大,這會兒一下子進了十幾個人,都有點站不下了。
李茉莉氣喘籲籲地跑進來,掃了一圈沒找着人群中的齊放,于是把冰袋塞給方以程:“校醫說先冰敷。”
謝峤扯了下她的辮子,小聲嘀咕,“茉莉,回去可别告訴我媽。”
“快别說話了。”李茉莉瞪他,乖巧走到了羅雲君旁邊。
方以程把冰袋直接按在謝峤鼻梁上。
“嘶——好冰!”謝峤突然被凍了一下,整個人猛地後仰,正想說點什麼,突然想起那天放學他發誓再主動搭話他是狗,遂果斷閉嘴。
方以程把冰袋換到他後頸,“這是冰敷。”
“去校醫室再檢查下,别落下什麼傷。”确定謝峤的鼻血止住後,羅雲君又挨個檢查了其他人的受傷情況。
畢竟沒真正動起手來,其他人頂多蹭破點皮,羅雲君松了口氣。
最慘的應該是宋宋,他的眼鏡在混亂中被踩壞了。
終于弄清楚來龍去脈後,老劉歎了口氣,“你們想被處分就直說,這事兒要是鬧到教導主任那裡,一個都跑不了。”
羅雲君推了推眼鏡,“方以程謝峤,你倆是事情的源頭,寫一千字檢讨,一個字都不許少,至于齊放,你推人也是事實,同樣一千字。”
見羅雲君如此鐵面無私,老劉也得拿出态度來,于是指了指人群中的張鵬,“張鵬帶頭挑事加五百字!”他瞥見縮在角落的宋宋,“眼鏡錢從班費扣,下次......”
方以程突然開口,“我賠。”
“我來我來。”謝峤覺得自己也有責任。
“不用。”老劉心累擺手,“你倆受傷的趕緊去校醫室吧,别在這講義氣了。”